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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乡愁

遥远的乡愁

作者: 幸福的女人_d52e | 来源:发表于2019-02-23 16:26 被阅读0次

              遥远的乡愁

                文/  张新祯

         

          回家的路如果开车的话十来分钟的车程,而用心走的话,却需要一辈子。

          村东南的大洼里有母亲的坟茔,从家到那也就有二三里地,却遥远的没有尽头,那条泥土路至今尚未硬化,路边的杨树落寞着缺少了生机,间或有车辆飞奔而过,卷起一路的尘土,飞飞扬扬的,呛的路有了声音。鸟雀都飞到了不远处的林里,躲着清闲,时而低鸣耳语几声。

          路的尽头拐角处的低矮平房,没有了原来的模样,却有母亲的影子,小时候,母亲吃完饭后常常拿着针线笸箩,放上要做的针线活儿,坐在街边,边唠家常,边为她的三个孩子缝补衣衫。万秋奶奶,五子奶奶、同院的老太太,和邻居几个婶子大娘,围坐在一起,手里没有闲着的,都会低头做着针线活,缝补那一层层的补丁。万秋奶奶和几个年长的妇人,夏天里总是裸露着上半身,干瘪的乳房服服贴贴地挂在胸前,就像两个空荡荡的口袋,齐肩短发被发夹别在耳后,一低头一抬头,发丝在脖后拥拥挤挤地时而成包时而又成瀑布,万秋奶奶手头是极麻利的,嘴巴也是利落的把一些荤段子说的很是有趣,不时会引得一些走过的路人哈哈大笑。

          我喜欢蹲在这几个裸露上半身的女人旁边,偶尔也会拿起针线,学着她们的样子在一块布上绣花,有模有样的样子,总会有赞美声穿梭在不再挺拔的乳房间,我会窃喜,更加会学着母亲们的样子,把针尖伸进头发里,在头皮上噌上几下,似乎那样缝衣针就会锋利好用,学的不好的时候也会扎的头皮,呲牙咧嘴的疼上一个时辰。

          母亲是纳鞋底的好手,纳鞋底的夹纸是母亲亲手制作的,把我们穿小或者家人们穿的毛虚的不能再穿的衣服,撕扯成一块儿、一条的布拉拉,在擦拭干净的四方桌上涂抹上一层由白面粉熬制而成的糨子,然后铺上一层撕好待用的布条,用手来回地轻轻地抚平,然后再涂抹上一层糨子,一层布,大概这样涂抹铺就四五层的样子。一整桌的布板弄好后就放在太阳底下晾晒,打糨子是有学问的,稀稠度决定着日后纳鞋底的难易程度,如果阳光充足的话,一两天的功夫,夹纸就能用了。

            母亲就会按着我们脚的大小,把夹纸剪成鞋底模型,五六层的光景,一层一层地压实,随后就可以把它们用麻绳子密密纳制了。锥子是用一个厚薄合适的铁片弯成一个一头圆形,然后两个头对折在一个平面,用一个铁箍套在铁头上,把一根粗粗的铁针紧固住,必不可少的还有纳鞋底的必需品一一顶针。只见母亲先用锥子在鞋底上用力地扎上一排的针眼,然后把针放在嘴唇边抿一下,而后在头发上摩擦几下,把针插入刚刚扎好的针眼儿里,把长长的麻绳一来一去地扽紧,更多的时候是把已经拽到底的绳子缠在锥子把上,绕上几圈,用恰好的力度再拽紧一些,这样纳出来的鞋底才不容易穿破掉。每每纳完一双鞋底,母亲的手上被勒的都会留下深深浅浅如车辙的印迹,其间也不免几个已成小小红点的针眼儿。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万秋奶奶抖搂一下放在地上的衣服,招呼着人们回家做饭,不时袅袅的炊烟便升腾在房子上空。

            数着日子,年马上就过去了,老宅子里只留下父亲种下的几棵果树,在这个冬季静默成一树春天的颜色,思念成了一个人的相思,是一段难以割舍的情。乡愁在梦里有了爱的呼唤和轻轻的牵挂,乡愁很长,如青丝变白发那么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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