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生阶段,有每个人生阶段该做的事情。但不论怎么前行,只要想做,并为之努力奋斗,去坚持。哪个阶段起步,都不算太晚。
就像每个人看到大海,会有不同感觉。我的小船慢慢离开海岸,开始游荡在广阔的大海。这是我第一次面对大海。我听到有人在岸边叫喊:“海,是海。海是大的。”
我往那人的方向看去,他是一位旅人。过了一会,我又听到另外一个人在喊:“大海,那是蔚蓝,广阔的。”我想,她和我想到了一块去了,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下,它是蓝色的,而且是广阔无垠的。突然,有一个声音让我感到有点害怕,我只听到那人说:“大海是神秘的,又是恐怖的。”
起初,我并不了解大海恐怖之处在哪里。我面前的大海,在阳光下蕴含着金色光辉,那些岸边黄色细沙懒散躺在地上,白色海鸥盘旋在大海之上。还有些旅人,他们在海边快乐嬉戏。我想,我见到的都是善良的,美好的一面。对此,我认定大海也是美好的。
不久,我从海岸离开,行驶而前。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出发,我也想不明白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又要到哪里去?我就这样仓皇从岸边离开,去探索前方。我以为,我对大海知道得很多,海是蓝的,海是由五湖四海的水流组建而成。海的地势低平,所以那些水流全都流进了大海。
出航的人很多,有和我一样大的船只,也有比我稍微大一点的船只,还有两艘巨大的游轮。它们都在往同一个方向前行,我努力向它们靠拢前行。但起初我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靠拢它们。
后来,我经历了暴风雨,我的船只摇晃得厉害,大海波浪简直能一个劲的把我打翻。我明白,船翻了,人也就死亡了。我虽然不知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但我知道死亡,它是我唯一知道的东西。
死亡是什么?它像我这次航程的终点,它又是空无,虚幻的东西。你说我经历过死亡吗?我想,我也许经历过。在漫无目的的长夜里,我做梦,我的眼前失去知觉,我的船只不在前行。像是进入无风带,没有风的推行,我一点都动不了,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做不了。
我知道做梦入眠只是短暂的死亡,我也会颤抖,那就是打喷嚏的时候,那时候我也是间接性的死亡,虽然很短暂,只有两到三秒钟的时间。但我知道真正的死亡,是大海将我的船只打翻,沉入大海内部,那时候我将失去所有的能力和行动力,我将从大海的水平面消失不见。
我还没有经历死亡,但我见到了死亡的发生。就在我的眼前,我确信那就是在我眼前发生的一切。暴风雨的夜,我跟随大部队前行,我的前行很缓慢。两艘巨轮邀请我来到它们中间进行避难,大多数船只都来了,也因为我小的缘故,我可以穿梭在大船小船的中间游走。
突然外部的风浪把左边的巨轮吹往右侧,我们处在中部的小船都在颤颤发抖,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也许是对未知的恐惧,也许是对于死亡的害怕。有些大船不再去想,而是安慰我们:“没事的,暴风雨很快就会过去的,天大的事情,有巨轮挡着。放心。”
也有些船只说:“我们肯定挨不过明天,暴风雨那么大,我们该怎么办。”
左侧的巨轮给暴风雨吹得撞击着右侧的巨轮。右侧巨轮突然给海底暗礁割伤了下体。船只开始进水,并且开始往下沉入。右侧巨轮让我们快点跑,努力往前跑。挨过了今夜,明天的黎明就会到来,不用再等它,它的时间与责任也就到了。它说:“在最后一刻,我找到了意义,能够护送你们,保护你们的安全是我的责任。”
说完右侧巨轮轰然沉入海底,左侧巨轮继续为我们挡风前行。夜里,我见到了悲剧发生,除了右侧巨轮,我看到一些与我一样大,甚至比我大的船只撞击一起。它们也纷纷落入了大海里,我哭泣,我闹腾,我看不了悲剧,我痛苦,我迷茫,我甚至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又要怎么样去前行。如果能不开始,我甚至想要回到岸边,而不是继续航行。
直到第二天,我们全都精疲力尽。失去了右轮,我们没了指引。一片狼藉让我重新思考,我是否真的了解大海,了解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又要到哪里去?
我叛逆的离开了群体,它们叫喊我回去。我一意孤行,不想面对这恐怖的事情,我接受不了死亡。我要逃避我的现在。这也许,是我做过最叛逆的选择。
我会死亡,也许和右侧巨轮一样,沉溺在大海里。可是大海,我真的了解吗?到现在我才知道,我了解的只是大海的一小部分,就像滴入大海的水,悄无声息,引不起一点动荡。
水平面、水底?大海难道不是我看到的一个水平面吗?我开始反思,我是否真的了解过大海,我知道这个大海的自然规律,或者我知道大海的一星半点。但我是无知的,我却傻瓜似的以为我什么都知道。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
大海上,我独自漂泊了一段时间,我肆意消遣,我对天长啸。像个疯子一样,到处航行。我看到了海里的鱼群、珊瑚群,我甚至看到了一些独立的荒岛。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孤独是什么?因为我长跟伙伴一起前行,我也不用思考前行的方向是什么,因为有巨轮与大船的指引。而今,我只剩下孤独地前行。
我感觉我懂得了些什么,但我又说不出那些是什么。我开始回忆起与同伴一起航行的日子,那时候我是安全的,我是有羁绊的,甚至我是快乐的。我也学到了很多,它们会给我讲述从海岸出发的故事,大海上遇到的一些有趣的故事,甚至给我讲述美好又浪漫的爱情故事。
我喜欢听故事,也喜欢讲故事。我对着大海开始编制故事,我讲给鱼儿听,我讲给天上的星星听。可,就是没有伙伴愿意和我一起分享,那些有趣或无趣的故事。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个漂泊在浮木上的女人。我好奇,她怎么会独自在浮木上。她像一个思考者一样,她问了我几个问题:“人生是什么?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你不和其它船舶一样往海岸走?你自己是多么危险?”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对这个女人感到好奇,我说:“你是天使吗?”
她笑了,她笑起来很好看,就像天上的星星与月亮。她没有回答我,她只是在问我:“你觉得天使是什么?”
我又开始思考,天使是什么?我所知道的天使,是一个人的形状,后面有双白色的翅膀或者是其它模样的形象。对此我想到了像撒拉弗、基路伯、托罗努斯、托米尼恩斯、帕瓦斯、卫尔特斯、安琪儿、丘比特等等形象。
她没有说话,她又问:“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天使?它们是怎么来的?”
老实说我被她问糊涂了,它们都怎么来的?也许是一种复合型象的呈现,然后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了一种印象,复合组合成了天使这种概念。在我心里,天使它是一种美的名词,而且象征着美好、和平、善良的代表。
当然对此我也联想到了恶魔,毕竟那是天使的对立面。听那些大船说过关于天使和恶魔的故事,说天使是有着慈母般的面容,而恶魔大多都是凶残与丑恶不堪的样子,尤其是它们会露出长长尖尖的獠牙,面目狰狞。每当听到这儿的时候,我都不想再往下听下去,我还是喜欢天使多一点。
她听了再一次笑了起来,她说:”原来在你心中,恶魔的样子是这样的啊?“
我摇摆了船身向她表示愉快的心情,那么久一来我第一次感觉到愉快和打从心底的高兴。她向我招了招手,并且用纤细的手中大海里划着,然后再我的船身上抚摸着。她让我感受大海,她说我在大海上航行,可是从没感受到大海的感觉。
我感觉一切又回到平稳,感觉到水流从我的船底划过,水的感觉是冰凉的,风的感觉是柔和的。还有她的双手,我感觉到了温度。我第一次正视这种感觉,体会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她开口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天使呢?“
我笑着说:”因为你是美好的,你是和平的,你是让我感觉到舒服的。“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想错了。其实,我是来自人间的恶魔。“
我皱着眉头,下意识离开了她的边上,她突然噗嗤噗嗤笑出了声来。
“别害怕,其实每个人都有天使与恶魔的成分,也就是善与恶。只不过每个人的占比不同罢了。简单举个例子,假如大海的底部有块暗礁,而你知道这块暗礁。这时有辆船刚好往这条路上行驶,你把情况告诉了它,那么你天使的成分会占大部分。反之,如果你知道有暗礁,它会撞上去,而你有机会告诉它却不告诉它,想看它撞上后的反应,那你的恶魔成分就出来作祟了。“
”可我怎么知道哪里有暗礁?我前不久才经历过一次,我看到了死亡,而且亲眼看到右侧巨轮撞到了礁石。沉入了大海,永远的沉入大海,对此我很伤心,很难过,所以我在逃离。“
她看出了我的心思,并且告诉了我学会观察与感知的能力,同时,她告诉我在大海上航行除了要有满腔热血与勇气外,还需要一些工具,诸如指南针和探测仪。甚至是一些关于大海的学识。
我说那我都没有怎么办?她说:”那就去学啊,只要你有信心,很多东西都能够学会,并且能像巨轮一样找到属于自己的意义。“
我说:”那是什么东西?“
”每个人追求的东西都不相同,因为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而又不脱离群众的存在。如果你真要知道什么,那就融入到集体中,探寻新的差异,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独自漂泊在这里。“
我又犯晕了,我搞不懂她上面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离开它们有段时间了,我害怕,我回归不到它们中间,而且我又不知道我能做什么?能为它们带来什么。我的方向在哪里?我是不是真的适合与他们一起前行,另外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存在、什么又是价值。
她用手给我指了一下前方崭亮的灯塔,虽然那只是一个白色的小点,但是在黑夜里,它显得很明亮,耀眼。
”你知道那个灯塔吗?“
我点了点头,我说我看到了,那是一座砖红色石头堆砌而成的灯塔。对此我想起了《了不起的盖茨比》里面也有一座这样的绿色灯塔。哦,还有《偷影子的人》里面,也有一座这样的灯塔。
她说:”那个就是你的方向指引,那个就是你所追寻的梦想指南针。往那个方向去吧,它们都在等你。“
话音刚落,她就消失在我的边上,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存在过。是我虚构出来的人还是......灯塔还是在的,我的心仿佛一下解开了什么心结一般。我也将这个漂浮在大海上的女人记在心里,她就像我的挚友一般,挂念在心上。又如伯乐,给我方向和引导思考。
我不再漫无目的游走,而是往灯塔的方向前行。我不知道前方的路途与大海将会遇见什么。但我相信走下去,总会有所收获。或许是我对大海更深刻的理解。也有可能是对于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的问题,更深的解读。走在大海之上,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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