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络绎不绝地从天上倾洒下来,一点没有怜悯过我一个出门在外连雨伞都没有的人。车到站了,雨却没有停歇一刻的功夫,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真的有犹豫过,究竟是继续躲在车里一路往终点站走呢?还是说冒着雨跑进车站好。
当然了,不下车的话会浪费不少时间,与宝贵的时间相比较,我稍微的淋一点雨又算得了什么。然而老天爷似乎有想要捉弄我的意思,前几站,张玉华下车的时候,雨势弱势不少,濑到我下车的时候,正好是整场雨最为激动人心的瞬间,车站那个小棚根本无法抵挡这泼天的横风横雨,我先是肩膀湿了,继而整个后背湿了,最后拖着这副被冰冷雨水湿透的身子,彻底放弃了躲雨这个卑微的念头。
回到家门口,我在湿润的裤兜里摸索着钥匙,上半身和下半身同时在滴水,节奏是四四拍,估计衣服裤子加在一起能拧出两三斤雨水出来,虽然没有镜子,但我低头看去这湿哒哒的模样,总是能联想到小时候看的一个恐怖电视剧,里面有一个小孩的鬼魂,每次出场都是滴滴答答的一身水。还好这个样子回来的路上没有碰见一个熟人和邻居。
我真的好后悔,为什么当时我不跟往常一样直接回家,而要去海滩公园呢?现在想来真的有点奇怪。
来到浴室里,一边埋怨着自己前几个小时的不明智决定,一边脱下湿透的衣服准备洗澡,突然间有一个声音出现,说:“不是为什么会去海滩公园,而是为什么要走去海滩公园,你的问题有问题。”
“什么意思?什么去,什么走去,有区别吗?”我不解地问着
“仔细回想一下,你以前是怎么去黄嘉嘉诊所的?”对方说着:“你骑了这么多年的自行车,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又改成坐公交车了呢?”
“也没有特别的原因。”我想了想:“就是自行车坏啦。”
“是这样吗?会不会是,张玉华把时间改成了星期二下午,你的自行车就自动地坏了?”
“你别说的像是我故意弄坏自己自行车一样。”
“有区别吗?”对方叨叨逼人地说道:“你想等人家,但是人家拒绝了,你不好意思直接等,于是就去逛了一圈海滩公园,回来刚好能在车站再见上一面。”
“按你这说法,我舔狗是吧?”好像有点不对劲,我又补充:“再说,我怎么能精准地计算到张玉华什么时候到的车站?”
“你好像好几个星期都跟人家说,要等她了吧,只不过她每次都拒绝你而已。”
“你什么意思?说得就像我为了这次偶遇策划很久一样。”
“难道不是吗?这是唯一能说通你为什么会去海滩公园的理由。”
“不不不,绝对不是这样,一定是其它原因。”
“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想要等人家就大大方方承认呗,不丢人,现在厚脸皮才是生存之道。”
“我没有故意等她,真没有...”脱下衣服、裤子之后,我打开淋浴一边洗澡一边说:“要不要我发誓?”
“好吧,先不聊这个,那就说一下洪雁飞在海堤上跟你说的那件事。”
“嗯...那个事情,不好搞,照现在看来,怎么想都像是陷阱。”
“也就说,你打算袖手旁观,看着她往陷阱里跳咯。”
“我没有这么说。”
“那你要帮她吗?”
“啊?”
“你良心过意的去吗?”
“额...我洗个头先。”
“你记得吗?以前张庭坊打断你两条肋骨,你想要报仇,但是别人都怕了张庭坊,没人敢帮你,最后是洪雁飞帮你找到的张庭坊吧。”
“她最多就是帮我找到张庭坊,也没有那么大的恩情吧?”
“你这个思路不对,要是她没有帮找到张庭坊,你哪里有机会在岛上一脚踹断张庭坊的鼻梁骨?”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
“得人恩惠千年记。”
“你这句话放在这里就不合适,那早上方小云在楼下给我一个馊包子,我是不是也要记一千年?”
“她给你馊包子,你就还她一个馊包子啊,有来有往,君子也。”
“有道理。好吧,吃完晚饭我就给洪雁飞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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