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正在后台描眉，两个小生在说着闲话，忽听得一个名字“孙为民”从小生嘴里蹦了出来。当即心说：“呸！熊色！坏良心的东西！”旋而转头斥责那两个后生：“你们可是闲得慌？我何时可教得你们无事说闲话？”两小生也不怕，其一小生唤作守实的却问王小仙道：“师父你可与那小野近来还有来往？”王小仙又转过身去，拿起眉笔，略一停顿，答到：“距上次于秋心亭品茶，大约是有一个月光景了。”说完描了一笔，又补充道：“应该是一个月多吧。”王小仙心生狐疑，转身又问：“无端的你问起小野先生做甚？”这时另一个小生走上前，低声道：“师父你可知道有人看见最近小野先生与那……”
恰在此时一个文堂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先生，您的下场戏快开始了……”王小仙摆摆手，“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文堂退走。王小仙坐在镜子前，又唤来一人帮他仔细打扮。又对那两个徒弟说：“你们两个今天没有安排就去给我练功，别整天没事做。快去！”守实守成两人作了一揖，便告退了。他似乎全然忘了刚才的话题。
再说那孙为民，是个土生土长的长春人，却在那伪满洲国建立的时候，当了新京一处治安维持会的会长，负责给那日伪军提供物资和维持地方的治安。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汉奸。每每王小仙在提到他的时候总是说：“真是糟践了他爹给他起的好名字，真真把祖宗的脸给丢尽了！”
唱完戏回到后台，王小仙又想起徒弟没说完的话，就又把守实守成叫来，问问他们刚才想说什么。两个徒弟对视了一下，表情很奇怪，这惹得王小仙更急了，“到底是什么事？快说！”又是守实开口了，“有人看见最近小野先生跟那孙为民走得很近……”
(原创)《青衣》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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