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我就像个男孩子。属于山里孩子的,爬树掏鸟窝、下溪捉鱼蟹都干过。跑起来飞沙走石,满头大汗。
自我记事起,我似乎就很忧郁。颦眉蹙目,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儿。
要是写几句毫无掺假的自我评价,定是:安静,内向,不擅长与人打交道……。
有名家曾写过,文人墨客喜种花种树,多半是一种精神寄托。又说,人喜爱自然,融入自然,是大道。
我最早喜欢花,完全是被其香气吸引。比如夹竹桃的花,香气很馥郁,复瓣交叠的粉色花朵亦很娇艳。我采过一两枝,送给名叫艳丽的语文老师。她把花放在鼻下轻嗅的神情,花一般的美。
后来我知道夹竹桃有毒的时候,高出围墙的夹竹桃被砍伐了。
围墙隔壁是财政局家属楼的大院子。里头有几乎开不完的大朵月季,黄的,红的,粉的,陆陆续续,应接不暇。
我独自溜进去看花,看花是很痴迷,很忘我的短暂愉悦心情。院里头的女人跟村里人很大不同,首先门纱精细,半个蚊虫都飞不进去。
说话温柔细嗲。但隔个门儿,只闻其声。没有人轰赶像我那样穿着土气,但很爱跑哒进去就为看花的娃子。所以从未被人打断过。
哪怕田间扯草,或割禾劳作,地里任何一株会开花的草,我都细细端详过。有一些看得认真,有一些过眼即忘。
比如近几年蛮火的草根励志诗:苔花如小米,也学牡丹开。记忆里,树荫下的含苞欲放的苔花有点像蘑菇尖儿。有的像黄色的小米,有的像十字花科。大概有几个品类也未可知。
一些年在广东,特喜欢路边红的合欢花,以及白的玉兰花。然而那时候并不晓得它们名姓。亦情不知所起。
我常常想,不管多卑微,微小的物种,它开花的刹那,是漂亮的。就像不管长得多不耐看的姑娘,她笑起来的时候是好看的。我不怎么爱笑,大多数都如此。
我曾想,在门口河畔种上一排木芙蓉,待它们深秋时候开。早上是纯白,中午是淡黄,下午是红粉。圆了某种牡丹芍药的心思。或者再种些玫瑰,任其伸展。刺也好,花也罢。再在篱笆边,种些喇叭花。门前一池荷花。通往屋子的小路边,那雨花石缝隙里,长满指甲花。它们作为梦一般的童话存在着。
我是慵懒之人,一切最好都不必花太多时间打理和浇灌。最好如仙人掌,仙人球之类,有土就能种得活。
现实里,我种的较多的是太阳花。一盆又一盆。好活易种,我到处扦插,它就到处开花。黄的,粉的,紫红的。
一缸荷夏天买了莲蓬子,放着给忘了吃。坏掉许多,长毛有之,大部分味道不对劲了,在扔之前挑些老种子,切了开口,放桶里发芽。能不能活先移植到缸里,淘半缸塘泥,才一个来月,长好高了。
还有这种无花的果
无花果也算好繁殖的。十棵扦插变二十棵,变三十棵。只是树香招虫。最开始买的树都被天牛幼虫蛀坏了。
废墟里的太阳花自我觉得俺是那种借花草树木避世之人。或有一些乌托邦情结。不见得有多热爱生活。不见得有多自恋,多自爱。重在治愈,怡情养性,也重在侍弄些花草对环境以及心情的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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