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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算机二级等级考试前半个小时,我买了去杭州的车票。
不为什么,就是想去。于是推掉了原计划和同学去秦皇岛的计划,花光了十月的生活费。
一个单身的姑娘,背着包,上了路。
去程是火车,23个小时,跨过中国的两端。硬座。回程却咬牙买了机票,就因为没坐过。
羊群们从出生就在羊圈,而通常挑战阶级权威的,往往是一往无前的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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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的火车,出乎意料的一点都不困,带着宿夜的亢奋感硬扛到8:00左右,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醒来时身旁的座位多了个黑红粗糙的中年男人,衣服臃肿灰暗,神色之间有隐隐的不安。暂且叫他糙大叔吧。
对面的座位来了个同龄的女孩,我们一见面就同时笑了,她拿一本《万水千山走遍》,我拿一本《大话数据结构》,竟恍恍惚惚有种无可名状的感动。
人在旅途,总是容易因小小的孤单而相互结识。
她从银川来。两天两夜的火车,和我一同去杭州。
这是短暂的旅途里的第一个故事。
聊的多了,就渐渐知道她是在银川上学的大学生,大四,南方人,去杭州看同学。我笑,说我大二,北方人,想和燕子一样去南方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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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旅途孤寂,又相互是两个独身的女孩,加上火车硬座车厢拥挤的“站票们”。我们在餐车上合买了一份鱼,以便我们坐上一个下午。
(那条鱼除了味道有点淡总体其实还可以)
下午5:00左右,餐车的服务员就虎着脸来赶我们,等我走到车厢连接处回头的时候,她竟给了我个微笑,露着尖尖的虎牙。
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等跨过人海,回到我们的座位是,身旁的少女突然甩着细马尾说:“我旁边没人,你先坐吧。”
原来是个男生,说话的尾音先抑后扬,应当是个南方人;高高壮壮,带着北方人的爽利。
男生一加入话题就打开了,他和女孩一同在银川上学,大三,两人昨天在火车上相遇。一个神奇的,去苏州的“站票”。
时间长了,谈的就深了。交浅莫言深不适用于旅途萍水相逢的过客。
从大学讲到高考,从学生会讲到社会,从学习讲到工作。
心里有种隐蔽的欢喜,只敢在陌生人面前肆无忌惮地展现自己的坏脾气。
身旁的糙大叔来来往往三四次,一路上买了移动电源、剃须刀、打火机零零总总的东西,时不时插话和我们讲起他从前在火车上买货的经验。
我们一直讲到深夜,火车上前后左右随口皆可搭话,总有人开开心心的接过。
萍水相逢才可潇洒畅快,熟悉亲密反而三缄其口。
银川的姑娘和糙大叔换了座位,我们看着奥黛丽赫本的《窈窕淑女》,满耳abcd,头靠着头睡去了。
醒来,火车已经到了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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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分别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提互通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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