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确确实实的被分开成长,这一路兜兜转转,其中的坚持和初心,忍耐与信任,只有你我知道。最后的最后,时间改变了一些东西,但好在,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我们从人生中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分离,到下一个十字路口时竟再度汇合。果然,如果你总是朝思暮想着一个人,那么总有一天,他会携光而来。
重逢,你携光而来距离重逢还有一周来的时间
我还在日夜备战高考,也就是还溺在那段成绩单上只看得见自己名字的时光里。在老师的协助下,经过我的顽强抵抗,我的数学成绩稍见起色,成绩还没有稳定下来,但都能勉强及格,终于够到了别人的起跑线。在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日子里,我仍每天埋头于各种模拟考和知识点背诵中,我焦躁了好一段时间,我知道自己的弱点足以致命,如果数学考得稍好,其他正常发挥,至少可以进入普通的一本院校,但如果,数学没考好,而别的学科也没有发挥到一个好的水平,那甚至连本科院校都很难做保证!那段时间,真的是,只顾得上自己。
距离开考只有一天
晚上10点,晚自习结束,走出实验楼,天上还飘着雨。是牛毛细雨,虽落得密,但并不碍事儿。我顶着帽子,抱着一摞书往公寓赶,在这燥热的天里,能啪嗒啪嗒的踩雨,就觉得格外痛快。我走的小路,这条路上树密,雨水落到身上就少。我放缓了脚步,小心的踩着青石小路,生怕滑倒,摔我一个好看。
晚上,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焦虑,睡得很熟,没有听到外面巡视老师的低呵,也没有听到对面楼的狂欢。
距离遇到你还有一天
考完一天的试,我哄来老师的牛奶喝,又跟另外两位好友偷偷溜出去,去园里摘李子吃,摘到的李子都非常小个,又小又酸,除了长得好看外,没什么优点。我们还吐槽着好的果子早就被保安大叔和老师们摘了去了,我们所吃的都是剩下的。回去的路上,还觉得,真正面临考试的时候,反而就是按部就班的考试,反倒没有那么紧张了。回到实验楼,已经晚了5分钟,推开门,看到老师已经在坐镇,着实有些心虚,但没成想老师只是稍微教训了一下就掩护我们进了班。就这样,我们怀着感恩的心又投入紧张的复习中。老师到最后一刻还在叮嘱我们,好好审题,平常心考试。
距离与你重逢还剩两小时
最后一场,英语。我按部就班的做题,听力,阅读,七选五,完型,语法,改错,作文。然后铃响,收笔,交卷。两小时很快,转眼之间,一切都结束了,就等着尘埃落定。考完后,心里大概有了数,不出意外,应该会有的书读。清点好试卷,老师宣布退场,我拎起笔袋,攥着笔和准考证出去。一出门,嘈杂的声音瞬间被灌进耳朵,兴奋的,平静的,失落的,走廊里人挤人,像身处闹市,避无可避。站在一角,低头把攥着的笔塞进笔袋,突然,听到一道声音传来,直击耳膜,“Jxx!你等谁呢?走啊!”我惊在原地,瞧着周身的人群,搜寻着那个能跟儿时的他对的上号的少年。我嘴里喊着他的名字,却几近失声,我来回走动,但就是找不到他。天知道事隔经年,如今他是否变了模样,我急得跺脚,“Jxx!”我喊了一声,再想喊时,我把声音憋了回去。我知道我一喊,就一定会哭。我倔强的不哭,不让他人看出我的反常。反正他看不到,也不会着急。
我用眼睛四下搜索着,我只有左耳能听到声音,所以听声辨位的能力极差。我懊恼的含着泪,说服自己是幻听,颤抖着把准考证塞进笔袋。我正想转身顺着人流离开时,他从身后猛地抱住我,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我狠狠的撞进他的胸膛。起初我不以为是他,慌张地试图挣脱,
“考得怎么样?”我僵在那里,一瞬间全身都麻了一样失去知觉。
“NN。”这次听清了,是他,就是他,真的是他,他回来了!
“我刚才就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我都没有找到你……你怎么才来啊!”我委屈的质问他,我想回头看他,可是他用下巴抵住了我的头。
“我还以为你去别的地方学习了,我以为这辈子我都见不到你了!我以为你都把我忘了!”我越说越委屈,声音却越来越小。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涌上来,可是
我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要怪他,却不知怪他哪里,都堵在喉咙里面,堵得喉咙里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我说不出任何话,只剩抽噎,顶着他重重的下巴,一颤一颤的。他按住我的头,我就觉得很不爽,很委屈,就哭的声音越来越大,什么面子啊里子的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就当着众人的面,有底气的哭,矫情的哭,放肆的哭,撒泼甩赖般的哭,嚎啕大哭,其实哭到后来我也只是想壮壮声势而已,其实就是委屈,就想多听两句讨好的话,就想着把这么多年都没使得脾气没耍的赖皮都用上才觉得痛快。说起来,我其实还挺坏的。
……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来晚了,我向你道歉,我错了……你离开一次就够了,真的让我经到了,很疼……原谅我,好不好,这回逮到你,就绝不允许你再离开了。”
他语无伦次的说着,每一句话都让我的神经过电般的颤抖。我直直的僵在那里,还没有拉紧的笔袋啪的掉到地上。耳内嗡嗡的,顿时失语,我不敢回头,怕他如梦般破碎。
“我没想离开!是,是那次走的太着急,我都没有机会解释。”看着来往的人投来欣羡的目光,感受到背靠的温暖,和他越发收紧的手臂,我终于回过神来,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回应我的是一声长长的轻叹,和在头顶回旋的颤抖的气息,“嗯,我接受,勉勉强强。”
“什么?”我语调一提,他的气势又低下来,下巴磕在我的头上,不再言语,委屈的像个小孩儿。
我作势回头,他手臂收紧更甚,我低下头,手轻轻覆上他握白的骨节。
“你的道歉。”
“我凭什么……”
“凭什么?找不到你,我差点以为要打一辈子光棍儿,你说你凭什么,嗯?”
我鼻头一酸,眼泪就涌出来,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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