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爱恨
吴哲别墅的吧台前,刘明(吴哲发小)端着一杯麦卡伦,斜靠而立,望着吴哲。
吴哲一身墨蓝居家服慵懒随意地靠在沙发上,面容冷俊高贵,五官深邃如刀刻,早已没有了十年前阳光少年的影子。他手里把玩着一奇楠手串,一看就是极品。
刘明吐槽:“我说,十年了,你到底咋想的?”
吴哲:“什么?”
刘明:“装呗,今晚为何拒绝李菲?”
吴哲慢条斯理说:“你不提这一茬还好,你提了咱俩好好算算账,你有病吧?你上辈子是拉皮条的啊?当媒婆上瘾了吗?整天搞这些有的没的?”
刘明将酒放在吧台上,冲到吴哲面前质问:“有病的是谁啊?十年了,大哥,你还念念不忘呢?那白玉就算是七仙女下凡也早该成历史了吧,何况她把你害那么惨,你还在这等啥呢?”
吴哲语气淡淡:“又扯她干什么?”
刘明:“是我爱扯她呀?是谁十年了还放不下啊?当初她走的那么决绝,你差点死了她回头看你一眼了吗?你在ICU躺了一个月命悬一线,在黄泉路上旅游了一个月,她在哪啊?你这右腿差点废了,复健了整整一年,她来看过你一眼吗?给你留的那封信字字在你心上捅刀子,她是怎么忍心写出来的啊?这些你都忘了啊?”
吴哲:“都过去了。”
刘明:“大哥,你倒是过去啊,你过去了吗?”
吴哲:“你能不能别再扯这些了。”
刘明愤怒哀怨:“我当初就不该给你打那通电话让你去见她,你知道因为那通电话我内疚到现在吗?要不是我给你打那个电话,你就不会去见她,她也不会把你伤的这么深,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吴哲拍拍刘明的肩膀:“别这样,我从来没怨过你。”
刘明:“可我怨我自己啊,这是我一辈子过不了的坎。”
吴哲:“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不是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吗?”
刘明:“我说,以你现在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追你的那些女人能从S市排到A市。女明星,女高管,艺术派,学院妹,就都没有一个入你心的,这世上除了白玉,别的女人在你眼里都不是女人,是吧?”
吴哲皱了皱眉:“越说越离谱。”
刘明:“大哥,你能拿出你搞事业十分之一的魄力在感情上吗?她当初给你的绝交信写的清清楚楚,小雪她爸找来了,人家复合了,你只是她空窗期的消遣,人家把你玩了一把,转头回她老公怀抱,夫妻恩爱了,没准三胎都生了,人家幸福美满过日子呢,你在这当苦行僧修仙问道呢?我求你醒醒吧。”
吴哲:“你有完没完了?”
刘明:“你倒是给我解个惑啊,这十年来,我百思不得其解。”
吴哲语气悲凉:“要是能解惑,我早解了。”
刘明:“咱把她忘了就这么难?你爱她就爱到如此至死不渝了?”
吴哲:“是爱是恨谁又能说清呢?”
刘明:“那怎么着,你就一辈子在这爱恨纠葛中消耗了?”
吴哲:“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日子过的也不坏,不是吗?”
刘明:“那是相当不错啊,你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国际上声名斐然。可回到家里你就像回到了寺庙,遁入空门了。你这两种极端的风格是怎么转换驾驭的啊?这叫生活吗?”
吴哲:“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你不也是单身狗一只吗?有这功夫在这数落我,你倒是给自己找个伴去吧!”
刘明:“你都遁入空门了,我还找啥伴啊。”
吴哲起身往楼上走,边走边说:“我回房休息了。”
刘明冲吴哲喊:“这十年来,你拼命搞事业,努力站在最顶端,不就是想让她看到你吗?你现在站在金字塔尖了,财经头条,卫视直播,到处都能看到你的新闻,这就是你一直追求的目标吧?说到底还是为了她吧?”
吴哲脚下一顿,片刻后沉默抬步往楼上行去。
吴哲站在卧室窗前,没有开灯,屋内一片昏暗。他右腿又开始隐隐作痛,怕是要阴天了。刘明今晚的话像一只无形大手,又将他那段痛入骨髓的伤口揭开了,依然鲜血淋漓,也许那伤从来就没有愈合过。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十年在等什么?还爱吗?还恨吗?也许都有吧!刘明最后说的话敲打在他的心上,他这十年来的努力是在兑现那个承诺:“你只需站在我身后看四季花开,我不仅给一个花季,更会给你一个永不落败的春天。我会为你和小雪闯出一片天地,让你们开心快乐的生活,不用担心流言蜚语,不用担心一日三餐。”可惜物是人非,她十年前就已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重逢
吴哲捐款建的一家福利院,特请吴哲过来检视。刚好遇上几个量体师今天过来给孩子们量体裁衣,准备做校服。吴哲一个人坐在会客室里,望着窗外,阳光正好。
白玉是今天的量体师之一,她刚量完一批小朋友,休息时间去趟洗手间。吴哲望着窗外发呆,突然一个身影从窗前走过,吴哲猛地站起,望着那个身影,那女子穿着一身素白旗袍,发髻低挽,一如当年初见时的夏日午后。那个早就烙印在自己脑海深处的身影,吴哲神经绷紧注视着那个身影。那个身影拐了个弯消失不见了,吴哲冲出门去,他左右寻找,却再也没看到那个身影。
吴哲摇摇头,也许自己又出现幻视的。他低下头,闭眼。他再次抬头,转身欲离开时,却与从洗手间出来的白玉撞了个正面。两人都瞬间呆立在原地。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吴哲率先反应过来,他邪魅一笑,拉起白玉的胳膊就往刚才的会客室走,进房间后,他反锁了门。
白玉还在震惊中,已经被吴哲逼在了墙角,吴哲双手撑墙,将白玉围困在其中。白玉望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泪光闪动。十年时间,他变得如此耀眼夺目。无数次在各大媒体,网络,电视着看过他,都不如眼前的真人来得更震撼。
吴哲看着白玉的眼睛戏谑:“怎么,见了老情人激动到要哭了吗?还是你对我旧情难忘?”
白玉低下头擦了下眼泪,再抬头时眼神已然变得疏离冷漠,她冰冷开口:“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
吴哲笑:“这世间我就算认错所有人,也不会认错你,白玉。”
白玉质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要如何?”
吴哲:“我要如何你很快就知道了,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白玉:“我是给这家福利院孩子量体的量体师,据说捐建这家福利院的大老板今天会来,你最好收敛一点。”
吴哲笑:“是吗?你消息倒灵通,看你这样你这十年过的不怎么样啊,你老公还让你出来接这种活计为生呢?”
白玉偏过头:“我过得如何与你无关。”
吴哲嘲笑:“本以为你当年那般玩弄我欺骗我之后一走了之,必是奔着好日子去的,必会过得衣食无忧,怎得还不如十年前在芙蓉镇,那时起码你还有间店面,如今却要跑江湖了。”
白玉上下打量着吴哲轻笑:“以你现在的地位和身份,不会还对我这个十年前甩了你的有夫之妇念念不忘吧?我都不知道自己魅力如此之大。”
这句话戳中了吴哲的神经。
吴哲用右手捏紧白玉的下巴,靠近她:“十年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如此伶牙俐齿呢?我对你的不是念念不忘,而是恨意绵绵。你倒是时刻在关注着我啊,还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那是谁对谁念念不忘啊?”
白玉:“你没发现的地方还多着呢,否则当年你怎么会被我骗得那么惨。是吧?吴董?”
吴哲被激怒,他抬起白玉的下巴,就吻了上去,这个吻里没有深情,没有温柔,没有缠绵,有的是愤怒,发泄,悲痛,还有说不清的爱与恨。白玉推打着吴哲,她的反抗更加激起了吴哲的怒火。两人唇齿纠缠了很久,最后分开时,两人唇上都沾着血渍,也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谁的嘴唇。
吴哲一副邪魅的表情再次靠近白玉,在她耳边低语:“当年在芙蓉镇你家的偏房里,那个大雪纷纷的夜晚,你在我身下辗转承欢时,一遍遍叫着阿哲,我以为那个声音和称呼是这世间最销魂的。如今听你这样叫着吴董,也别有一番情趣。”
白玉欲抬手打吴哲,却被吴哲一手抓住胳膊。吴哲唇角还挂着血滴,脸上的表情魅惑至极,他本就生得俊朗,如今更加成熟英俊。白玉瞥开头,不看他。
吴哲:“你不是问我要如何吗?我现在告诉你,我要如何?你听好了。”
吴哲掰正白玉的脸对着自己,他笑得温柔:“这十年来,我从未找过你,原本想着,此生不复相见,你我各自天涯,但是你既然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就绝对不会再放过你,听清楚,是绝不放过你。人生如棋局,你当年玩弄我于股掌之中,现在该轮到我了,一来一往才公平,才有乐趣,不是吗?”
白玉望着吴哲笑颜如花,继续挑衅:“看来吴董是真的对我旧情难忘啊。”
吴哲用手摸着白玉的脸,也笑得灿烂:“是不是旧情难忘,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告诉你,这次你别想一走了之,而且你也走不了,如果你敢逃跑,我会让你身边所有的人都付出代价,包括小雪,你知道我现在完全有这个能力,这不是威胁,是告诉你看清现实,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白小姐,听懂了吗?”
白玉脸上伪装的坚强终于有了裂缝,她收起了挑衅的笑容,声音冰冷:“吴董,我不会再跑,你想怎么报复我,尽管放马过来,但是不要伤害小雪。”
吴哲松开白玉,整了整衣领,然后慢条斯理说:“求人可不是你这种态度,现在不是应该你求我高抬贵手吗?”
白玉:“你到底要如何?”
吴哲又是笑容满面:“我要你进入我家,给我当牛作马,保姆,佣人或者奴仆这三个称呼你随便挑,且对我的所有床伴都要言听计听,百依百顺。”
白玉:“你!”
吴哲将松开的袖口扣上说:“怎么?不愿意,不然换你身边的人也行。”
白玉:“什么时候开始?”
吴哲:“从此刻起合约生效,下午五点之前如果你没有出现在我家,我就当你毁约,就别怪我不客气。”
白玉:“既然你说是合约,那什么时候到期?”
吴哲又靠近白玉嬉笑:“到我厌倦你为止。”
说罢,吴哲转身大步离去,边走边说:“会有人带你去我家,我们傍晚见。”
白玉望着吴哲的背影,万般滋味在心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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