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所用的纸张基本上也是专门用于抄经的纸张,而不是常用的书画用纸,其所用基本是笺本。这也算是抄经的传统用纸,因为抄经要求严格,为了不致因错漏反复重抄,所以抄经用的笺纸不能太大。康熙皇帝抄《心经》的“笺本”一般是6页或7页,这其中除了《心经》正文,还包括前面的观音画像,后面的韦陀画像,以及康熙帝的跋文,所以正式经文所占的页数一般在4页或5页左右,装裱成册后就成了册页样式的“笺本”,装裱成卷后就成手卷式的“笺本”。
检阅康熙帝历年抄经所用的纸,早期并不固定,主要有佛青笺本、素笺本、素绢本、洒金笺本。到康熙四十二年、四十三年,康熙帝抄经用的纸相对固定下来,所用主要是“佛青笺本”。自康熙四十四年至五十二年的八年時间里,康熙帝所用抄经纸基本是墨笺本。用墨笺抄经书也是古已有之,清内府所藏手抄经书,像元赵孟頫、明唐寅、文征明等人抄的经书都是墨笺本。而从康熙五十三年到康熙六十年的七年时间里用的都是洋笺本。
印度古代佛经多写于贝叶上,因而贝叶文也多指代佛经。而古代汉文抄经上也有出现“贝叶文”一词,主要出现于经名一侧,实际上是用梵文书写的经名,如清官藏宋人书《阿弥陀经》一册,经名下俱有贝叶文,康熙皇帝所书《心经》中出现的
“贝叶文”与此相同。韦驮是自印度天神演变过来佛教护法神,他有时单独出现在所抄经书上,有时与佛像同时出现,有时与观音菩萨一起出现。如在清宫所藏的宋刻《法华经》第一册、第二册经后就有韦驮像。而宋刻本《药师经》上册经前有佛像,下册经后有韦驮像,册中经文佛像互见。元刻《法华经》一共七册,第一册经前有佛像,第七册经后有韦驮像。到元代时,贝叶文、韦驮、佛像或观音菩萨像,三者俱有似乎是抄经的常见模式。明代胡广奉勒所书《真实名经》中有贝叶文,前画佛像,后画韦驮像。明人所绣《心经》《金刚经》合册以及《药师经》,前有佛像后有韦驮像。康熙皇帝所抄经书中,基本沿用了元明时期相对固定的样式,但是具体的图像却不完全一样。
有代笔吗
康熙皇帝留心古人翰墨,对虞世南、颜真卿、苏轼、黄庭坚、米芾、董其昌等名人墨迹均有题跋。尤喜米芾、赵孟頫、董其昌。沈荃作为康熙帝的书法老师,书法便宗法米芾、董其昌,深得康熙帝赏识。有人认为沈荃是康熙帝的代笔,康熙帝在非政务手迹中,请人代笔应该算是比较正常的。那康熙帝所书《心经》卷册中,是否也有代笔现象呢?
有一条非常值得怀疑的信息,即康熙帝所书最后一本《心经》的时间—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五日。按时间算,这一天已经是康熙帝驾崩后两天,所以这本《心经》要么是康熙皇帝提前写好的,要么是代笔当时并不知晓康熙皇帝此时已经驾崩。乾隆帝的解释是“亦有先期预书者。此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五日。御笔计日在升遐之后。盖是月初旬预书也”。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即使有代笔,也不会是沈荃,因为沈荃此时已经去世38年了。
另外还有信息也令人怀疑康熙帝书《心经》时有代笔,在一卷洒金笺本的《心经》后,康熙帝跋日:仿米芾意,实不能彷佛,况久废,作字手涩目花,自觉可笑耳。”由于此卷上钤有一方“髦期不倦”玺,这是康熙帝晚年用玺,曾见于康熙六十一年七月十五日所书《心经》上。而康熙六十一年在固定时间内所书《心经》并无缺失,那如何解释“况久废,作字手涩目花”呢?所以猜测其中也有可能出现代笔行为。
然而,不管康熙皇帝在一生所书《心经》的过程中是否有代笔,他对《心经》所蕴含的深刻喻意是十分肯定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