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豸
我一个老北漂，和很多人一样，租住在一个个人公寓里。
每天早晨天不亮，就会听到，房门一会一开，开关不断。那是租户们一个个出门，赶着去上班。到了傍晚，他们又一个个鱼贯而归。这就是租客们的生活常态。
我们可以用很充实来形容这种生活，也可以用无奈来形容。想一想，这和蚂蚁或者老鼠比起来，也没有太多本质上的区别。
我在天通苑住的时候，每天早晨去赶地铁，五号线的天通苑北站，那是一个绝对刺激眼球的场景，比看大片也逊色不了多少。
地铁站为了加上安全管理，在进站口设置了曲折循环的进站路线，以此来缓解稠密的人流，避免出现踩踏事件的发生。
上班的人流涌进进站口那一刻，绝对像洪水一样，在渠道里奔涌而泄。这种状态每天都得保持一个半小时以上。每个早晨，仅仅这一个站口，就会有几万人，甚至十几万的客流量。你能想象得出来吗？
人群中，基本都是步履匆匆，绝对没有安闲优雅的脚步，每个人的神色都那样匆忙而冷酷的没有其他表情。有的人一边走，还一边吃着东西。那一场景一直在我的记忆里。
我曾经写过一首诗记录这种场景：
满目繁华
遮蔽了变幻的季节
我只有透过风儿
嗅闻那冬去春回的声音
车流如水
脚步匆匆
没有露珠润泽的早晨
鸡蛋灌饼就着熏风咽下
酸甜苦辣咸
五味杂陈于
漂者不知疲倦的心中
地铁里涌动着人流
白日耗尽了虚伪的热情
目光中只剩下疲惫和冷漠
此时都在默默寻找
安慰倦怠的角落
蜗居受伤的心灵
没去过香山
没去过颐和园
没去过鸟巢和水立方
长城上没有留下过脚印
天安门前没有留下过身影
也常思念家乡的山水
也常梦见衰老的爹娘
偶尔的电话里
相互叙说着
都是幸福安康和美好
眼角溢出的却是相思的泪行
城市里有光怪陆离
城市里有花天酒地
城市里有蜗居的斗室
城市里也有天上人间
觥筹交错里隐藏着机关算尽尔虞我诈
灯红酒绿里潜伏着刀枪剑戟暗斗明争
夜下的天桥上
摆下一小块一小块的无奈
赚取一点菜米油盐
垃圾桶旁边
拾荒者佝偻地忙碌着
是繁华都市最不和谐的风景
城市没有诗歌
城市不相信眼泪
霓虹摇曳的都市啊
富豪挥洒豪迈的舞台
漂者追寻梦想的摇篮
当我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时，我的内心是震撼的，甚至是胆怯的，我害怕我无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后来我离开了天通苑，也没有再没有起大早去挤地铁，但那个令人惊心动魄的场面却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让我不敢懈怠。
贾平凹的《秦腔》里有句话：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人这一生究竟要经历多少坎坷与曲折，经历多少失败与打击。
街道旁边有一句经典的标语：“幸福是奋斗出来的！”
但实际生活里，很多人奋斗了一生，也没有找到真正的幸福，也没有逃脱奔波劳碌的宿命。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句话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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