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烟筒崖
北国的秋天虽然短暂,来的很急切,时光荏苒,浮生缱绻,当几场霜花亲吻了大地,秋色就来到了人间。叠翠青山换彩妆,倾刻间就变得五彩斑斓。枫红栎黄,杨柳橙绿,山间野葡萄的枝蔓藤叶红的像春天的杜鹃花,如火似霞。眺远碧空尽,满目旖旎风光。
面对这美景如画的地方,宿妮总是惦记着走近她的身旁,工作的繁忙让她只能在青石顶上驻足观望,昨日待收工时,听书记讲,明天是中秋节,指挥部决定全休一天,这让她欣喜若狂,马上约甘萍:“连长,明天休息,我们结伴去烟筒崖子看看怎么样?”甘萍:“来了这么长时间了,队里管的紧,持别是女知青,队长不让远离住地,烟筒崖子还真没去过,路也不熟悉,要去也得找个〈向导〉领着,不然队长知道了,肯定要挨批。”“连长,算我一个。”“我也想去。”凿岩班的几个姐妹也要去。宿妮:“你们去过烟筒崖吗?”大家都摇头说:“没有,没去过。”甘萍:“下班后,我去找队长,让滿双全领咱们去。”宿妮:“他熟悉路?”甘萍:“二连有几个男知青,队长到那都带着他们,可以说走遍了庙岭附近的山山水水,基本上没有不熟悉的地方。”“对!就找他,要不让岳财,许国忠,宋保山他们谁当向导都行。”凿岩班的几个姐妹插着话。宿妮:“那太好了,就是不知道队长能否同意?”甘萍:“只要跟队长说,宿姐约我们去的,队长会同意的。”宿妮笑着说:“我有这么大的面子吗?也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说,对你们队长我也有点打怵。”甘萍:“这件事我去说,保证没有问题,其实你是不了解我们队长,在处理个人的事物上,他还是很尽人意的。”
一行人迎着出升的太阳,兴奋的走在去往烟筒崖子的小路上,隐约可辨的小路旁,没膝的蒿草,稀疏的矮树丛上,霜露闪着晶莹的亮光,晨风透着微微的凉意吹在脸上,身上背负着和煦的阳光。
小路崎岖不平,大家过坡下岗,相互照应着走到了嘎呀河畔,董梅指着河谷上游惊喜的叫着:“宿姐,快看,烟筒崖子!”顺着董梅手指的方向,她看见远方一座石壁横卧在峽谷的上方,就像是依天的玉石屏帐,石壁前烟筒崖子拨地而起,崖峰直指蓝天,大有〈刺破青天锷未残〉的气势。甘萍说:“大家看,烟筒崖子像什么?”柳青:“像巨大宝剑!”董梅:“不像,我看像高耸入云的石塔。”许国忠插话说:“你们说的都不对,告诉你们,像定海神针,里面藏着金箍捧!”甘萍:“那谁是孙悟空呀,啥时候取走这里面的金箍棒?”许国忠:“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滿双全说:“究竟像什么,咱们去跟前看看就知道了,在烟筒崖下看,那才叫震撼,贴切的说,就是擎天的玉柱,没有她就那里擎着,大有天塌之势,我想可能是女娲补天时用过的宝物。遗落在嘎呀河上了。”
沿着嗄呀河朔流而上,巨石荆棘滿河床,小路时断时续,大家紧随着满连长艰难的向前行进,大约走了百米,看到前方的石屏峰峦相对映,尤如一座石门立在两侧,嘎呀河从山门而入,沿峽谷流向下方,河床时宽时窄,河水时缓时急。宽处河水平稳,清澈如璃,卵石映着日光,环影斑驳陆离,游鱼结群畅游,不时跃出水面,荡起片片涟漪。窄处卧牛石突起,急流穿石间而过,激起层层雪浪,水击石响,天赖之音回旋在峽谷里。
跃过巨石路障,穿过乱石滩,大家气喘吁吁的来到了烟筒崖子下,仰面观看,烟筒崖顶天立地,拔地而起,危峰兀立,怪石磷峋,直插云天,势如苍龙昂首,气势非凡。说她是擎天白玉柱,真是名副其实。崖顶闲云轻绕,几棵蒼松翠柏傲立崖间,朦胧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隐忽现,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让烟筒崖子显得更加的秀美壮丽。众人惊起一群野山鸽,在烟筒崖子周围盘旋着,鸽鸣幽谷,与嘎呀流水汇成合旋,让人增添了无限的遐想。
透过烟筒崖,千尺绝壁仰面压来,如刀削斧劈,崖壁顶云雾如瀑,袅袅如烟飘逸,沿着直立的石壁漫下来,宛如仙境一般。这鬼笔神功巧夺的璇旎。让我们无法追忆当时是怎样的沧桑巨变,才有了今天的绝壁玉屏,玉柱擎天的震撼。
流云飞过,看绝壁高耸,玉色莹然。云天下,绝壁像似倾刻间就要坍塌下来,有泰山压顶之势,咄咄逼人之感,看后让人头晕目眩,心惊胆颤。
宿妮看了多时,才想起像机还在背兜里面,连忙拿出来,对着这奇观美景,连续的拍照起来。
日上中天,阳光灿烂,峽谷一线蓝天。奇峰异水,阡陌幽然,让宿妮在这里留流连忘返。“宿姐,咱们该往回返了吧?”说话的是甘萍。宿妮看看表:“是时间不早了。”甘萍:“今天过节,晚饭大队要吃饺子,咱们得回去帮厨。”宿妮:“这么多人能包过来吗?”甘萍:“炊事班负责弄饺子馅,和面。各班自已负责包,炊事班包煮。”宿妮虽然游兴未尽,还是得顾及凿岩班的晚餐。于是她招呼大家:“哎…,都回来吧,我们要回去了…”河谷时传来阵阵回声,“回去了,去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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