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来由,我一直觉得我来自海边。
因为一切的一切寻找开始都来到海边。人的生命其实开始于自知,于我来讲就是三四岁当间。
那时海南岛上鲜有人烟。海口和几座县城被热带植物包围。大山里除了大陆人的农场,就只有零星的苗黎部落。
父亲的基地座落在天涯尽头,一切设施尚在起步阶段。
那个年代人是靠信仰和使命生活的。
基地的领导脑子里是祖国的义务和首长的期待,我的父亲也是。
当然也有不少美丽的憧憬,和母亲的,还有姐姐和我的。
不然那样的艰苦和孤独,谁也受不了。
我没有出生之前,父亲是个小兵。从土木粗活到精密设备他都做。他属于第一代建设者。一切从零开始。
母亲随军之后,不自觉地加入了建设洪流。羸弱的她甚至还要扛运一百斤一袋的水泥。
母亲的收入很低,但活很累。后来轻些的活是为舰艇除锈。
因为大家在一起,虽苦却快乐着。
我记事的时候基地已经有模有样了。我们这样的二代也成群结队了。
程海是政委的儿子,年纪大些又多见识,我们都是跟着他跑。
记得他的母亲,据说是犯了纪律赋闲在家的,喜欢人多,他家阁楼又大(日本人留下的),还有个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所以我们都是在那里聚散的。
刘嘉宁小名是石头,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广播员,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相当于吴用吧。
王晓兰是邹医生的女儿,没有父亲的。也整天跟我们疯,我们叫她小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