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完废品,李广头拿到钱,在手上不放心的又过了一遍,直至嘴角又露出那残缺不齐的黄牙。
“三多,卖的好着呢,今天你不要请我吃饭,我给咱们张罗一桌子。”
“先前说好我请客,现在变卦了,是不是后悔给我提供住宿,找工作了?。”
“没没没,你不能这样想我老汉,我是想的能给你省些钱,找媳妇盖房子。”
“找媳妇盖房子对着哩,这不影响请你老汉吃顿饭,何况我刚来向阳镇你就帮了这么大的忙,我是发自肺腑的感谢你。”
李广头也就不再推辞,跟在三多步伐往向阳路走去。路上两边除了门面房有一行白杨树,树冠不大却长得笔直粗壮,树干的下半部份能够清楚的看到煤的粉尘,不用想那都是风吹的,跟镇上的那些砖房子一样,砖与砖之间的水泥缝隙上也是煤的灰尘。
“你熟悉这一圈圈,哪里的饭店好些,我们去。”
“好饭店我们不去,那里的菜品一般,还死贵,爱去的都是一些煤老板,去小馆子坐哈拉不下面子,”
“那我们去哪里?”
“去李大头卤肉店,那的卤肉真是一绝,老远就能闻到香味,我们去弄上二斤猪头肉,到时让他给弄个酸辣土豆丝跟蒜苗超鸡蛋或者什么其它菜,咱们下酒。”
说完话,李广头把手就放在了下巴处摸了又摸,一副及其享受的样子。
“你没有留胡子,摸了就不像那么回事了”
“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不懂”
三多没有接话,看着李光头摸下巴,一会三多开口说:“对了,我问问,你说的那个卖卤肉的李大头是不是跟李大手一样也是你的侄儿子?”
“小伙子,看不出,憨憨的外表下,你还是一个很机智的。”
三多不厚道的笑了,张嘴就来:“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那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不等三多回话,李光头又说:“大手跟大头是我的侄儿子,两个小伙平时待我还不错呢,闲的时候会去看看我。”
三多说:“我上辈子肯定是个虔诚的信徒,才有这一天接二连三的好事。”
“玄了,你说的玄了,咱们这是共赢,我也说过这是给我儿积福报。”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李广头和三多到了镇上最繁华的地方,李大头的卤肉店也在这里,左边挨着“刘记菜铺”,右边挨着“二炮五金”。破旧的砖墙上是一块三米乘一米五左右的暗红色的塑料布,用金粉写着“李大头卤肉店”,因为是人工写的,所以有的字颜色描的重一点,而有的字轻一点,感觉怪怪的,与其它店铺的现代式广告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门框两边写着一副对联,祖传卤菜味道醇,乡音未改传千古,横联好吃再来。
卤肉店里面并没有多大,分割成两个区域,一个卤肉加工区,一个用餐区。
加工区有的大炉灶,各种大小的铝制大锅,搪瓷碗,还有两张长条书桌,上面摆放着两个不锈钢大锅,每个锅里都有大半盆卤肉,有猪头肉,猪耳朵,猪大肠等,旁边的地上还有一个大塑料桶,装着半桶花生米。
用餐区紧紧凑凑的摆了三张方桌,每个桌子配长条凳子,单面可以坐两个人。门口的白杨树下还有两张方桌,板凳却是单独的。
也是快到饭点了,矿工们下班了,他们骑着二八大杠窜来窜去,向阳路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刘记菜铺的刘婶站在门口大声吆喝着,手里不停的给刚买过菜的妇女称菜,末了还不忘给他们送一小把香葱,卤肉店里也断断续续的来了不少,每个桌子上都有两三人,搪瓷大碗装些卤货,从菜铺买来的白馒头,一边吃一边跟旁边的人交谈着,有的主还要砸吧几口烧刀子酒,下着花生米,吃着猪头肉,可能忙碌了一天,身心在此刻得到释怀。
未完待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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