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七小姐——盛爱颐,民国十大才女之中唯一一个实业家。她父亲便是清末大名鼎鼎的盛宣怀。盛七小姐的一生,让我惊诧不已,惊诧于她一生的荣辱起伏,一世的优雅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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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时,正和宋子文朦胧爱恋,却最后在宋子文邀她一同南下时,清醒拒绝。
母亲去世时,盛家三个少爷分遗产没有留给盛家女儿。盛七小姐毫不犹豫地将三个哥哥及侄子告上了法庭。民国法律规定女儿未出嫁可分得遗产;可传统一直以来就是女儿分不到遗产。这个传统,已经沿袭了几千年。所以,此事在上海掀起轩然大波。
这件中国第一女权案,以盛七小姐胜诉告终。其实,它不仅仅是一个简单分财产的案件,它使得流传千年的传统制度的改革,第一次落了地,有了响;也为万千女性开辟了更广阔的空间。那一份敢为天下先的孤勇,值得人敬佩!
那时候夜上海的奢靡华丽,肯定少不了百乐门舞厅的歌声灯影,而这个上海滩的娱乐支柱产业,四个股东老板里唯一的女性老板,就是她盛七小姐。她把当年官司赢到的五十万全部投入了百乐门。当年的舞女千娇百媚,从作家白先勇的短篇小说《金大班的最后一夜》中,我们不难看到她们那时的风采。
此后,她热心教育和慈善,曾担任上海交通大学的校董,把愚斋藏书楼十多万卷藏书全部捐献给了上海交通大学和上海圣约翰大学。
但让我震撼的,不仅仅是她前半生的极尽奢靡的荣华富贵,更是她后半生在历经磨难之后,竟仍然淡然优雅。
一个上海滩首富的女儿,到了那动荡的年代,自然无法幸免。丈夫庄铸九下放到农场,儿子被分到安徽农村,女儿被下放福建。相濡以沫几十年的丈夫离世的时候,她竟没见上最后一面。
悲痛之中,她的贵族之气却也依然没散。
在盛爱颐最惨的日子里,她曾经住过公共洗手间旁边的小屋子。每天耳闻鼻嗅的,是菜田里的蛙声,和公厕里的臭气。
然而,这些,却冲不走她身上的贵族气。
她少有对磨难的抱怨。
晚年,她喜欢拖一把小椅子,坐在门口,点上一支雪茄烟,袅袅烟雾中,悠悠地忆前朝往事,看人来人往,她神态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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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有人从她门前经过,看到她这种拿雪茄的姿势,闻到那种烟味,忍不住悄悄向周围打听,这是哪个豪门望族的小姐?便会有人告知:这位,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盛七小姐!
人们就会不由叫道:“怪不得!”
原来,有一种气质,如陈年美酒,弥久愈香;虽经岁月洗练,却越洗越醇,愈磨愈美!
一个优雅的灵魂,谁也阻止不了她的翩然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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