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端菜的只有三个人,拐到僻静的小路上,女孩拦住他们其中一人道:“你,停下,把手中的饭框给我。”“你是谁?干什么来?”那人戒备地看着女孩,旁边的两人也驻足观瞧。“我的身份还不用你来质问。”女孩道,“临时排查。”“啥?什么排查,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排查?”旁边那人质问道,“几时下的规章,我怎么没收到通知啊?”“揪暗部分子,哪是你们能随意获知的?说了是‘临时排查’自然不会提前下通知。”女孩气势凌人,却因为身材娇小被围在中间。
“哟,什么时候四殿下还如此多虑多疑啦?”那人嘲讽道,“你这小丫头是饿疯了的穷鬼吧,敢来玉庆殿要酒吃?”“哈哈,贪恋殿下清新俊逸,位高权重,来宫中偷窥真颜的吗?”“此言差矣,估计是被殿下干出来的吧。”女孩怒极反笑,扯上四皇子道:“背后非议主子,你们真是勇气可嘉!难道你们痴迷殿下美貌?伦理尽失,丧尽天良!”“呵,四皇子算什么东西,哪值得我们这番伺候。要不是看在他是皇子的份上,谁这么关注他呀。”女孩一愣,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知知遇之恩,从白天的情形看,燕塵的确权势低微,但没想到这些人有这么强烈的反对,难道其他人也这般瞧不起他吗?
“你们这群人,简直不可理喻!”女孩想到燕塵离去时的神情,顿时怒火中烧,亮出手中八针,“便是看在天哥哥的份上,也要找你们麻烦!”三人被威慑住,向后退了一步才站定,为首的道:“要替人报仇?”女孩不必多说,身法神速,将八根针一根不落插进三人肩臂筋骨中。那人惨叫一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连我们都敢伤,我定要你好看。等我回去向殿下禀报,把你万剐凌迟……”这人忽然发不出声音,是云少年跳出来,将他击倒。
女孩从未被人威胁得这样恶毒,还是面对厮人狰狞面孔,靠墙站住,呆在原地。云少年拍晕三人,取了饭菜,安慰女孩笑道:“没事的,三个地痞流氓而已,嚣张惯了,现在昏迷不醒,倒是他们最善良的时候。”女孩清醒过来,喝道:“哪里的小人,还没人敢这么威胁你姑奶奶呢!哼,这些人实在祸害,定没少干坏事,要他们以后都做不成。”女孩想不到什么法子达到口中所述的程度,犹豫良久,道,“要不杀了他们吧,我平生只伤人不计其数,只是没动过真格。”她抬眼试探云少年,以为他定然会大惊失色极力反对。
云少年竟与往常别无二致,拨弄着蓝发笑道:“你的手这样娟秀,用来行凶岂不弄脏。”
从未有人评价过自己的双手,女孩这下举到月光底下细看,还不能判断,抓起云少年一只手对比,道:“你的不是更好看吗,你曾弄脏了手吗?”云少年见女孩面色严肃,道:“那自然是没有的事,一旦脏了可就再也干净不回来了。”“怎么知道的?”女孩想,若不是亲身实践,怕不能这么肯定吧。“有很多人是这样,”云少年道,“有人是技艺不精,有人是自暴自弃。”女孩若有所思不便多问,她将针抛给云少年,“你在他们脸上刻字吧。”“这个使得。”
过了子夜时分,灰黑的积雨云淋遍飘荡在天空的断肠愁绪,时过境迁,光阴似箭,有人在感慨中叹息中腐坏,风烟无垢,宦海无由,游子踏思乡,往事赴春愁。隔夜观雨,凹凼依稀,却不是旧时琼水,涟波凄厉。
阿云和小白二人断感受不到,只知道爱水,在某人脸上写了“吾乃鼠辈”,随便找了个人差他送饭去,坐湖心亭中赏景。云少年举起手来比划着天上的云,感觉旁边的女孩头一点、一点,以为她困了,转头一看,是盯着檐上水珠落地迸溅出水花。云少年笑笑,小白灵动可爱,似乎比初遇时要温情许多,只是忽冷忽热地。他见涟漪下有鱼戏莲叶间之影。女孩忽然站起来,跃到荷叶上笑道:“我弄两顶帽子,咱们去看看殿下。”她采了两张荷叶顶在头上,挥舞着甩给云少年,轻巧地跳开。
地上有廊她不走,水上无拦她偏行,非要横行在雨中。云少年觉得女孩愈发朦胧得像蝶光迷瘴,浮梦林塘。笑道:“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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