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倒计时233天
<不敢发声>
看到朋友圈里转发的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严锋的一条微博:了解了一下上海名媛事件,作为一个中文系教授,最大的收获是才知道“媛”是读第四声而不是第二声,之前都读错了。惭愧!
我是直接认怂,结果看微友又说怂是第三声,乖乖,我一直读第二声,以为只有怂恿才读第三声,吓得我直接不敢出声。
不知道从何时起,一些读书时期的“规范读音”悄悄变成了“错误读音”;经常读错的字音,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对的。之前也看到朋友圈有人感慨不敢给孩子默写生词了,因为有些字的读音与我们学习的时候不一样了。
我96年参加高考的时候,语文第一题是辨音,第二题是辨字。我记得当年有专门的辨音、辨字练习书,几百个易读错、写错的汉字,比如魑魅魍魉(chīmèi wǎng liǎng)便宜行事(biàn yíxíng shì)稗官野史(bài guān yě shǐ)暴殄天物(bào tiǎn tiān wù)等等,我是狂背了许久。尤其是卷舌音翘舌音,由于受方言的影响,更是下了一番狠功夫。
后来2000年的高考取消了辨音题,辨字升为第一题。我估摸着,读错音不会妨碍人们交流,但写错字会影响表达,从实用主义出发,取消了辨音题。
后来,虽然没有了考试的压力,但是在生活中能把一些不常用的汉字读得非常标准反倒成了我值得炫耀的事情。有一回与芊爸看淮剧,有个角色名叫孑孓(jiéjué),我一口叫了个准,自我感觉特别识字。还有一回,有同事问我彳亍(chì chù)怎么读,我也张口就来,赢得一片啧啧声。
突然有一回我读说服(shui fu)遭驳斥,说是在第五代现代汉语词典中已经改为(shuo fu),我查了,果真如此。有点闷闷不乐,因为之前跟着芊爸听郭德纲的相声,其中有一段就是用“说(睡)服”造梗,那么现在读音变了,梗不就没了吗?老郭该如何是好?
随后听到网络上各种声音,有的认为语言是用来交流的,只要交流双方能够正常沟通不产生误解,就没有必要对读音吹毛求疵。也有人认为,这样改是对文盲的妥协,更有甚者对文化传承都产生了担忧。
我没有忧国忧民的情怀,也没有专业的水准,我倒是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中国五千年的文明,流传下来的是汉字,不是汉字的发音,今人读2500年前的诗经,理解起来大相径庭,但读音早就变了不知几茬。汉字源自象形文字,可以脱离读音传承下来,最大限度突破时空局限,而不像英文那样需要拼读、依赖发音进行传播。语言不是化石,也不是躺在博物馆里仅供观赏的艺术品。生活中,文字读音顺应潮流发生改变,无可指摘。
我只是觉得语文老师够抓狂的,我们普通人可以遇到一个改一个,能记一个是一个,语文老师要教学生正确的汉字读音,即便跟自己所学、日常所用的有违背,也需要重新再学,真的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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