贾润毕竟是骷髅帮的副帮主,哪能忍得了刘本通的挑衅?他脱下长衫,站稳脚步道:“久闻银狐叟的鬼谷神功独步武林,今天就让老夫开开眼吧,请!
辛和和两个使者一看,事态突变到这种程度,只能翻脸了。两个使者要挑战贾润,被辛和拦住了。辛和上前一步道:“贾帮主,在下辛和斗胆领教!”
不等贾润说话,那个中年人跨步上前道:“在下肖宇霆陪你走几趟!”
两人并不多言,插招换式打斗在一起。肖宇霆一身武当派的功夫,刚柔并济,举手投足都有章有法,一看就是实实在在下过几年苦工。骷髅帮弟子多是带艺来投,所以武功路数五花八门。尽管肖宇霆本事不俗,但是跟辛和相比还是差了一截。二人打斗到二十多个回合,辛和一矮身,躲过肖宇霆的双拳,抬起右脚往肖宇霆的膝盖蹬过去,肖宇霆躲闪不及,栽倒在地。辛和不想伤他,只用了两层力气。
肖宇霆站起来,满脸通红。贾润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低着头出去了。
贾润道:“凌云派狂妄自大,肆意屠杀武林同道,果然是武功了得……贾某不才,今天豁出性命为死去的冤魂讨个公道……刘掌门,请吧!”
辛和刚要张嘴说话,被贾润拦住,道:“辛老弟,你跟老夫动手还不够资格,乖乖呆在一边,否则老夫骂你八辈祖宗!”
辛和不服,刘本通摆手示意让他退下,辛和只能后腿一步,瞪着贾润。
刘本通道:“老夫多年不曾动手,既然贾帮主有兴趣,今日老夫就卖卖老精神,请!”
贾润听南宫岳说过,刘本通的鬼谷神功出神入化,武林之中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贾润心中早有几分忌惮,但事已到此,掂量掂量自己,夜未必就不行。二人也没有什么废话,战在一处。贾润使的是无情绝命掌,专攻人的要害,掌掌毙命。刘本通一看,贾润实在狠毒,不敢大意,拿出十分精神。贾润一身白衣,像个大雪球一样围着刘本通旋转,刘本通守多攻少,先求自保。贾润不愧是骷髅帮副帮主,武功的确不凡,战了五十多个回合,手脚不见缓慢,刘本通心里赞叹,暗道,辛亏辛和没有动手,否则的话,辛和必定吃亏不可。此时,肖宇霆已经带领骷髅帮弟子把会客厅团团围住。
二人又打斗了三十回合,刘本通一看,贾润虽然厉害,但也不过如此了,手脚一加紧,贾润立刻感觉到压力,看清刘本通拳脚的来路时,已经近在眼前了,疲于应付。这样勉强支撑了二十回合,浑身湿透,一个不注意,被刘本通一掌打在后心,吐血倒地。肖宇霆呼喊一声,骷髅帮弟子闯进来,各执兵刃把刘本通四人围住厮杀。肖宇霆把贾润扶起来背走。
刘本通四人怎能把骷髅帮的弟子放在眼里?把他们当成了活靶子,会客厅里横躺竖卧,死伤一片。四人撤到外面,边打边退,但是骷髅帮的弟子前赴后继,好似飞蛾扑火,虽死无惧。辛和放眼一看,骷髅帮弟子从四面八方呐喊而来,如潮水一般,简直是无穷尽也。
肖宇霆安置好贾润又返回来,大叫道:“众位兄弟,凌云派要屠山灭寨,毁掉我骷髅帮,我们跟他拼了!杀!”
骷髅帮弟子喊杀声一片,震荡山谷,气势逼人。刘本通四人心中都不寒而栗。
冲杀了好一阵,四人才得意脱身,一口气逃离骷髅山四十余里。四人平静了一阵,辨别方向,往凌云峰回走。
沉默许久,刘本通唉声叹气道:“唉,都怪我,如果不提尚礼镖局就好了,但是韩青云和我是多年的朋友,我坐视不管也交代不过去,实在是两难。”
辛和是刘本通的大弟子,两个使者也是刘本通的心腹。辛和道:“师父,咱们虽然是好意,但是恐怕两位师伯不能理解,所以,回到山上,咱们得有个周全的说法。”
刘本通不语,看着辛和。辛和又道:“就说刚要给解药时,从乌龙山上跑回来一个骷髅帮弟子认出了您,贾润就翻脸了……”
辛和把责任都推到在乌龙山杀死姚氏兄弟这件事上,这样,莫行风就无话可说了。说完以后,刘本通仍然不语。辛和问两个使者觉得如何。两个使者连忙答道:“大师兄所说合情合理!”
刘本通点头道:“事已至此,就都听你们的吧……唉,真是后悔!”
一路无话,这一天,四人回到了凌云峰。
凌云峰上,莫行风掐算日子,四人该回来了,很是有些兴奋。他认为骷髅帮不敢得罪他,必定能给解药。褚达却是另一番想法,他从强者变成弱者,心态也跟着发生了变化。他认为世事无常,未必就能如人所愿。越是临近四人要回来的日子,心中越是忐忑不安,不能成眠。
有凌云派弟子禀告莫行风和褚达,说是四人回来了。莫行风和褚达迎接出来,一看四人都蔫头耷脑,知道事情并不顺利。莫行风开口道:“老三,南宫老儿不给解药吗?”
刘本通低头不语。辛和给莫行风和褚达施礼后,把编好的说辞说了一遍。莫行风气得大骂。褚达一听,彻底心冷,向四人道声辛苦,转身回房去了。
韩青云和曲三得知消息后,也心凉了,但是不好说什么。第二天,二人告辞。
凌云峰上无比的压抑。过了几天,莫行风把刘本通和褚达找到一起道:“我明日下山,一是找南宫岳要解药,二是暗查杀害宿神医凶手和送假药方的幕后之人。山上的事务三弟你全权处理,切记,凡有大事一定要和你二师兄商议。”
刘本通点头应承。
第二天,莫行风整装下山,一行人送下凌云峰。
莫行风走后,刘本通整日忙于派中事务,很少有闲暇时间。褚达愈感寂寞。他的身边有一个聂远,把聂远养大成人是他的希望也是责任。转眼又过了一年,莫行风音信皆无,褚达不再报抱有希望。
这一年里,刘本通从没和褚达商量过一件事,褚达完全变成了一个闲人。渐渐的,山上有访客也不通知他了。山上的人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表面尊重,背地里已经说三道四了。
有一天,山上设宴,有人来通知褚达,褚达赶到时,大家已经吃上了。访客只是和褚达客套几句就不理他了。骷髅派的弟子也没有一个给他敬酒的。宴席中,张洵喝得面红耳赤,走路摇摇晃晃,撞倒了一个端菜的厨子,他却反口大骂。褚达阻止张洵,张洵道:“您老人家就别操心了,有您吃的,有您喝的,安心养老就是了……”
刘本通听见,大骂张洵,一脚把他踢翻。张洵当即酒醒多半,给褚达磕头赔罪。褚达心中五味杂陈。
又过了些日子,莫行风还是没有音信。褚达决定带着聂远离开凌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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