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多么有趣的两个字,又多么讽刺的两个字。我想在现实世界中,人们也只能在虚拟的娱乐世界中找到它的身影,诸如《异形》,我们如何想象在一个人的社会里出现一只大甲虫,是一只有着人的思考的大甲虫!但卡夫卡怪异的精神世界中却创造出了这样一个似怪不怪的怪物。
小说主人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公司职员,他深受家庭沉重的负担却依然勤勤恳恳地工作,希望替父亲还完债务,也希望真正地改善自己和家庭的状况,这样一个小人物,只是小心翼翼地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行走在底层社会,然而有一天,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大甲虫。悲剧总是试图让悲剧色彩更浓烈,不幸的人儿也越不幸。变成甲虫后的格里高尔不仅在身体上越来越差,和家人的关系也每况愈下。如果说刚开始只是惊恐,后来则变成厌恶,再是厌弃,最后抛弃,一系列的心理变化都是理所当然的,人性深层的恶性因子作祟,潜意识地毫无良心的泯灭感。每当这种时候,我都怀疑自己相信人性本恶是不是有错,因为从矛盾的对立面来说,格里高尔又体现了多么善良的人性,一个小人物默默地奋斗却最后遭家人抛弃,到死都也是善良地陨落。20世纪初资本主义世界里的复杂的人性关系,我们只能唏嘘了,恐慌和金钱至上主义弥漫,现实的生活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人心变质,异化成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自己,所谓“异己”。而格里高尔变成甲虫就是“异己”的表现,资本主义关系下的人的扭曲赤裸裸地勾勒出来了,又所谓“异化”,异化的不只是生理,还有心理,还有变形的经济和整个世界。
文学善于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以格里高尔为中心的这个故事当的就是这个“桑”,“槐”呢,到底是文化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的经济和政治。所有文学都不只是就事论事,就事论事就毫无意思了。卡夫卡他极其荒诞的手法叫我们印象深刻,记住了这只丑陋的大甲虫,也成功让我们对世界大战期间的生活望而生畏。
人心,失落了,国家,也失落了。文学带着憧憬会将这种失落保存起来,说出来再企图颠覆,总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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