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于2018年12月7日
人生总会伴随着那么多奇妙的事情发生,2011年5月有幸在凤凰与沈从文先生一遇,得《边城》一书,既而踏入沈先生的世界,听先生吟吟絮絮。七年后,2018年11月,竟然再次踏上凤凰这方水土,再次与先生隔空遥相呼应,回忆那时那景。
一、 回忆总是美好的!美丽湘西的故事!
80多年前,湘西凤凰,有着中国农民的真实厚道,有着中国军士的直率勇敢,用沈先生的话来说,就是对于农人与兵士,怀了不可言说的温爱。湘西凤凰,那叠障的山峦,青翠的植被,清而长的溪水河,凉的青石板,拥挤的河街,嘈杂的集市,一年一度的端午龙舟节,还有那藏在青山绿水间美丽而凄婉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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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初冬,看着城中那山、那水、那桥,不由的回想先生《边城》中的一幕幕:我怜爱着那可敬的孤苦伶仃的老爷爷,50多年坚守着静静的和他一般老的渡船,历经苍桑。生活给了他硬朗的身板、坚毅的性格,因拿了份内的钱,便绝不要一个渡客的任何渡费,反而热情而好客的为人们准备着中草药、茶水,与河街上商贩的买肉、买酒,与往来水手的家常里短,都展示着这片山地养育的令人尊敬的老者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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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知道就是这样一位令人敬重的老者,有着沉重的无法释怀的心事。女儿去了,留下了美丽的孙女儿,但老人总有要走的一天,孙女儿交给谁,谁能保护她,照顾她。莫不是老者心中的重。
爱情悄悄的来,大老、二老都爱上了渡船的孙女儿,可是,大老意外身故,使得二老及家人将缘由归到了一向令人尊敬的老爷爷身上,认为是老爷爷不能爽快的答应大老的婚事。然孙女儿与二老早有爱意,缘于哥哥的死,二老长久的离了家。 直到老爷爷离世,孙女儿独自守船,等着二老,不知哪天能回,也许明天能回,也许永远也不能回。爱情的结局真是令人凄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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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儿翠翠,因为爷爷一时不能及时归家吃饭,都会担心害怕,爷爷说:“我来慢了,你就哭,这还成吗?我死了呢?”我和翠翠一样,沉默着,不作声。是的,每天朝夕相处的人,真的会有一天离开,永远的离开,再也不回来,永远也见不着,这就是死,能接受吗。我想是不能的。爷爷又说:“不许哭,做一个大人,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许哭,要硬扎一点,结实一点,才配活到这块土地上!”泪眼模糊的时节,又升起对爷爷无比敬佩之情。
爷爷似乎知道这天晚上,会发生的事情,只是轻轻的说:“翠儿,今晚要落大雨大雷的!”我和翠儿都想说:“爷爷,我真害怕!”,怕的似乎并不是晚上要来的雷雨。爷爷似乎懂得那个意思,说“怕什么,一切要来的都得来,不必怕!”爷爷说:“翠儿,打雷,不要怕。”翠儿说:“我不怕,爷爷在,我不怕!”……这章节,我并不愿意看不去了,就像,每每看到不愿意看的电视情节,我会按了遥控。看了不想看的字里行间,我会合上书。我很害怕,我很担心。因为我爱这个爷爷,他那么老,那么老,一辈子,那么那么辛苦,世间的苦都被他偿遍,到头来为了孙女儿,一口怨气不下,深深的离开了。他一定不舍得走,一定担心着翠儿,一定想着翠儿一个人如何能呆在深山,独守溪船,她还是个孩子。她如何生活,没有爷爷的日子,她该怎么活。
我很害怕,我很担心。
因为这个可怜的翠儿,爱上了一个爱自己的人,却阴差阳错,永远要等着他,不知要到何时,也不知有无结果。爱来得悄悄的,也走得无声无息,我都感到难过。 因为这个可怜的翠儿,唯一的最爱的爷爷毫无征兆的离开,就像那屋后的白塔业已坍倒一般,爷爷的大山倒了。看着天上的流星,翠儿望着,夜还是那么静谧的夜,天空还是那么深遂的天空,翠儿想着,我也想着。如果是我,我会怎样?
虽然人要学着接受事实,但这个过程真的很残酷,很痛苦。
爷爷离去了,翠儿守着溪船,没有下文。或许二老回来了,娶了翠儿。如果那样,是最好。如果二老不回,翠儿一个人,还有那条忠实的衔船绳的狗,或许,她和它会沿着爷爷守船的脚印,走下去,直到终老吧 ……
读《边城》,由初入尾,是旁观既而参与又而融入的心情,由欣赏的快乐变成深深的悲伤,我想这并不是沈先生的全部初衷。读书,读的故事不同,读的人不同,读的时间不同,读的环境不同,当然心境亦不能从一。
总之,《边城》令我悲伤,同时,也令我读到了很多真实的、最原始朴实的生活。这就是生活,生活就是这样。虽然悲伤,但我不得不去面对,去认识,去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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