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人们总是能轻易的对生活里的困难说不,那便不存在那么多言不由衷的灵魂,寻常世界便没有那么多不可言说的烦恼了。”

以前有个舍友小白,我们俩的孽缘是从高二开始,一直到大学毕业,大学四年还在一个宿舍。
小白有个外号,人称“哆啦A梦”。班里同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她也基本不怎么拒绝。例如帮忙取个快递,帮舍友带个饭……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怼她:“你怎么不知道拒绝呢?你明明有自己的事要忙,为什么还要答应呢?”她说:“我也想啊,但是话到嘴边就成了另外一句话,反正这事也是顺手,帮了就帮了,也没啥的。”每次听到她这样说,气就不打一处来,有点“哀其不幸”,又有点“怒其不争”。
我知道,小白的“老好人”性格由来已久,可以看出来她想努力撕掉这个标签。然而,有时候往往事与愿违。
舍友小贝常常找她帮忙,次数多了,我那好友心里就觉得烦了,可是碍于舍友关系又不好直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直积压在心里。但矛盾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那段时间,小白忙着考研,小贝让她帮忙取个快递,理由是:她现在在外面,赶不回去。可是小白正处于考研备战期,她考的那个学校还特别难考,所以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况且小白的快递还要她横跨整个校园。
她对小贝说:“我没有空!”
小贝又继续“请求”她:“可是,我在外面,快递催得很急,不去取就给我退回去了,要不然我也不会麻烦你啊!拜托拜托。”
小白也跟魔怔了一样,坚决不去:“我要准备考研,没有空帮你拿快递。”
两人不欢而散。在宿舍的气氛也很诡异,一度处于低气压。
那天之后,小琳对我说:“你看,很奇怪对吧,我拒绝小白的帮忙,小白就对我冷眼相对,你们拒绝了她,也不会生这么多幺蛾子吧?”
小琳的话让当时的我顿时语塞,我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安慰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破这种尴尬的局面。

在《吸血鬼日记》中埃琳娜对达蒙说:“为什么你不让别人看到你善良的一年?”
达蒙说:“因为如果他们看见了,就会期望我一直是善良的。”我想小琳就是这样的吧,小琳是个“好好舍友”,她一直向我们展示的就是这一面,所以当她拒绝了小白的请求时,形成了反差,与小白的设想完全相左,所以她不自觉地遗忘她的需求,忽视她的感受。
我们时常会把“老好人”的好当成一种理所当然,想当然的认为他们就应该帮忙,不帮忙就是他们的不对。一切要求都觉得顺理成章,既不会从内心里感谢他们,也不会对他们有所愧疚,还经常道德绑架,“都是乡里乡亲的/舍友/同学/亲戚,帮个忙又不会怎样?”不帮吧,感觉是个烂人,帮吧,又很费时费力,很可能还不讨好。

《一起同过窗》中的李殊词也是一个典型的“老好人”,她写剧本的时候一度陷入神经质的状态,跟谁说话都在道歉,都在说:“哪不好,我改。”最后她终于明白:我想做好一件事,曾经希望,这是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但我发现做不到,因为每个人,对于好的概念,是不一样的,而我只能保证一点,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做到自己的最好,其实对于做好一件事而言,这就足够了,有付出就会有收获,而有开始也一定会有结束。
所以,“不做老好人”的第一步就是,别人找你帮忙的时候,能够理直气壮地说:“不帮!”如果对方企图道德绑架你:“帮个忙又不会死?”请大声告诉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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