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璧

太玄山玄池之畔有璧焉。其璧处一幽壑，虽风吹雨浸而颜色未尝有变。忽一日洪流奔浪，璧为之隐。又千百年，璧现于石穴，虽日月隐晦而穴明如昼。

陵谷沧桑之际，一樵入山迷途。忽闻有管弦之声，四顾无他异。初识其声似“江心崩舟，茫然无措。”复谛听之，音色平和，若清流激湍。樵大奇之。忽而七彩虹光自一巉岩处迸现，近而细审，岩高数十丈，其壁崚嶒，恍惚若有光。内隐约有一璧，素质虹彩。有顷，光隐声匿，复覆耳壁上，隐约有声，然不甚了了。

凡三日，樵归。逢人辄述其遇，咸奇之。以是络绎往视，冀有所得。既至，璧不重光，聆之嘈杂。或绕巉岩殚精以竭虑，或倚壁冥思而苦想，终莫名其妙。忽一人曰：“聆无所得，莫如破壁！”或曰：“壁破璧碎，何益也？”忽而，一山魈人立巉岩作语曰：“璧本无心，奈何幻影哉？！”众惊惧，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