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好要一起去打耳洞,转眼我却进了隔壁烧饼铺,究竟怪我没有勇气?还是怪烧饼太诱人?
2018年1月13日,晴天,宜出行,忌宅。
01
过了今天,安北北就18岁了。
这18个年头,她一直跟奶奶生活在一起,父母为了生计,远去北方打工,一年不过回来一次。她每天的生活跟村里的孩子一样,上课、下课、回家、吃饭、睡觉。
不,也许是有一点不一样的。
那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安北北很少说话,经常是坐在门口撑着下巴发呆,这一呆就是一整天。奶奶忧心忡忡地劝她:“北北呀,你要多说话呀,不能总是闷闷的”。
安北北不明白:“又没有什么好说,为什么要说呢?噼里啪啦的,像个机关枪一样,一点都不好,小喵,你说对不对?”原本趴在安北北腿上的猫听到这句话,挥了挥爪子,弓起身子,扑腾一下,跳的好远,摇着尾巴傲娇地走了。
安北北无奈地嘟着嘴,看着小喵走得老远,大声说:“你看,小喵都说对”。
不远处的猫听到这句话,突然间跛了一下脚,腹诽着:这是它说的吗?好像它没说吧?
身后的奶奶叹了一口气:“一只猫,哪会说这个呀!”
跟所有女生一样,18岁的安北北想着,18岁了,她成年了,怎么也要在这一天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可是要做些什么呢?安北北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那就是打耳洞。
可是一个人去,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特别是看着那个打耳洞的机器,安北北感觉就像是上刑场一样,咔嚓一刀,人头落地。
02
14日那天,安北北倚在窗户边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窗户,正在里面温习的苗川,觉得浑身不对劲,好像被人监视了一般。半响,他终于忍不住了,走到窗户,冲着安北北喊:“安北北,你是不是变态,一直看着我干嘛?”
此时的安北北居然一反常态,没有跟苗川顶嘴,只是柔和着目光,一直看着他。苗川被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搓着胳膊求饶:“算我错了行不行,我不该说你变态的,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安北北依旧是不说话,向苗川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苗川往下看了一下,再看了一下对面安北北窗台的距离,怂了。
“姑奶奶,你没开玩笑吧?这里可是五楼,要是摔下去我可是要死的。要是我死了,我爸妈会伤心的,你就再也没有一个像我那么好的邻居了,再也没有人给你买冰淇淋吃了,也没有人给你带暖宝宝了……”后面是苗川一顿噼里啪啦。
安北北白了一眼说得正起劲的苗川,打断了他的话:“好啦好啦,我是让你过来,又没有让你跳过来,你是不是傻?”说完,安北北转过头去,“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心里暗骂一句:“苗川这个大笨蛋”。
没到几分钟,安北北就听到“哒哒哒”的声音自楼下响起,苗川喘着粗气跑了过来,推开门,安北北端坐在书桌前,他气喘吁吁地说:“安北北,你找我干嘛?”
安北北眨着眼睛,说了言简意赅的五个字——我想打耳洞。
“不行,那很疼的,而且处理不好的话还会起包、发脓……”又是一顿噼里啪啦。有时候安北北都觉得,苗川的性格是不是跟她互换了,为什么他像个女孩子一样,一天能说个不停呢?
十几分钟都过去了,看了一下苗川有点干的嘴唇,安北北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苗川喝完,又继续说着:“安北北呀!你……”
“那你到底跟不跟我去嘛?”
苗川很认真地看着安北北,问:“你真的要去?”
安北北点点头。
苗川咬着牙,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好,我陪你去。”
03
安北北拽着苗川的衣角,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像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
“都怪臭苗川,没事干嘛恐吓她,搞得她现在都有点害怕了”安北北在心里嘟囔着,“发脓?要是发脓了那岂不是很丑?”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耳朵,有点慌,突然觉得脚有点发软,走不动道“那她岂不是要破相了?”
不,她才不要破相。
安北北的手松开了苗川的衣角,走在前面的苗川想着事,毫无知觉。前面就是打耳洞的地方了,说实话,他心里也有点怕,可他不能在安北北面前表现出来呀,他得拿出他的男子气概,不然安北北肯定会说他怂。
对,他不能让安北北说他怂。
苗川下定注意,一定不能让安北北看扁他了。
身后的安北北已经落后一大截了,尴尬的是苗川居然还没有发现,一边走一边说:“安北北,我打的话会不会显得特别娘呀?”
身后并没有传来那道悦耳的声音,苗川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安北北的身影,简直是连只鬼影子都没有,只有一个绿色的垃圾桶,里面的垃圾都漫出来了,掉了一地。
苗川的眼睛眯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着:“安北北,又落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04
等苗川气冲冲地回到安北北家里的时候,安北北正坐在门口边上,逗着猫,啃着刚买来的烧饼,津津有味,完全把打耳洞的事忘之脑后,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苗川气得颤抖着手,指着安北北,话都说不利索了。
安北北抬头看了一眼生气的苗川,一脸天真地将烧饼递到他的面前,说:“你要吃烧饼吗?”
“安北北,你又放我鸽子。明明说好要一起去打耳洞,转眼你却进了隔壁烧饼铺,还吃得那么香”苗川皱着眉头一把抢过安北北手里的烧饼,用力地咬着,仿佛那个烧饼就是安北北。
安北北怀里的猫,动了动身子,朝着苗川喵了一声,继续懒洋洋地躺在安北北的怀里。
“你看你看,连你家的猫都觉得你过分,你说你过不过分?”
安北北拍了一下小喵的屁股,心里想得是:“叫你淘气”。而后,她嘟起嘴,可怜兮兮地看着苗川,说:“我怕”。
好吧,他承认,这样示弱的安北北,他根本没有抵抗力。
“上辈子,我一定是欠了你的。”苗川无奈地摇摇头,用手戳了戳安北北的额头,力道极轻,她差点感觉不到。
“为什么小喵要叫小喵?”安北北低低的问,又有点像喃喃自语。她将目光从苗川的身上收回来,放在小喵的身上,用手抚摸着小喵的毛,带有温度的毛,如同阳光一样的温暖,很舒服。
难道不是因为那是一只猫,所以才叫小喵吗?
苗川摇摇头,他还真的不知道。
安北北轻笑一声,嘟囔着:“不知道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告诉你”。
门前,阳光好好,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有你,有我,还有猫。
2018年1月14日,安北北已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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