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快乐心
公司楼下有一棵桑树,我从冬天一直盼守到春天,时常临窗探望。
寒风凛冽的冬天,光秃秃的枝干寂静得如死去般萧条、沧桑,毫无生机。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在枝干上开家庭会议,或许这里临墙避风,只是找一个暂时歇脚的地方。它们的片顿留存,给秃枝有了一些气息,似乎是唤醒它沉眠的意念。
春,偷偷的潜入。润物细无声。我听见有节奏的喳喳叫,透过窗玻璃,不敢太贴近,生怕惊跑了那几只惬意的小麻雀。三只鸟,有一只太惊觉,匆匆飞走啦!剩下的两只蹿上高一点的桑枝,正好对着我的窗口。我大气不敢出,更是不敢前倾,手都不敢去摸手机。怕我的一个晃动就吓着了它们。
两个小家伙,用嘴梳理着左右侧羽毛,时而抬头啾啾啾,时而埋下头梳理前胸、腿侧。两只麻雀像是形影不离的情侣,连动作都达成了默契。扭头同频,煽动翅膀,起身欲飞,你追我赶。柔嫩的桑叶,油亮亮,尽情地吐露欢欣。不知是我的惊叹之状,还是桑树轻轻微颤,"小情侣"飞走了!还剩下一只麻雀。

这是一只安静又略带忧郁的鸟。它凝望远方,陷入沉思。即使我走近窗前,它毫无觉察。不知它在等待它的爱人还是与家人走失,在怀念过去的温暖情景。
人总是贪婪地想拥有更多!我隔着玻璃拍照不清晰。爬上桌子,想探出窗外,拍下它忧郁的背影。它本能地条件反射,一个惊觉,倏地飞走了!

我开始毫无顾忌地欣赏桑叶,我发现叶子根部已经缀着青青的桑葚小粒。原来桑果一刻也等不及!随着叶的增大,果也会逐渐丰润。
我想起小时候邻居家的桑树。它是长在猪圈墙根,臭水池旁。每当桑葚成熟,红的、绿的、紫的,累累硕果压枝弯的时候,那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光。邻家阿姨,见我们爬树,也毫不气恼。我最会爬树,蹭蹭一下子就爬上树杈。双腿夹住一根粗枝,先稳固好自己。我望着树下,垂涎欲滴的伙伴们,那一眼不眨的的眼神,那仰着的脖子已发酸。我立马摘了几个缀满桑葚的枝条,随手抛向地面。我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机,吃得满嘴都是血红色。那时候的空气是干净的,那时候的果子是纯天然的,即使倚伴猪圈和臭水池,桑葚却是甜得入心,丝丝沁脾。
回味总是那么迷人!窗外的桑树是那般瘦弱,生在城市里毫不起眼的一隅之地。它不为荣耀,不为瞩目,却实实在在做自己,初心不改。它让人想起春蚕的一生,想起奉献、勤劳、朴实灵魂的纯粹。它为繁华空隙间偶尔翘首期盼的人,寄托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诗情,一种剪不断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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