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我还藏在春天里

春天里所有的叶子，落花，一捧来自旁人的土

我用肢体压破大多数的新生

还有大多数的新生在顺着我的缝隙疯长

我开始告诉更多的人

是生命正在把我一点点扯破，撕碎

我不是一片云的轻盈

不是黎明之曙的爱情

我压着更多的尘世

我扯进了霓虹，电缆，火烛

纵火的人犯

我也扯进了，死死压着的已死去的尸体

然而，我该用什么当做感动

一颗草决胜的穿过了我的胸膛

串起了那一颗心

它张开了枝叶，拥入我肢体上方的阳光

而这，是我固然压制不住的

来自生的渴望

来自摇篮里的歌谣

来自用于给坟墓添土的，那双细嫩的手

                                          ——羊与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