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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鸟儿“喳喳,喳喳”,鸽子不示弱,“咕咕,咕咕”,并时不时公琢琢母,母叼叼公,公仰起头,蜷一只腿,翘高尾,兜个圈,身子向母靠拢靠拢。
玩厌后,两只鸽子从窝里飞出,双脚搭在无花果树上,东看看,西瞅瞅。
树枝那样细,真担心会掉下,果然身子打个趔趄,好险。“嗖”鸽子展翅到石榴树,又从石榴树拍着翅膀纵身跳向矮墙,最后展开白色舞衣飞向高空。这时天空多一道闪电。
看清晨美景,指甲花开,无花果万头攒动,心直痒痒。
捧捧麦撒在院子,“咕咕”叫起,然后吹口哨,鸽子听到哨响,如接命令,从天而降。“咕咕”叫两声,频频点头,像在感谢。
迈开小碎步吃起,吃着吃着竟跑到跟前,左脚琢两下,右脚挠一下,脚被抓痒,心荡漾开来。弯下身想摸摸,抱抱,亲吻一下,忽地从臂弯逃走。
一会,如凯旋战士径直走来,展翅飞向肩膀。心想这下真好,暗暗握握拳头,这下准没跑。猛地耸肩抬手,还是慢了节奏,擦边而过,只摸到一点羽毛。
心较起劲来,小时候自己可是抓鸡能手,只要手一伸,上一举,下一落,鸡就着魔,稳稳站在那,仰着头,瞪起眼。
有次正在麦场同鸡戏嬉,被邻家看见,邻家说你家鸡如此温顺,也效仿。伸出手学着我样,可鸡慌忙逃窜,只留下满天飞舞的鸡毛。
哈哈大笑。自己从小对它们关爱有佳,饥喂食,渴饮水,伴入眠,自然心意相通,因此它们愿意为我而魔。
不但是鸡,就连捣蛋的猪也不列外,拿起棍上挠下滑,猪着魔“噗嗵”卧倒,任我独自逍遥。
今天是怎么?难道鸽子不愿降服,还是另有原因?正百思不得其解,它却稳稳落在手心,伸手摸摸,滑溜溜的羽毛真爽。
嘴琢琢手心,仰仰头,羽毛蹭蹭手指,转身飞走。自此鸽子与我由陌生到默契,再到心相通,只要站到院子它就会飞过来,“咕咕”叫起,然后琢脚飞肩头。
儿子看见很是羡慕,“爸你用的什么魔法,它如此听话。”“爱心就是拥有一切魔法的小棒。”儿子好像听懂,嘟囔着“爱心,爱心。”
快乐的时光就是那么快,转眼柳叶由鹅黄变为嫩绿,又由嫩绿成为重黄,最后风一吹满天飞舞。
因为有了它,生活平添许多乐趣,时光不在悠长。逗鸽子成了每天的必修课。只可惜有天下班归来,它一返常态耷拉着脑袋,两眼微闭,“咕咕”叫起无一点反应,又上前摸摸,它只是不情愿的无力挪挪。另一只公鸽“咕咕”叫着,并兜着圈。
凭多年的经验,知道它是生病,于是马上上街买些药。一到家就抱住它,两腿轻夹,掰开嘴塞进去,开始它蹬着腿,摇着头奋力反抗,看到如此情景伤心极。轻语:“乖吃吧,吃了就可以重新飞向蓝天。”又塞果不再对抗。服过药心中种下希望,只盼它快点好,一同戏嬉。
第二天走在下班路上,憧憬着种种美好,到家迎接的一定是欢天喜地的它,它会先琢左脚或者是右脚,先飞左肩或是右肩。
心焦急到家,推门而入,迎接的不是鸽子而是片片黄叶。“咕咕”叫着却没身影,左寻右找终于在车底下找到,依然两眼紧闭,缩着脑袋。
看一切如故,感伤至极。突脑门一转,怎么忘记小时候秘方,小时常寻蚯蚓为鸡治病,收到不错疗效,今何不一试。
找来铁锹在潮湿地方挖开,两锹下去一条大蚯蚓眼前一亮,活蹦乱跳。伸手捉出抓紧,唯恐逃掉。把蚯蚓分成几段,小心喂食。看着一段段蚯蚓入肚,如吃定心丸,安然睡去。
第二天起大早,不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鸽子撒手西去。儿子看见:“你不是说活一百年,怎么就死了?你赔钱,还我鸽子。”
“还,还,闲喽去市场再给你买一只。”儿泪汪汪找来小花袄为它穿上,又抱住亲亲,随放入坑中,培上土拍实,算最后送一程。不久,另一只也以相同的命运而结局。
院子里再没鸽子身影,而心中的鸽子依然扑棱扑棱。儿子也时常提起鸽子,“还鸽子,还鸽子。”,更很想早点兑现承诺。可惜秋还未完全过去,雪花还没能飘起,春天的脚步未曾到来,前缘怎能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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