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日更有点艰难,因为我知道应该写点什么,却一直在抗拒书写。
我脑海中有一些“匪夷所思”但又“合情合理”的事情。
印象最深的,是当我站在殡仪馆,面对即将迈入的送别厅,我眼前刚好开过一辆摩托车,摩托车上放了两个绿色大号垃圾箱,里面盛满了一捧捧各色纸张包裹的鲜花。而站在我同侧和对侧的人群,手中同样抱着各色纸张包裹的鲜花。
没过几分钟,摩托车折返,两个绿色大号垃圾桶空空如也,我知道,我们放下鲜花、追思故人后,鲜花也将归入垃圾桶。不论鲜花寄托了多少情感,离别之后,不过是垃圾桶囊中之物。
一个物件被赋予了意义,也变成了意义的载体。
如同,殡仪馆外面的商铺把鲜花当作赚钱工具,我们把鲜花当作情感寄托,而清扫师傅只当用过的鲜花是垃圾。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残酷。
面对这份现实、残酷,我竟无力争辩什么。我执不过是幻境,其实我们什么都握不住,最后都要放掉。
再比如得知这个消息,我惊呼、我质疑,但冷静下来,我还是赴了我们彼此间最后的约。耳边依稀想起她常说的“你说怎么办吧”,看到她的小虎牙、眼角的皱纹,以及额顶中分处若隐若现的白发。
是啊,我们都不年轻了。但,我们又太年轻了?!
年轻到,孩子还未长大,老人还需侍奉,亲人还需关照。得有多少不舍啊,在她最后的时刻,大抵是顾不上了。
她终于只为自己卧倒休息,不用惦记了。
却给亲朋好友留下太多的遗憾。
今天天气冷到骨头缝里,我们就那样静静守在门口,等着她来,等着她走,等着赴一场属于大家的“约”。
我赴约了,她呢?却永远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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