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次都差不多,很久不动笔,忽而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于是一发不可收拾。有时候我在想,这样的状态像极了我们的生活——每一方还在思考的生活——故作合群的坚强,然后偶然的一个角落,前功尽弃。
这样的夜晚也是久违的习惯,书桌上的书本只要一点点,像是暂时不那么琐碎和惘然。台灯的光不要太强也不要太暗,不要刺眼。只因它勇敢又脆弱,熬的过惊涛骇浪,酷暑严寒,却在一草一木,只言片语间就可能沦陷。
有时候很讨厌,有时候很喜欢。无论如何,这样模糊又清醒的自己。一切都在改变,唯有思念与思考不变;一切都有终结,唯有岁月与苦难不必终结。
大概想来,这也不过是一场线上演唱会,一个你年轻时就熟悉的人,唱了一些你熟悉的歌。可是,那可是听了一整个年轻的歌;可是,那可是那么熟悉的刘若英;可是,那可是简单的几曲旋律就能让人徜徉其间,回忆数年。期间她说,希望我们能很快回忆起现在,因为有这样一个夜晚,当我再回忆起现在时,会很庆幸。
世界变得太快了,原来的每一天、每一个月、每一年似乎都有规律可循,你会想到一年或者两年后的自己还有身边的人是什么样子。而今却并不那么容易了,突如其来的疫情让整个世界措手不及。大到空气都为之紧张,小到某个家庭,某条生命就那样悄然逝去。这样的突然和改变让我们不得不学会停下来,学会思考,学会回忆,学会珍惜。2020年,这个儿时的作文中经常会憧憬到的年份,一下子把我们的生命拖进了另一种纪元:春天也会来临,只是艰难了些,冬天终会过去,只是漫长了些。
改变的还不止于此,有些改变是悄无声息又斩钉截铁地。手机里的软件越来越多,好像每一个都很鲜活,只是都不难忘,哪天的什么随便就不见了;关注了那么多公号,每一个都讲的头头是道,好像能教会人很多,只是学了那么久,还是有很多幸福不是都容易感受;通讯录里的好友,数量同样很多,你从头翻到尾,名字都认得,却很少联络,却又不忍删除,好像还应该说点儿什么。
这个世界于我们究竟意味着什么,没有人说得清楚,也就没有万全的选择。那些普通的歌,有人唱着唱着哭了,有人听着听着哭了,我在如实写下这些的时候有些犹豫,不知道在顾虑什么,我想这就是这个世界意味着我的。
演唱会期间的互动很多,方式就是她一个人在分享,大家在留言里回应着。那些文字我不能悉数回忆了,但有一个抬头仰望的画面印象特别深刻——好像每个人。每个你儿时的玩伴,有一天突然想打沙包或者踢踢毽子,于是就会有名字浮现,也只是那一个瞬间。每个你爱过的人,你想象她们此刻正在忙着点儿什么,或者至少幸福着,只是没有机会再一起听一首歌。每个为你默默付出默默守候的人,你在角落独自悲戚,她们不知是要走近你还是不要打扰你,因为爱,你让她们辛苦着。
人与人之间的每一种情感,每一张笑脸都并非偶然,甚至如何跟自己相处也不那么简单。尽管有诸多感慨,却并不妨碍忙碌和被期待,希望下一个时间点,我还清醒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那些听过的歌,都会被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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