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周五的雨狂暴了一点,周六预报中的雨迟迟没有落下来,乌云和太阳在天空较着劲儿,一会儿乌云遮日,一会儿云开日出,初夏的风一阵阵飞舞,好似在为他们摇旗呐喊。这种胶着的状态持续了一上午,虽然乌云仍在天空时隐时现,但是,太阳已明显占据了上峰。这样的天气不温不火,微风拂面,既没有骄阳热辣辣地晒,又没有暴雨让你担心会像落汤鸡一样狼狈。
到中午时分,户外的环境已经调适到了一个最佳的状态,没有理由继续蜷缩在角落,走起来,到江河湖海让一周的坏心情冲到太平洋去吧。一听到儿子的催促,我马上往背包里放上一把晴雨两用伞,未雨绸缪,给随时爱变脸的天气加上个双保险,说走就走,我们迎着风踏上了去海边的路。
“大风起兮云飞扬”,围绕着滴水湖,在风中漫步,竟是这样豪气啊!从地铁站出来,好像出了壳的蜗牛,豁然开朗,眼前是好大个湖面,一眼望不到边,远处朦朦胧胧,烟波浩渺;风吹皱湖水,泛起阵阵涟漪,原本郁结的心情随着碧波荡漾,渐缓渐柔;风从水面习来,带来清新湿润的气息格外抚慰人心,让人忘却烦恼,难怪古人但凡郁郁不得志便寄情山水,水确实能化解心结啊。
游人不多,三三两两,和儿子且走且谈,不知不觉绕到了湖的对面,我们母子俩站立在拱桥的最高点,风好大,桥上,风吹得人忘乎所以;桥下,风吹着湖水后浪推前浪,簇拥着汇往东海。“Ich bin froh!”(我很高兴!)我们在风中狂喊着这句德语,一句又一句,比试着谁的声音更响亮,风声,波涛声,一起嗨!
无需计步器,不用打卡,以矗立在湖中心的金属环状标志为参照,这样走走停停完全放松地徒步了约三个小时,包抄了半个圈,然后转向大海。通往大海的路是单调的柏油马路,好在路的两旁有水草和零星的水潭小河,远处隐约能看到一个鱼状的标志物,不远的前方还可以看见一对徒步前行的情侣,确定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
我们这对快乐的母子俩踏着运动员进场的步子,进入奔向大海的节奏。此时此景,儿子不由得背诵起曹操的《观沧海》,他起调:“东临碣石”,我马上附和着:“以观沧海。”他又接:“水何澹澹”,我又应:“山岛竦峙。”……这样走在宽阔的大路上,寥廓的天空下一对母子一唱一和,意气风发,幸甚至哉。一想到诗中的沧海就在不远的前方,脚下的步子就更加轻快了。
鱼状的标志物越来越清晰,已经能够看得到它网格状的金属结构;越来越大,原来是一个开放的观海的广场穹顶。我们径直奔到堤坝水泥栏的边上,极目往前一看,前方还有一道护堤,翻过高高的水泥栏再往前,直到矗立在海滩边的水泥预制构件上。
观沧海,前方真是茫茫一片沧海啊,一望无垠。
大声喊海:“我来啦!”声音没能站住脚,被海风吹走了……
罢,罢,罢,你以为天大的痛苦,任由海风吹走吧,再把怨气收拾一下打个结,绑在石头上,扔到海里去……原来快乐很简单,“快”者本义就是心情犹如流畅射出的利剑一样顺畅开心,没有包袱,才能心气畅行;乐的本义为乐器,“樂”是象形字,其字形很像“两丝弦附于木上”,而中间一个“白”似一件调弦器,观字即可知,和谐动听之音是乐的本源,适当的调整,才能奏出快乐之音啊。
释然释然,我的快乐在奔向大海的路上,在陪伴儿子一起眺望远方的时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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