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就是那种跟A在微信上畅谈,或者出去聚餐聊天,却总是跟B说自己很忙,脱不了身,没空去赴约的人。因此,我被人诟病,嚼我舌根的不在少数。
有些人说我太假,但或许我只是对自己的生活较真。一直很认同安妮宝贝的话,“对话和下棋一样,是需要对手的。势均力敌才能维持长久的趣味。”
跟无聊的人津津乐道于无谓的事,不会让你们的友情锦上添花,更别以为那些只会跟你聊帅哥美女、吃喝玩乐的人有能力雪中送炭。
通讯录上的有些人不过过客,怎奈你以为多多回复就能一辈子铁杆。何必因为害怕孤单,所谓愧疚朋友,而将时间挥霍在空洞的喧闹里?
02
聊天,尤其是各种有些年份了的同学聚会,最常听见的句式便是,“记得那时啊。”
咪蒙曾写《你那么怀念过去,现在一定过得很失败吧》:因为对现状不满意,又不想做出努力,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最大限度地美化过去,然后从过去偷一些优越感,聊以自慰。
这是其中一个方面。但我想说的是,问题并不出在“过去”,而是语言的描述性。
有些同学相处时间的断层,他们只知道你的过去,当然也就无法跟你闲聊当下。
遗憾的是,有些人谈论过去是在不断白描、重复,不厌其烦地说着当年的班对,校草和秃头老师。就像白开水,解了时间的渴,却也无色无味。没有谁会特地空出一段时间,或者洗个头,化点淡妆,赴会就为了喝一杯开水吧。
有次我被林蔚硬拉着参加小学聚会。虽说好久不见,见到了很多人的天翻地覆还挺新鲜的,但当我花了10分钟观赏、惊讶完毕之后还是会觉得实在无聊。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能对当年课桌上的三八线没完没了,一次忘带作业的经历都念念不忘。
唯一让我觉得不枉此行的,是见到了大雀斑同桌阿焕。小学六年级,连两位数加减都还没弄明白,数学考了个20分,他却在高考的数学里考出了145分,顺利进入了重点大学。
“一直到最后的模拟考试,我的数学还是很差,从来没考过超90分。不过不可能打错分,因为我每一道题都会,而且我觉得蛮简单的,但听别人说很难。” 离高考也已经6年了,阿焕的脸上还是难掩骄傲。
“初入职时,对工作内容不熟悉,频频出错,我就想起当年的高考数学,告诉自己,碰到任何事都别轻易灰心。只要自己不停歇地加强学习,即使看不见进步,但那每天的积攒终会在最后一刻爆发。”
“去年去学车,教练老是说我笨手笨脚,脑袋不灵光,还挺郁闷的。可我好歹是数学单科考过全市前十的人,成功永远看得不是最初,而是结束。对吧?”
看出来了吗?阿焕不是有事没事,对着围坐的人就夸夸其谈自己辉煌的过去。
他把过去当引子,或者说是一种勇气与坚持的来源,他在总结、丰富、提升,其后的所言所行才是重点。
“过去”可以是毒,苍白了现状;“过去”也可以是解药,稀释自身现在的顾虑与疑问,更清晰于前方的趋向。
我不是反感聊“过去”,只是有些人永远活在过去式,每一言都与现实、将来脱轨。跟这种人聊天除了加深回忆,增加当三姑六婆的潜质外,纯熟浪费时间,只能流于表面的吃吃喝喝,嬉笑怒骂。
03
我哥说有些朋友就是一起疯,一起玩的,“要不然每次聚会都像开讲座,有什么意思呢?”
不能苟同。也不知道是否有人跟我哥一样的想法。
陪你在大街上笑声嘹亮和能给你讲解高数的朋友,从来都是互通互融,不应该有明确的区分。如果你的某拨朋友只能陪你疯,或许将其称为“玩伴”更合适。
木心在《琼美卡随想录》中写到:友谊的深度,是双方本身具有的深度。
诚然不能把每次聚会都变成头脑风暴,我仍然希望朋友之间的对话交往可以有那么一点,就算是微弱的,对于我人生启发和进步的意义。
烨子每次找我都只是逛逛街,侃家常,我还是很乐意陪着她。我喜欢她跟每个服务生都说“您好!” ,喜欢她不急不慢的语调,喜欢她顺着我的话,能脑洞大开得收不回来。
真正的友谊不会只能灯红酒绿的喧嚣,而是彼此影响着描摹最好的模样。
04
有时候单位聚餐,那么几个有意思的人缺席,我基本上会推说在赶工作进度。宁愿自己躲在角落里啃盒饭,也不想各种觥筹交错,空洞无物或虚情假意。偶尔的离群,也是一种对自己时间的尊重。
很喜欢毕淑敏《在雪原与星空之间》的一句话:你必得一个人和日月星辰对话,和江河湖海晤谈,和每一棵树握手,和每一株草耳鬓厮磨,你才会顿悟宇宙之大、生命之微、时间之贵、死亡之近。
世界太吵,有一半是无聊无趣的喋喋不休;世界太大,有的感悟只能是单枪匹马,刻骨铭心。
我不忙,只是不想跟你聊。
我不忙,只是有时想跟自己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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