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丛林制度的可取之处
衣食住行皆有规定,生活各方面已达到病有所医,老有所依的大同社会形态,在物质资料分配上以基本上是按需分配,有兴趣的可关注星云大师在佛光诗所建立的现代丛林制度。
立志精进,实在令人佩服,立志悟道,矢志不渝,现在所讲的“立志”已局限于追求外在的目标,古代所讲立志,是内化于心的内在要求,是需要一生去实现。但是禅僧悟道,是以无门为法门,没有方向,没有目标——一心求道道已远,不可见,不可知,不可说。别人也无法提供帮助,甚至有可能“我眼本明,因师而瞎”。常人追求的目标尚有方向可寻,有方法可依,有实实在在的落脚处。所以在学习知识方面,只要聚精会神,一心只在目标上,加上可行的方法,加以时日,是完全可以学的通的。可是参禅悟道,缺乏可操作性性,基本是要靠自己悟,可是僧、道、儒终其一生去参悟此道,是因为其中蕴含了无上的智慧,在内能明心见性,在外能洞悉世间规律。当年明月在《明朝那些事 第三部 》悟道一节,有关阳明先生的介绍中,已对道,规律做了较为通俗易懂的介绍。
丛林制度的管理上,财务公开透明,依靠信仰的约束,很少出现贪污等现象,丛林僧人信仰因果报应,“佛门一粒米,大如须弥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还”。讲到根上,还是同一个信仰,由信仰的自我约束,笃信因果报应,一心只为证道,物质需求仅限于满足自我的最基本的生活需求,把吃放当做医治饥饿的药物,基本放弃物欲之累,所以丛林之中,事务较少。
修证法门
夫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河沙妙德,总在心源。一切戒门、定门慧门,神通变化,悉子具足,不离汝心。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无三界可出,无菩提可求,人与非人,性相平等,大道虚旷,绝思绝虑,如是之法,汝今已得,更无阙少,与佛何殊,更无别法,汝但任心自在,莫作观行,亦莫澄心,莫起贪瞋,莫怀愁虑,荡荡无碍,任意纵横,不作谦善,不作诸恶,行住坐卧,触目遇缘,总是佛之妙用,快乐无忧,故名为佛。 ——南怀瑾《南怀瑾选集_第四卷(禅宗与道家,道家、密宗与东方神秘学,静坐修道与长生不老)》
《遥远的救世主》五台山论道节选
丁元英回答道:“大师考问晚辈自在情理之中,晚辈就斗胆妄言了。所谓真经,就是能够达到寂空涅碦的究竟法门,可悟不可修。修为成佛,在求。悟为明性,在知。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不落恶果者有信无证,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灭。不昧因果者无住而住,无欲无不欲,无戒无不戒,如是涅碦。”
智玄大师含笑而问:“不为成佛,那什么是佛教呢?”
丁元英说:“佛乃觉性,非人,人人都有觉性不等于觉性就是人。人相可坏,觉性无生无灭,即觉即显,即障即尘蔽,无障不显,了障涅碦。觉行圆满之佛乃佛教人相之佛,圆满即止,即非无量。若佛有量,即非阿弥陀佛。佛法无量即觉行无量,无圆无不圆,无满无不满,亦无是名究竟圆满。晚辈个人以为,佛教以次第而分,从精深处说是得道天成的道法,道法如来不可思议,即非文化。从浅义处说是导人向善的教义,善恶本有人相、我相、众生相,即是文化。从众生处说是以贪制贪、以幻制幻的善巧,虽不灭败坏下流,却无碍抚慰灵魂的慈悲。”
丁元英说:“晚辈叹服佛法究竟真理真相的辩证思维,如是不可思议。但是,晚辈以为佛教包括了佛法,而佛法有别于佛教。佛教以佛法证一,进而证究竟,最终是为给心找个不苦的理由,成佛,无量寿,极乐。佛教以假度真的方便法门住福相、住寿相、住果相,是以无执无我为名相的太极我执,致使佛教具有了迷信、宿命、贪执的弱势文化特征,已然障蔽佛法。晚辈以为,如果佛教能依佛法破除自身迷障,不住不拘个人解脱,以佛法的如是不可思议究竟生产力与文明的真理真相,则佛法的佛教即出离宗教的佛教,成为觉悟众生的大乘法度,慧于纲纪泽于民生,是名普度众生。”
因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精神,自古至今,完全以人文文化为中心,虽然也有宗教思想的成分,但并非如西洋上古原始的文化一样,是完全渊源于神的宗教思想而来,人文文化的基础,当然离不开人的思想与感情,身心内外的作用。宗教可以安顿人的思想与感情,使它寄托在永久的遥途,与不可思议的境界里去,得到一个自我安心的功效,纯粹以人文文化为本位,对于宗教思想的信仰,有时也只属情感的作用而已。所以要安排人的喜、怒、哀、乐的情绪,必须要有一种超越现实,而介乎情感之间的文学艺术的意境,才能使人们情感与思想,升华到类同宗教的意境,可以超脱现实环境,情绪和思想另有寄托,养成独立而不倚,可以安排自我的天地。在中华民族的文化中,始终强调建立诗教价值的原因,这个特点与特性,确是耀古腾今了,古人标榜“诗礼传家”,与“诗书世泽”,大多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关系,就是没有深刻研究诗词境界的价值与妙用。
《南怀瑾选集_第四卷(禅宗与道家,道家、密宗与东方神秘学,静坐修道与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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