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抽丝剥茧
闻瑾回头,喊了一声:“李二,把那两人带进来。”
哆嗦的一男一女,两位老人跟着捕快进了卧房。
闻瑾紧紧盯着两人,“你们和李老板什么关系?”
“捕头在上,这事儿,这事儿和我俩可没关系呀,我们是安善良民。”二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用害怕,起来答话——你俩究竟是什么人?与李老板是什么关系?”闻瑾说道。
“我们夫妻二人,是东京本地人,被李老板雇佣,我为他看守门户,浑家帮着做做饭,收拾一下屋子。”男人颤抖着回答。
“昨天晚上,是否听到什么异响?”闻瑾继续问着。
“什么也没听到,我俩一觉,睡到天大亮,早晨起来,浑家还说,好久没唾得这么踏实。”男人答道。
“那李老板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个傍晚回来的,当时,我与浑家正准备吃晚饭,老板还一起喝了碗热汤。”男人说。
闻瑾回首,与苗训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李老板总是与你们一起吃饭?”
男人犹豫了一下,肯定的说:“好像从来没有,对,这还是第一次。”
“就这样,你俩继续住在这里,不许远走,想起什么,及时报告。”闻瑾对两人说道,又转身对李二、仵作说:“李二,招呼几个人来,把尸体抬走,到化人厂,别起了病疫。仵作,你先回府衙。”李二、仵作叉手答是。
闻瑾和苗训出了门,“大哥,你刚才看出了什么?”
苗训说:“你们的那个仵作很有水平。”
“什么意思?”闻瑾问道。
“银针试毒,望闻伤口,寻常手法,不提也罢。但他的那个关于头颅被砍时,生者与死人的区别,卓实不凡。”苗训赞许的说。
“那个仵作是家传手艺,他们三代都干这一行。”闻瑾说。
苗训用肯定的语气道:“这个无头尸体,应该不是李老板。”
闻瑾听到这,立即停下脚步,望向苗训。苗训并未停步,只是略略放慢,闻瑾赶紧跟上。
苗训解释道:“首先,此人双手粗糙,证明他平日里,劳作不少;其次,脚底有茧,说明他长期走来跑去,闲暇时间极少。你想想,一个出身不低,平日又锦衣玉食的老板,怎么会有这样的身体特征?!”
苗训停了嘴,没再说话,让闻瑾认真消化一下自己话语中的信息。
“是,是这样,还有其它的证据吗?”闻瑾憋了一会儿,终于蹦出了一句。
苗训这才继续说道,“那对老夫妇说,昨晚李老板第一次与他们吃了饭,而且一夜里两人睡的很沉。按正常情况,老人的睡眠不会太好,稍有动静,便会被惊醒。可你记得吗?老妇今早起来,说了句:好久没有睡得如此踏实。这说明什么?!若一个人,没听到晚上的动静,或许是巧合;可两个人,都没有听到,这就不该是巧合了。一定是有人设计,那么会是谁的设计?又是怎样的设计?李老板傍晚回来,正赶上他们吃饭,第一次接受邀请,喝了一碗汤,答案呼之欲出。在夫妇俩热情招呼时,往饭菜里洒点特别的东西,如蒙汗药、助睡眠的药,应该不难。”
“可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闻瑾迟疑的问。
苗训目光深邃,“好处多多呀。因为射雕者被杀,代表巡检司的你,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五安当铺上,而正在布局的他,如果暴露在阳光之下,阴谋便无法继续实施。所以他用假死,突然消失,重新躲回暗处,伺机而动……”
苗训一字一字,慢慢的说道:“由此也可证明其所谋甚大。”
说到这,苗训盯着远处,冷冷一笑,“只是可惜呀,让我们撞破了你的阴谋——不怪你图谋什么,我是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
“大哥,你说的不错,可如今我们又要去哪找他呢?”闻瑾皱眉说道。
“想翻动大浪,这条大鱼总是躲在水下,是不成的,它总要到水面来,才能翻云覆雨。小瑾,把你盯过五安当铺,和这个李老板照过面的人,以当铺为中心,都洒出去,我就不信他再也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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