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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的九月,我和几个伙伴拟定了来年进藏的计划,由于这几年的“西藏”热,论坛贴吧出现了无数的进藏攻略,我们查完所有信息,最终由阿大决定,取道滇藏线。
而我今天讲的这个故事,和进藏无关。这个季节,杭州城里到处都是柿子的火红和桂花的幽香,当然,还有成千上万的大学生背着大小行李,从各地蜂拥而来。坐车下到杭州南站,和萌主一起吃完午饭,他去萧山,我去小和山,挥手告别的那一刻,我淋着纷纷扰扰的雨丝,突然间意识到,原来,我已经大二了呀。
这个觉悟瞬间改变了我平时好吃懒做的生活习惯,心里想的东西一下子从练级打装备变成了毕业找工作会是几百块钱一个月,从是不是要谈一场无疾而终的大学恋爱到以后生活水费电费煤气费的开销。学金融的人对钱有一种特殊的嗅觉,但我除了卖字赚过一些钱以外,至今处于只出不进的状态。
在学校,我的副业是新闻工作者,写写新闻稿,有事没事拿着个相机拍拍风景,拍拍美女,一般情况下美女是不反感拿单反的人给自己拍照的,只要你眼神不要太猥琐,拿相机的姿势专业一点,情况好的时候还能交换电话和QQ。但是我不姓陈,拍的照片都光明磊落,偶尔能邀请到美女在周末共进晚餐,也会叫上个把兄弟姐妹,在活跃气氛的同时,让自己保持社会性动物的理性。
开学不久,按照惯例,是需要部门纳新的。我们新闻中心虽然不小,但也不似组织部办公室之流有很多的机会向上层爬,算是一个边缘部门。在弄完海报,印好报名表之后,王婆卖瓜般嘶吼了一个下午,勉勉强强是凑出了六十个人的基本底线。
那天阴风带邪雨,我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右手扶着那张随时会被狂风吹跑的洋气海报,左手撑着一把黑色大伞,活脱脱一副要卖身葬父的苦逼样,见有人路过,摇摇晃晃地亮上一嗓子:“新闻中心纳新!”
我猜谢小鱼一定是在我上厕所的时候来填的表的吧,不然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或者是我累了,在淫雨霏霏的图书馆前看了一天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多少有些审美疲劳,何况那时候我的眼中,谢小鱼并不出挑,顶多算是个美女。这杭州城里的美女海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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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鱼今年19岁,商务系2班新生,单论年纪只比我小四个月,兴趣爱好是摄影、旅行和睡觉,擅长的事情是摄影、青春彷徨
旅行和睡觉,曾获奖项有班级LOL女子组第一名,斗地主学期总冠军等荣誉称号。
我看着她没贴照片的简历哈哈大笑,实在想象不出来我的身边真的有这么厚颜无耻的家伙存在,直到面试那天,得见庐山真面目的时候,我都没弄她哪里来的自信。我坐在正中间,传说中的主考官位置。
小白菜在门口喊道:“下一个。”随后,一个女孩推门进来,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黑色短裙,很腼腆地微笑着,看起来有些许胆怯,小心翼翼。谢小鱼和所有大一女孩儿一样,在为期半月的军训中,留下了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但为了面试,好像是上了些妆,她一定是不擅长化妆,没涂均匀的一张脸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滑稽。
我们没有笑,这是个非常严肃的场合。只是位置靠边的几个人,捂了捂嘴,小白菜还躲在角落里装作醒鼻涕,真是无耻。
还没有等我们问,她就自觉地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写的是楷书还是行书,我记不大清楚了,只知道她的字要比我漂亮,这点毋庸置疑。然后她就开始自我介绍,很简短,来自哪个系哪个班,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两三句话说清楚了,全部是简历上有的东西。后来,在我学术性的追问之下,得知她来自温州瑞安,中学时就是负责给学校各大活动拍照的。
所谓的面试其实不过是走走过场,由于今年系里和院里部门纳新上有时间冲突,以至于结果惨淡无比。“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学长们的话深深的铭记在我的脑海里,反正就是多一个人多一个劳动力,多多益善。
我让谢小鱼回去等消息,三天之后面试结果出来,不出我所料,所有来面试的人当中,只给刷掉了两个人。
部门吸收进新鲜血液,工作也按照流程一般展开。忙于这边的事情,阿大他们的西藏计划研讨会我也少有出席,反正计划已经趋于完善,再聚最多也是喝茶聊天,谈谈李某某和十八大。阿大和我一样,自称正人君子,区别是我写小说他写诗,而且只写情诗。他写的情诗多数是不署名的,因为要拿来卖钱,最便宜时候称斤卖过宿舍楼老伯,最贵时候是给一个兄弟,两百块一封。结果那兄弟追的女孩儿刚好有着一颗琼瑶心,区区几百个字就抱得美人归,阿大也从此声名大噪,找他写情诗的痴情男女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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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读的是大专,且是私立,在校时间往往都不超过两年半。部门的新陈代谢速度要比本科学院快很多,大三的元老垂帘听政,忙着各种找工作或者升本,实权落到大二手里。
2013年校运动会时候,出了一点事故。我带着谢小鱼在操场上拍照,本来禁止通行的跑道上突然横穿过一个身影,谢小鱼当即就被撞到在地,我扶她起来问她有没有事,然后她举举手中的相机,表情比自己受伤还难受。撞人的那兄台看情况不妙,留下一句“对不起”急忙投胎去了。
武侠小说里必然会出现的“英雄救美“今天被我遇上,可是书上没讲怎么修相机啊,我企图用粗浅的学识来剖析单反受伤的原理,最终我想到了远在萧山旅院的玩相机的怪才高同学,我说:“先把它放我这吧,下个星期我修好给你。”
当我把相机完整地送到谢小鱼手里时候,她表现的特别感激,要请我大吃一顿以示感谢,我心想小姑娘真心懂事,这个面子可不能不给。
虽然我们学校不像某些名校有一对一辅导的传统,但请客吃饭笼络人心这档事倒是家常便饭,所以学校附近的奶茶鸡排销量特别的好,到了周末节假日各个餐馆咖啡厅又是爆满。传说我们学校一位考神级学长用一个学期的奶茶钓到一只小学妹,然后用他们的奶茶爱情浇灌出了小和山的玉米地,有崇拜者同样也用一学期时间考察了小和山的地形,发现根本没有玉米地,果然玉米地的传说只适合于乡村爱情,不然我们小和山星罗棋布的小旅馆岂不是浪得虚名。
我记得那天是9月27日,星期五下午,紧接着的是为期六天的国庆小长假。我们约好在东门口见面,我提前半个小时到,发现她已经在门口老树下低头踱步。我看见了她,她穿着印花小衬衫,一条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的青花瓷长裙,和着金黄金黄的阳光,笑的和四月一样。最是那低头的温柔,仿佛水莲花不胜惊风的娇羞,仅仅是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完蛋了,心里的小怪兽把那座叫“正人君子”的城碾成了粉末。
从前也没觉得有多漂亮,就挺标致的一个女孩儿,离我拟定的择偶标准可差了不少距离,怎么才几天没见,感觉就全不一样了呢。我称这种感觉叫“慢性一见钟情”,比起“急性”更加要命。
我们保持着很微妙的距离,聊天,散步。她让我给她讲学校里的奇闻异事,我就掰着手指给她数。从建校以前的墓地女鬼恋书生,到实训楼半夜响起“老狼老狼几点钟的”游戏声,我数呀数,数的星星都出来凑热闹。
把学校周围的大小餐馆绕了个遍,最后还是在山脚下一间棚搭的馄饨店里吃了两碗馄饨,我和她说就算找遍方圆十公里都找不到这么好吃的店了,她呼噜一声喝完最后一口汤,点头称是,说简直可以成为学校的第十一个不可思议。
我送谢小鱼到她宿舍楼下,天黑了,林子里鸟叫的怪瘆人的。她说了声“再见”就一路小跑走开了,我多么希望她能有一丝一毫的流连忘返依依不舍,来回应我的大脑空白心跳加速。当她从楼上阳台探出脑袋时,我还站在楼下,她喊:“下次还有好吃的地方告诉我哦,我请客!“
长裙飘飘,战争还没开始,我就想卖国求荣。
4
我和阿大说我想谈恋爱,对象都找好了,让他草拟一封情书,郑盖个玺,过两天就送去。
阿大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握住我的手腕把脉,一股仙人指路药到病除的模样,一张脸全写着“你TM唬谁啊!“的表情,说:”老萧,你没病吧?我没听说过长了蛀虫的木鱼还会开窍的呀!“我啧啧嘴回击:“要是你不帮我,我就把你混迹情场二十三年初吻还在的秘密公布于众。”
只有我知道,阿大的那些辣手摧花的英雄事迹都是假的,他每次说“老萧,我得谈个对象了。”我就要熬夜给他清华北大写几个妹子回来,故事里的阿大时而沉着稳重,时而古灵精怪,而女主角清一色出水芙蓉纤尘不染。但我坚决不承认阿大参加二战时乔装苏联军人在阿拉伯战场上与印度妇人相爱的故事是出自我手,这历史学的太TM烂了吧。
第二天晚上,阿大又召开了一场西藏研讨会,副标题是“老萧单身脱离计划”。这听起来像某航天事业开拓性的发展,嫦娥二号都和长征三号丙接吻了,老萧的爱情马拉松还没有系好鞋带呢。
会议开在614阳台,当我带着忐忑的心情把谢小鱼的照片拿出来给他们看时,赵大山把咬在嘴里的鸡腿吐了出来,半天没把嘴给合拢;杨子腾喝多了,但没醉,他擦了擦眼,没看清,又擦了擦眼,直到把鼻子贴到我手机屏幕上,“哇”的一声笑了出来。
阿大也是第一次看到谢小鱼的长相,但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的人,这种时候更应该坐怀不乱,他抠了抠脚,然后用抠脚的那只手抓起一个鸡腿递给我,大声说:“漂亮吗?漂亮吧!漂亮就对了,不漂亮老萧能喜欢?咱们给出出主意,凑合着毕业能整顿喜酒出来!“
结果一堆人就“出谋划策“,一个个都不像喝过酒一样清醒无比,一口一个“老萧的事就是我的事“,其实我和好多人都不熟,也就一起吃过几顿饭而已。
结果他们被应试教育强奸过的智商还不如校门口地摊上五块钱一本的心灵鸡汤,所有所谓的爱情宝典都在我大脑中呈现出幻灯片一般的画面。比如约谢小鱼到情人湖荡舟,然后告诉她不答应我的爱意我就和她同归于尽,这画面看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某小明也这么干过,但重点是事实与电影如出一辙,谢小鱼会蝶泳蛙泳仰泳自由式游泳,而我学了一个暑假,还只是是一只只会在潜水区扑腾的野狗。又比如我在周末假日时候帮谢小鱼扛水上楼,然后假装摔倒昏迷不醒,那她会不会善解人意帮我人工呼吸?可是五号楼的老伯据说是医生退休,精通各种紧急救助措施,而且乐于助人,对有困难的同学当仁不让;这时候谢小鱼要是生场大病就好了,她昏倒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在台下为她鼓掌的我像疯狗一样冲到台上,大吼开道,抱着谢小鱼冲向医务室,说完我就扇了自己一巴掌,你真TM的不是人,何况以谢小鱼的身体状况活到九十二岁完全不是问题,走路生风跟练过功似的。
各种场景中我都是条狗,我想象不出比这更好的比喻,当知道自己遭遇爱情的那一刻起,我就给信仰重新铸造起了一堵墙,我在墙里横冲直撞,你看得见也好,看不见也罢,我就是这样了。
驳回了所有的意见,我又变成了一个人。我到了周一就给谢小鱼发短信,提醒她周二例会的各种注意事项,有时候她会和我说起班级或者她高中时期同学的趣事,多是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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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谢小鱼的关系进一步发展是十一月伊始。新闻中心开始着手14年校刊,为了体现部门的特色,我打算在这一期校刊添加一个新闻采访板块,采访对象确定为大一会计15班朱莉,她在第十三届运动会上连破两次校跳高纪录,是此时学生中呼声最高的一个女孩儿。
知道这件事之后,谢小鱼主动请缨录像,我严肃地解释了采访的深刻性,让她回去准备准备,时刻待命。到了周末,下起大雨,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的计划,我到咖啡厅时,朱莉也刚好打伞走来,可是我们闲聊很久,我不停地张望窗口,也不见谢小鱼的身影。我找了个借口上厕所给谢小鱼打电话,听完三遍半面妆,终于有人接起,结果谢小鱼说她现在在宿舍,正在照顾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
谢小鱼在快要到咖啡厅时候,发现忘记把相机带上(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会忘记!),折回宿舍的路上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小黑,她的母爱和这天气一样泛滥成灾,没多想就把小黑抱进宿舍,又是洗澡又是喂食,然后把采访的事情完全抛到脑后。
我看见小黑时,它正用它容光焕发的狗毛蹭一只大狗熊布偶,哪里有一丝一毫的可怜和虚弱。用我浅薄的知识来看,这是一只挨饿的拉布拉多,毛色还挺正,不是学校里其他田园犬可以相比。我笑摸狗头,对谢小鱼说:“这家伙有主人的吧,你这样把它带回寝室来,怎么算?算偷?”没想到谢小鱼撇撇嘴,眼里闪过一丝不输我的痞子气:“我就偷了,小黑这么可怜,就算有主人也是个狠心的主人,而且,它还粘我嘞。“说着,这只笨狗在谢小鱼的脚边蹭来蹭去,我心里一阵酸楚,回过神来就草了,我这是在嫉妒一条狗吗?
我们班主任今年二十七岁,死死抓着青春期的尾巴不放。他不让我叫他老师,要叫飞哥,但混的久了不免延生出各种外号,比如饺子飞,贱人飞,张裕二锅头之类的雅称。飞哥常常教育我们要有远大的志向,大专文凭拿出去不值半毛钱,但必须要有真才实干,以后开公司玩证劵,赚钱才是王道。我义正言辞地否定了他的观点,按他的话我早就买了八十块一个的本科文凭在社会摸滚打爬了,大学生就是一种生活态度,贯彻90后从颓废走向革命胜利的二万五千里长征,飞哥当众表扬了我,顺便分配给我一星期的打扫工作。
我要感谢这只色狗,是它帮我走出长征路的第一步。
饭后遛狗成了每天必修的功课。色狗来的第一天晚上,我就上网查了无数关于饲养犬类宠物的资料,拼命装出一副资深养狗人的模样,以便在谢小鱼措手不及时从容不迫地帮她铲掉狗屎。遛狗有时一个人,有时两个人。一个人的时候,我坐在图书馆门前广场的红旗下,解开狗链让色狗自己瞎溜达,据说小和山有几只姿色颇佳的母狗,主人毕业之后就被遗弃在校园里了,想想年龄现在也该风韵犹存,要是看上小色狗,小色狗也不吃亏。更多的时候是两个人,我在黄昏的操场上啃面包,等待谢小鱼款款走来,当我想着最近谢小鱼怎么越来越漂亮的时候,她的笑容就像四月的阳光撒在我面前。
因为今天的风有些喧嚣,我不知道此时的我在谢小鱼眼中是不是有一丝遗世独立的忧郁,她坐的离我很近,如果没有吃饱打盹的色狗,大概她已经靠在我肩头诉讼衷肠了吧。自从确定喜欢上谢小鱼之后,我就时常想入非非,基本上把街头烂俗的言情小说剧情走了一遍,我脖子挂着相机,很久没有认真地寻找美景和美色了。我小心翼翼,欲言又止,心中早已排练过无数次的告白如今已被风吹散在操场的各个角落,归巢的乌鸦凄惨地嘲笑我的无能,我在心里暗骂自己:傻逼!这时候文艺个毛线啊!
我说:“谢小鱼,你过去,我给你拍几张吧。”
她冷静地“哦”了一声,但没有站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歪过脑袋说出我期待许久的三个字。
“为什么?”
好现象!她要是一声不吭地站过去给我拍照,还真找不到接下去的话题。
我一把抓住小色狗的尾巴,毫不费力将它丢的老远。然后一点一点地靠近谢小鱼,将上半身探过去,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因为——我喜欢你啊——
谢小鱼惊慌失措,整张脸害羞成红红的苹果,说话支支吾吾,一下子就跑出了老远,不时地还回过头来望望我,满眼的温柔秋波般荡漾。
晃过神,我只摸了摸小色狗的柔软的皮毛,面对爱情,我始终不敢将心中那只怪兽释放,她还在等我的答案,她看不见我迅速枯萎的心脏。
我说:“我想在我的小说里放插图,网上搜不到太合适的。”
“就是说想让我当你的模特儿喽?不行,我可不能白给你当,要收费的!”
“你说这话的意思可就是同意了?“
“恩……只是拍照的话,我也不是那么反对……“
谢小鱼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她本就该开玩笑似的答应,开玩笑似的反过来调戏我这种卑劣的搭讪,结果我却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一闪而过娇羞,于是,渔夫放下的饵,被馋涎已久的乌龟,一口叼走。
“ 我说,谢小鱼!”我正了正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掷地有声。
“啊?“
“再商量件事儿!”
“……”
“那天,我帮你修相机只是出于仗义,零件是店里配的,机子也不是我修的。”
“……”
“然后,你说要请我吃饭,要帮我的采访拍摄,我都很高兴,还有……“
谢小鱼将头别了过去,我的眼中,只剩下她与风起舞的长发,不知是笑还是生气。我的手捂住心脏,一定要跳慢一点,慢一点,我抓住心脏,就抓住了时间,无论是过去的那些时日,还是此时此刻度秒如年的惊慌。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还有,小黑挺可怜的,一个人的时候,它总往大门口跑,它的主人,可能就在那里把它丢下的吧。“
谢小鱼头也不会,小色狗打了哈欠,跑到她的怀里躺下继续睡觉。
“我如果说我喜欢你,会不会很突然?”
谢小鱼用手捋了捋小色狗的毛发,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她是在笑吧?一定是在笑,把我的真心诚意当做一个笑话来看。如果只是这样,我想,我也会好受很多的。
“就这样好了?”谢小鱼忽然说,她的声音穿越千山万水来到我的耳朵里,美得简直不似世间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想了想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于是说:“没有了。”
“那就快拍照吧,然后请我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
“啊?可是……“我晃了晃相机,“可是没电了,我们直接去吃饭吧,顺便再买些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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