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刚走进教室，王凡河就在心里感觉着好像有杀人的目光在教室里某个角落盯着自己。
他不自觉的朝着小六老师的座位望了一眼，果不其然，小六老师的胖同桌正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你瞪我干啥？”王凡河一脸莫名其妙的问她。
“哼！”这个胖同桌大力的哼了一声，身上的每块肉都跟着颤抖了好几下。但是哼完了就没再想跟王凡河说别的话把头扭走了。
不知道胖同桌抽了什么疯，王凡河的目光转向小六老师，希望在小六老师那里得到答案：自己咋的她了？
但是小六老师在这整个过程中都没有看过王凡河，全身心的拿着笔在写着作业。
一身的疑惑得不到解决的答案，最后无奈作罢回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
临近放学的课间，小六老师找到王凡河：“今天晚上还去不去补课啦？”
“去啊。”
“还要不要一起吃饭？”
“吃呗。”
王凡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抬头看小六，装着毫无所谓的回答着小六老师的问题。
晚上的时候俩人一起吃的老四季抻面，王凡河一大碗抻面小六老师一小碗抻面，还有一小碟凉拌土豆丝，两瓶可乐。
从放学到现在王凡河都没怎么跟小六说话，还在为小六不肯在模拟考试的时候用手机给他发数学答案的事儿生闷气。
“你昨天和阿珠去哪玩啦？”
“就在那边的商场，没玩啥。”
“还没玩啥，阿珠今天在班级里一直叨咕，说她昨天和你一起玩的跳舞机，她跳可好了。”
“她跳来着，我不会。她是跳的挺好。”
“那你昨天是忘了应该去数学老师家补课的对吧？”
“啊？”
王凡河的确是忘了。昨天放学的时候还记着呢，但是看到阿珠心情不好一心想陪她散心去了，结果把这事儿忘了个溜干净。怪不得昨天一直心神不宁来着。
“我真忘了，数学老师看我没去没说啥吧？”
“没，昨天数学老师临时有事没时间补课了。我给你打电话你电话欠费，我就一直在老师家小区楼下等你来着，怕你来的时候不知道情况。”
王凡河绷着的心放松了，他就怕数学老师给他妈妈打小报告。自己昨天没去，老师也正好临时取消了补课，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个好消息。
“哈哈，那挺好。但是你傻啊？我要是去补课发现老师家里没人，我就找地方给他打电话呗。冷冷呵呵的你在小区里等我干啥。”王凡河不理解小六的思维，嘲讽了她一句。
“我！”小六老师憋的满脸通红，好像还有好多话想说出来，但是只说了一个我字，别的话全憋在了心里。
吃过饭，到老师家做题，俩人毫无交流。
该分手各回各家的时候，小六老师突然拉住了王凡河：“咱俩以后别一起补课了，我自己再找个补课老师，你自己再找一个伴吧。”
“啊？”
小六老师的语气好像是生了多大的气一样，但是不应该是我生气吗？是你不给我发考试答案啊！王凡河心里愤愤地想。
“你还啊，你啊什么啊你啊？”小六老师自己刚说完话，突然在补课老师家的楼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梨花带雨，眼眶通红通红的，眼泪不停地往出淌，天气太冷了，眼泪流出来的时候好像还带着热乎气？
眼泪越哭越多，她开始自己用手背擦眼泪。一边擦还一边抽抽搭搭的。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眼泪从不骗人，眼泪告诉你你是不是喜欢另一个人。
“哎呀，你哭啥呀，为啥哭呀。”王凡河虽然没有哄女生的经验，纯是赶鸭子上架哄着小六。
“你跟阿珠去玩，不告诉我，还让我大冬天的晚上在老师家小区楼下等你那么久。”小六一边继续用手背擦着眼泪，一边抽搭的说。
“不是，谁让你等我的啊？”
王凡河这话刚说出口，小六老师哭得更凶了。
王凡河其实对女生哭没啥感觉，从小到大因为撩闲惹哭过的女生太多了，从来没有哄过，全部任其自生自灭。但是他一看到小六老师哭就烦，心疼。
烦是因为她总哭，心疼是自己也不知道为啥，没有原因。
“你别哭了，这事儿算我错了，我道歉。你还有啥想说的没有？”
小六老师听了这话，眼珠子提溜地转了一下，没几秒就不再哭了。
不再哭了，俩人一起往小区外面走，好几分钟谁也没说话。王凡河心里挺尴尬的，我跟阿珠去玩就怎么招到你了？
正当王凡河心里合计这算个什么事儿呢的时候，小六老师突然站到原地不往前走了。
“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啊？”
小六老师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气温太低，还是因为害羞。但是直视着王凡河的眼睛冒着星星。
你有没有过那种你会记得一辈子的瞬间？这是王凡河会一辈子记得的瞬间。
小六老师通红着脸，被冻的还有点儿大鼻涕淌到鼻子外面，但是眼睛望着自己全是星星的瞬间。
王凡河当时的懵逼状态也完全是出于本心。在当时的他的世界观里，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在高中早恋处对象。开什么玩笑，被我妈妈知道了不得把我扒掉层皮。
因为没有想过这种事儿，所以当你真正需要面对的时候会不知所措。
就像上小学的时候被阿苗拿着玫瑰花求爱的那个女孩子一样，她才刚十二三岁，怎么可能想到过会有人按着电视剧里的情节跟她表白？
所以王凡河虽然平时看起来对什么事儿都无所谓，只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
比如，小六是真的喜欢自己吗？
现在想起来，在学校的时候，甭管多远的距离，自己确实有事没事的会跟小六老师的眼神交汇到几秒。眼神对到一起了，她有时候就冲自己笑一笑，于是自己就装着没看到赶紧看去别处。
而且别人跟她开玩笑的时候，她只要心情不好就会冷掉脸不理人，但是从来没有对自己这样过。
但是，她为什么喜欢自己？
她那么漂亮，全年级数一数二的。然后，她就是有点儿矫情，别的也没啥缺点了。
为啥喜欢自己？
自己喜欢她吗？
不知道喜不喜欢她，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她好香。
特别香。
王凡河回到家一晚上没有睡好，一直感觉小六老师特别香的在自己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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