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初,疫情刚刚开始,西安已经不是一座你想来就来的城市了,我也不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人。
如果没有变动,这次疫情是我职业生涯中最长的假期。说实话,我是准备去上班的,毕竟同事们都那么忙,连夜奋战,轮班值守。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象自己冲锋在一线的场景,一定会很帅。我想着如果我能去,一定写篇文章鼓舞自己,甚至都拟好了标题。可是上班的地方跨了省,山高路远,关卡重重,纵我有一腔热血,也是无能为力。
可惜了我挑好的那套衣服,不是防护服而是防化服。有没有用其实我也不知道,但至少能把别人吓跑吧。
衣服还没来得及买,我便如愿以偿接到了复工通知,草草收拾了一下,买了晚上的车票,同春风一起,踏上了返回单位的旅程。
只是她似乎心情不好,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我毫无准备,于是被冻得鼻青脸肿。路上的行人不多,戴着各种口罩,互相之间隔着安全距离,彼此的颜值都提高了不少。
夜幕降临,火车摇摇晃晃,摇醒了熟睡中的我,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并不算太晚,很多人应该还没有睡。一路上,我扫了两个二维码,填了三次信息,量了四次体温,再经过火车—大巴—出租车的温柔对待后,总算到达了单位,并且在门口遇到了久未谋面的同事。
一时间四目相对,我憋在心里快半年的一句话终于说了出来,“过年好呀!”
还没来记得及真情流露,我就被隔离了在了西甜瓜科技小院,床头有瓶花露水,我看它一眼,它看我一眼。
主任派人送来了十几个包子,一箱泡面,半打鸡蛋。说是让我放开了吃,胖了就是自己的问题,瘦了则说明组织照顾不周。隔离的地方两间砖房,一小片实验田,时不时落下几只麻雀,没停一会儿就又飞走了。
旁边的屋子是个小仓库,幸运的是,还能翻出几本书来。我自认为是个爱读书的人,于是我用一天的时间读完了《如何科学栽培,芹菜》,又用半天时间翻了翻《西葫芦的人工授粉》。里面还有些报纸,纯蒙文的,我实在看不懂,只好悻悻作罢。
为了搭配着单位送来的包子,我给自己熬了碗粥,放了14粒米。记念这或许要被隔离的14天。
隔离当然也隔不住工作,主任冒着生命危险,给我送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告诉我录数据还是得抓点紧,办公室之前录了点,我补完就行了。我打开电脑,看了看她们的完成情况,总体来说还不错,录的有鼻子有眼的,进度也还可以,差不多能有0.01423%,我感动的热泪盈眶,差点砸了电脑。
但是想起祖国和人民的厚望,也为了“相看两相厌”的一家人早点复工,如果你这几天领到了通行证,并从中读出了淡淡的伤感,那么恭喜你,这就是我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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