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做美梦吗

你会做美梦吗

昨晚做了个极美的梦，还在梦里写了首极美的诗，结果一得瑟就醒了。本想把那首诗记下来。可是三更半夜，稍赖了会儿，一翻身竟全忘了。后悔不已。

米兰•昆德拉前几年写了本《庆祝无意义》。那本书我一直没看。光书名就不喜欢。不喜欢那些号称已看透人生的，人或文字。玩世不恭的背后多半是自卑或怯懦。

前几天跟人聊到文学创作上的灵感。有人说文学创作不需要灵感，只要知识和思想就够了。

我觉得还是要灵感的。光有知识和思想写写评论文还可以。离纯文学还很远。

许多大师认为文学首先是形式，然后才是内容。纳博科夫更极端，说风格和结构才是一部书的精华，伟大的思想不过是空洞的废话。换言之，你会读这个作家，而不读那个作家，只是因为你喜欢这个人的风格。我想这就跟我们喜欢一个人往往首先是被他的外表吸引一样吧。先喜欢外表，进而才发现其内在美。

“才尽”对于作家来说应该是很痛苦的。一旦没有灵感，就只能靠思想来拼凑。拼凑的东西逻辑上可能通顺，却少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那种一气呵成的感觉。那种一气呵成，就是文学上的美。

米兰•昆德拉真不该写这本书。还记得当年读他那本《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是有多被他吸引。下班的一刻在同事桌上发现，一看就放不，像有块巨大的磁石把我紧紧吸住，边走边读，到了公交站台坐下来，读完发现天完全黑了，险些错过末班车。十多年过去还能想起那几个小时完全沉浸在那本书里的感觉。把它说成幸福也是不为过的。米兰•昆德拉如今又怎能说他的思想与我们无关呢？

思来想去，唯一可能的就是米兰•昆德拉大概很久没做美梦了，嘿嘿。可能我太天真，觉得人生最大的目的（意义）就是为了在黑夜中把自己托付给潜意识时，能开开心心做个美梦。好像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个目的。一个人不再做美梦，那是有多可悲。一切的努力又会显得多么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