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经历,在当一定的年代背景下,算不上是苦,但对于现在的孩子们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我是70尾出生的,小学原本是五年制,读到五年级时正好教育改革,由五年变为六年,村里的完小停止五六年级的班,全部集中到乡里的高小,而且是住读。
学校只做饭,不炒菜。早上稀饭,中午和晚上是干饭,一年四季如此,没有馍头包子或饼子。菜是学生自己从家里用玻璃瓶装的咸菜(酱萝卜丝、自制酱豆、藕丁炒酱豆等等),冬天还可以带点猪油炒的蔬菜,就着热饭吃,春夏秋只能是咸菜,而且要特别咸,不然就坏掉了。
每当开饭时间到,各组长和一组员去食堂把大饭盆抬到换定的空地上,以组为单位围一圈儿,组长把饭打到组员碗里,然后蹲地上吃饭。没有餐厅,连棚子都没,就一空场地,上面铺的沙子。冬天或雨天,就在教室里面吃。没有自来水,就一口井,旁边一个水池子,值生日打井水倒进去,整个校的学生都在里面洗碗,去晚点儿,水下沉着一层饭,水上飘着菜渣渣。天天吃饭洗碗都像打仗,吃饭得抢时间,洗碗得挤进人堆,洗完再钻出来。
宿舍是木板大通铺,上下两层,几十人一间。每人带一床被子,两人合铺,一人被子铺着,一人被子盖着。一个挨一个,人挤人的睡着。冬天还好,夏天真真难熬。实在受不了,就有同学拿张薄膜到宿舍门前铺空场子上睡,忽略蚊叮咬。
洗漱也是个问题,因为学校就只有一口井。起床洗漱时间有限,井口围满人。索性就跑到校外,宿舍后面的一个大堰塘里洗脸。冬天早上结冰了,就先敲开冰,再洗。
刚开始学校没有操场,每天早上就在大马路上跑,尘土飞扬!当时的路是铺沙子的。后来学校在校外征了一块地,平整后铺煤渣,相对好一些。
教室里安装的是乌丝灯泡,早晚自习光线不是很好,看不到黑板上的字,老师不讲课,学生读读背背,真正的自习课。学校经常停电,老师用班费买煤油灯,如果停电,就前后四桌一拼,一盏煤油灯。每每上完自习课,个个同学鼻孔都是黑乎乎的。(现在想想觉得挺有意思)
前面提到学校只做米饭,其实是帮我们加工,把米做成饭而矣。因为米是学生自己带的,包括做饭烧的柴也是学生带的。学校规定米和柴的数量,每月交一次米,每学期交一次柴。
印象最深的就是看电影。乡里或学校周边的村子,结婚办事晚上放电影,学校就组织学生排队去外面看电影。偶尔有活动,也会把老师的电视机搬出来,几个班的学生一起看。
当时的我们谁也没有叫苦,也没觉得苦。觉得真正苦的不是上学,而是在田间地头劳动才是真的苦。那个年代,用牛耕地,秧苗是人手一棵一棵插入田里,稻谷是用镰刀一把一把割倒,然后捆扎,再用双肩一担一担扛到谷场脱粒,用木锨扬场,晾晒,装袋,交任务粮,余下入仓。棉花也是人工种,摘,掰……几乎所有劳作全靠人工体力。
我们亲眼瞧见,也亲身体验,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下,当时的经历不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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