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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杂忆(一)

小丑杂忆(一)

作者: 消失了的影子 | 来源:发表于2017-04-13 20:00 被阅读0次

   93年,小丑出生了。那一年她爸妈也结束了流浪的生活,回到了家乡。小丑的爸爸是家里的小儿子,唤作啊庆,啊庆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大姐姐是啊庆的妈妈抱养来的,说是为了冲灾,至于是什么灾,小丑不得而知。二姐姐是啊庆妈妈的亲生女儿,在小丑的记忆力,这个小姑姑,从来都是一副胖胖的,走路慢悠悠,说话却锋利快活的模样。啊庆的哥哥,小丑的大伯,中等个子,瘦瘦的,做什么事都是一副很急的样子,小时候当过兵,当兵的生涯也因为娶媳妇半途而废,但不管过了多少年,小丑还是经常能看见她大伯昂着头得意的说‘我当年可是当过兵的嘞’。

   小丑的爸爸因为是家里的小儿子,深受父母的疼爱,就连小丑的大伯现在还会经常说,‘你奶就只知道疼你爸’。小丑的妈妈是畈上人称的‘山里人’,家里还有一个弟弟,生活并不富裕。也因此,小丑的外公一直希望能让女儿嫁个‘有钱’人,这样不仅能让她过得好,还能补贴补贴家用。小丑的外婆很心疼自己的女儿,但是谁让女人不当家呢。小丑的爸爸虽然受家人疼爱,但家中人太多,到底不富裕,勉勉强强过得去。小丑的爷爷奶奶希望小丑爸爸找一个他们看得中的,会干活挣钱的丫头。两家父母各怀心思,彼此都有更适合小丑爸妈的人选。于是,各种刁难便接踵而至。那时小丑的爸妈都还只是十几岁的年轻人,在两个‘家’来来回回的碰壁,自尊和爱被一次一次的伤害后,终于两个人鼓起勇气选择了私奔。两个没钱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年轻人,住不起旅馆,白天找工作,晚上就和流浪汉一起住在桥洞里面,一个馒头,小丑爸爸舍不得吃,给小丑妈妈,小丑妈妈又掰了一半给小丑爸爸。如今小丑的妈妈还经常会对小丑说:‘别看我们那个时候那么苦,我们可谁都没想过要回家呢’。小丑就是他们在外地怀上的。也因为小丑,两人才决定再此回到家乡。

…………

   小学以前的记忆,小丑已经找不到了。小丑的记忆是从上小学的第一天开始的。记忆里的她背着大大的书包,手里紧紧拽着爸爸的裤子,小心翼翼的躲在爸爸的身后,时不时探出头来看着前面那些与她一般大的,同样背着大大的书包的小朋友们。小丑在偷笑,但小丑爸爸没有发现。就这样,小丑开始了她的小学生活。小孩子的世界里该有的开心,打闹,难过,欺负与被欺负,小丑也都同样不可避免的经历了。

   六年一晃而过,小丑也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的,她就上了初中。如果说小学在小丑的记忆里平平无奇,那初中可以说是小丑至今的生命里最绚丽的。小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一个个子高高的,说话很温柔,爱笑的男孩子。在小丑的世界里,那时候的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小丑喜欢听他说话,喜欢看着他,一边傻笑一边数着他眼睛旁边的痣。他的左眼旁边有两颗淡淡的痣。小丑想,怎么会有人连痣都长的怎么好看。小丑和他的关系很好,好到他把她当兄弟。他的兄弟很多,他对她格外疼爱,小丑沉浸在她的快乐里,每一天都充满了阳光。小丑以为她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一起笑,一起做数学题,一起被老师骂。初二下学期,他恋爱了,对象是送他一封情书的班上的那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很漂亮,白白净净,长头发,说话和他一样的温柔。小丑难受极了,她不说话,低着头不停地做着数学卷子。他说:‘想考重点啊,这么勤快’。她笑笑还是不说话。小丑和他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她像开窍了一般,拼命读书。而他也因为爱情而过的有滋有味。某一天的班会,班主任让他和他的她一道站了起来。大家都在笑,小丑的同桌对小丑偷偷递了个纸条,小丑打开看了看,对同桌笑笑,将纸条塞进了课桌,继续低着头做卷子。笔有些不听使唤,一题也做不出来。那张纸条上写的是‘他们傍晚在操场约会被老板抓到了,好像还不止他们这一对呢’。伴随着一堂课的班主任的骂声,下课铃声响起了。

   几天后,她在路上遇见了他,小丑没有和平常一样打招呼,她看了他一眼,低着头加快了脚步。他喊她,她头也不回。下课了,他找她,‘干嘛不理我’,小丑:‘我很忙’,他说:‘好,你忙吧’。从此,小丑和他像商量好了似的,谁也不打招呼,像陌生人一样,谁也不让谁尴尬。如今的小丑似乎也明白了,也许有些人有些事我们看得很重,但在另外一个的世界里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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