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豆荚里有几颗豆

每年清明过后，五一之前，就有一种植物，在阳光和雨水中开始茁长成长，当其可以开始进入千家百户的饭桌上时，更是以每天一个样的姿态不断长大，这就是蚕豆。清代袁枚的《食单》中写道，“新蚕豆之嫩者，以腌芥炒之，甚妙。随采随食放佳。”我从不吝惜用任何语言来赞美新蚕豆的美味，只恨自己词穷，除了嫩，彷佛竟说不出其他的词汇。嫩的蚕豆一定是要当天采摘的，大小只有食指盖甚至小指盖的大小，皮肉皆极软，指甲轻轻一磕就是一道印痕。剥蚕豆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想起安徒生童话“一个豆荚里的五颗豆”，这些汲取了大自然力量的豆子，带着春的希望进入每个家庭。新蚕豆与咸菜一起炒熟后，通体碧绿，入口就会感受到一种既嫩且涩的青涩与柔嫩感，咀嚼后又生出一种绵密感。这种新蚕豆在口中的时候，似乎就能感受到无穷的初春的气息。这些年来，随着农业技术的发达，很多蔬菜水果，我已然分不清本来的食用时节，只有新蚕豆，迎着春天的气息而来，踩着初夏的阳光而走，既无法刻意早迎，更无法强留其身影，颇有一种“在最好的时光而来，让你遇见最好的我”的浪漫感和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