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呓语(原创)
冬日的时光总是那么悠闲又漫长。如果说成都平原是一个巨大的浴盆。那么整日弥漫在城市上空的轻雾,就是这座城市大浴盆上空日日漂散蒸腾的水汽,人和物沐浴其中,不自觉中就会变得慵懒又满足了。就连那些个花草,还有那葱郁挺拔的树木,远近参差挤挨的房屋,纵横交错的街巷,也都恰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青纱,显得愈发的妖娆生动了。即使是那微澜的水波,也由此被氤氲起一阵阵的薄雾,激荡开层层神秘的涟漪。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们,生就了不急不徐、知足常乐的天性。街头茶摊前,店内茶铺里,捧一杯清茶,坐一群闲人,便可摆上一天的龙门阵。这城市无处不显出闲适的画面。每当午后傍晚从他的身边走过,令你时刻能感觉到的是从她每个毛孔散发出的温馨,漫进眼里的无不是满意。无所事事的日子总是会滋生出些许的无聊与感伤的。随着年岁的增长,在他的家乡,同龄的伙伴们都早已成家抱娃了,侯振江是因了读书才耽误了自己的婚姻大事,为了自己的婚姻父母是操碎了心。大学刚毕业时,村里的媒婆为他介绍了一个他曾经的初中女同学。他印象中是有这么一个女生,高高大大的身材,甚至还有点强壮。他记得她爸爸在当地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曾官至部队的团长,后来因为生活作风的问题回到了地方。他结过两次婚,前妻是师长的女儿,为他生下了两男一女。离婚后前妻带着三个孩子在泗洪县城生活。侯振江的初中女同学是他的二老婆所生,他与二老婆共育有三男一女。大儿子任乡里的供销社主任,二儿子在县里的另一个乡镇的信用社上班,三儿子还在上学。他的四个儿女一个个都长得高头大马的。听媒人说,他这个女同学,初中毕业后就辍学了。她倒是一位种庄稼的好手,拖拉机在她手里都玩得溜溜转,真的是巾帼不让须眉。他记得在他们上学时,俩人也很少说话。那时候他在班里除了成绩尚可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学生,和女生的交集就更显得少了。他对她的印象也是少得可怜。无奈,在老妈的催逼下,他不得不去,他是硬着头皮去走这个过场的。那是一个午后,村里人也都吃完了午饭。三五成群的坐在家门口唠嗑,侯振江早早地来到了媒婆家。约半个小时后, 他的老同学才在家人的陪同下姗姗来迟。进门时,她略低着头,一副娇羞的样子,与她人高马大的形象很不相符。见了面,两人却都是一愣,侯振江看他的女同学是要比原先黑瘦了很多,个头却比以往更高了些,只是模样还不及以前更好看一些。他心里不免更加失落了,脸上的表情也立刻显得凝固起来。女同学也是一脸的愕然。她不曾想到,相亲的对象竟然是以前初中的男同学,那个上学时默默无闻的男孩,现在竟也变得有些风度翩翩了。她偷瞄了他几眼,心想他今天怎么有点不高兴啊?难道是因为……她便不自信地低下了头。这一次的相亲又以遗憾而草草的收场。侯振江说什么也不同意,妈妈气的也拿他没办法。接下来,媒婆又为他介绍了第二个对象。这个女孩的爸是隔壁村的村长,家底子很殷实,女孩人也长得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女孩的身体不太好,是那种体弱多病的样子。只是匆匆见了一面,就又被侯振江否决了。他心里对媒婆有点不爽,居然还介绍一个病秧子给他。连着介绍了两个,侯振江都没有看中,村里的媒婆也不愿意再给他介绍了,爸妈整天为他的亲事发愁,他自个儿倒并不着急。介绍给他的第三个女孩,是初中曾和他玩得要好的哥们的姐姐。有一年暑假,侯振江是没事就跑到这哥们家去玩。常在一起玩的,还有这好哥们的发小,也是和侯振江一个班的。而这个发小也正是侯振江和这好哥们姐姐的媒人。媒人介绍说,她在一所小学做代课老师,目前也已经拿到了自学考试的大专文凭,长相你是见过的,人也不丑,至于你嘛,就更不用说了,我们还不了解你吗?你俩的样貌和学历都很搭,她也看中你了,就看你对她是不是满意了。侯振江说,这事总得要回去和父母商量商量。他是见过她的,中等身高,长发用粉红布条束在脑后,清秀的脸庞,丰满的胸脯将衣服高高撑起。虽然平时没说过几句话,但她的文静性格和用功自学的精神令侯振江印象深刻。那天,媒人撮合他俩去门前塘埂散步聊天时,他心里紧张得咚咚直打鼓,印象嘛也是很好,聊得也挺投机的。回家后,他把这件事和父母说了。妈妈说,还得找一个人去女孩庄上打听打听。恰巧,姨姐家的孩子,正是在对方女孩任教的小学读书。姨姐说,这件亲事趁早不要做了,那个女孩作风很不好,她在学校里和一个结了婚的男老师是相好,听说她还逼那个男老师离婚,这个事情曾经闹得满城风雨。知道了这样的内情,就如一瓢凉水泼过来,把侯振江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浇灭了。他只好委婉地回绝了同学的姐姐。再怎么样,总也不能还没结婚就戴上一顶绿帽子吧?因为此事,他的好哥们很长一段时间还耿耿于怀,他们相互之间的亲密关系也日渐疏淡了。介绍的第四个女孩,在无锡的一家制衣厂打工,侯振江之前去这个厂里玩时,曾见过这个女孩,她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瘦瘦高高的个子,面容姣好,凸胸窄腰的,人也显得文静温顺,而且她人也勤快,家里的三层小楼也是她打工攒钱盖起来的,唯一的不足是,她只有小学文化。侯振江也只是断断续续和她有一点联系,有一点当做备胎的意思。眼下,侯振江自忖,自己的工作还不牢靠,随着年岁的日渐增长,婚姻大事始终像块无形的大石头沉在他心底,该怎么破局呢?他没有现成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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