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6、奇幻般的萌宝(埋在泥石流下面的72天之36)
- 37、萌宝,我小时候的玩伴,真的会给孕妇检查(埋在泥石流下面的7
- 44、这一章是为了让读者精神崩溃的(埋在泥石流下面的72天之44
- 43、这一章是萌宝写的,目的就是解构呆哥(埋在泥石流下面的72天
- 51、我被疯狂旋转的物质流体冲下了悬崖(埋在泥石流下面的72天之
- 52、天堂一般的食物实验基地(埋在泥石流下面的72天之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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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奇幻般的萌宝(埋在泥石流下面的72天之36)
我开始了新阶段的修炼,这一次与以往不同的是,它显得十分急迫,更加快捷,也富有成效。这是因为,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这时候的我,已经四肢不全,失去了全部肉体感官的功能,但也摆脱了肉体的束缚。另外,与以往更加不同的是,我的意识里,或者,我所感知的自我意识里,已经不再是原有的单一记忆,而是原来的我跟一颗微小细胞器,一颗线粒体的记忆合二为一的意识。线粒体在我的宏观意识里,它初初进入一个陌生而宏大世界时的胆怯与欣喜,都为我所感知,而我,也获得了一个微观细胞器的视野,这种视野,当然比游戏里的细密病更加细致而专注,这不仅仅是我观察世界和体味外在与内在事物的新颖方式,也加强了我一如既往地关注事物的细微证候的习惯,让我对万物的潜存趋势,或者潜存于万物之中的不易被觉察出来的那些趋势更加敏锐和富有同情。
线粒体在我的精神之中,我在线粒体的意识里面,我们不分彼此了。我们都十分欣慰和心满意足了,我安逸地徜徉在这种安详的惬意之中,欲醉欲眠起来,就像一场噩梦般的风暴过后,又经历了一场疯狂的欢娱,之后一切都没入一种莫名的安谧之中。
你睡着了?我听见一个嘹亮的声音,直冲我的耳朵边,把我唤醒了。我猛然醒来,发现自己在大巴车上睡着了。啊?刚才我做了一个奇特而冗长的梦吗?
我抬头,看见窗外还是那个美景,喀斯特地貌特有的河川峻岭。一个小女儿银铃般的笑声,还冲击着我的耳际。哎,你,你这个人,还睡觉,大家都下车了。她咯咯地笑着,催促我下车。
怎么回事呀?我问她。
你呀,真懒,还睡觉。差点没命了。小女孩说,她摆脱开后面一个壮实中年大汉的推搡,后者想把她拎起来,她灵活地躲开了。
大汉对我大吼,快起来,快走,下车!
我看清楚了,这个人是大巴司机。我上车的时候,就这样吼过我,催促我快点上车。当时我还内心里不快,低声嘀咕了一句,去投胎呀,这么急!
我起身,伸手,想取一下头顶上的背包。大汉一把就把我拽到他身后,推搡我快走。
把我推下车,他返回驾驶座位,关上车门,开始开车。
我回头四顾,我们车上的人,都不见了。我身边只有那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围着我转悠。那些人呢?我问她。
他们都去前面了。那边,拐弯了那边。她指给我,那边是大巴车开去的方向,一个有九十度的大转弯,那些人拐过去了,在那边等大巴车呢。
我和小女孩二个人跟在大巴车的后面。我说,你怎么回事呀?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走呢?
我不是一直看着你吗?你还在睡觉,一个人伏在最后一排,没有人注意到你呀。
哦,谢谢你来叫醒我。
是呀,要不是我,大声叫住司机,司机大叔,可能就忘记你了。他没看见你还没下车呢。
哦,还是你细心呀。
我拉着小女孩的手,这个胖乎乎的小手,很温暖,十分有劲地攥紧我的小指头。我们慢慢地跟在大巴的后头。
咯咯咯地笑声,那么令人欣喜,这个小女孩真的很可爱。这样拉着她的手,真有点像是拉着自己小女儿的手。按说,这个女孩应该有六七岁了,小手却像是二三岁的小孩那么柔弱温和,拽住我的小指头,真的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生怕自己会摔倒一样,紧紧抓住大人的指头不放。
但另一种感觉突然漫过我的指尖,慢慢弥漫我的全身,这是一种十分熟稔而十分温暖的伙伴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捉迷藏,自己一个人躲在偏僻的一角,很久没有人找过来,你都有些害怕了,突然发现自己身边还躲着一个小伙伴,她还伸手握住了你的指头,让你安心地等待外面的动静情况。
哎,这个小女孩还真的像是我所熟悉的一个人。是呀,怎么会那么熟悉呢?她是谁家的小孩呢?
你家大人呢?我问她。
咯咯咯,她又笑了。她笑而不答。还歪头看着我,像是问我,你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唉,我怎么知道你是哪家的孩子呀?我心想,这个小女孩,真的很鬼怪。她家大人不着急吗?她不跟大人下车,而是在车上等我,大人下车的时候不抱走她吗?谁家大人这么马虎呀?是不是她家有一大群孩子,都下车了,大人顾不上是不是少了一个?
唉,我叹气。你家大人也太马虎了,你没下车,他都不管。我对小女孩说。
哈哈哈,你呀,不懂。这个小女孩又跟我打哑谜了。
我们走得很慢,大巴车挡在前面,地面十分泥泞湿滑,几次我们都差点摔倒。我多次把小女孩拽起来,泥巴几乎漫过了她那双小小的红皮鞋。这种鞋是女孩通常都十分喜爱的,但在泥泞里面就很麻烦了。有一次,她的一只小鞋陷在泥巴里拔不出来了,我一使劲,把她拽起来,结果鞋没动,脚出来了。我只好把她背在背后,蹲下来拎起那只小红皮鞋。她还嚷嚷要下来穿鞋。我拎着她的鞋,把她往背上使劲一推,让她贴紧我的后背,别掉下来了。
我想绕过大巴,走到前面去,但我移到路基的外侧时,发现路面已经塌陷了,外侧垮了一大块,所以路面窄了很多。前面太窄,大巴十分艰难地移动,这么湿滑的路面,一不小心就可能滑倒山下去了。我站在路牙处,看了一眼山下,这下面至少有几十米深,可能超过百米,下面是一个灌木丛覆盖着的溪流,哗哗直响。如果大巴掉下去,可能会翻筋斗,甚至会散架。
我背着小女孩,在悬崖的边沿,看着大巴的车轮在悬崖边上慢慢地蹭着。有几次,外侧的车轮都差点滑出了路面,好惊险呀!
小女孩的脸贴紧了我的后背,她还使劲蹭几下,好像是擦干净脸上的雨水。我倒感觉自己很踏实,好像有一个伙伴在自己的背后保护着自己一样。她胖乎乎的脸蛋,胖乎乎的四肢,背在背后,就像一坨实诚的行李,有时候,我背着自己的双肩包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很实诚,但不是很重,也不吃力。
你多大了?我问她。
哈哈哈,你还是很好奇呀。她还是以笑声回答我的问题。这个小孩怎么这么鬼怪呢?她是怎么了?她有点像是邻家孩童,在捉弄邻家大叔一样的顽皮。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再问她。
叫我萌宝吧。
啊?萌宝,小萌宝?
不要小,就是萌宝。
奥,萌宝。
对,就叫萌宝。
这个名字好熟啊。我暗自思索。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好像我以前认识过的人,有人叫这个名字。
你家是哪里的?萌宝?
啊?你问我家吗?
对呀。你家是哪里的?爸妈干啥的?
嗯,这个小女孩陷入思索。好像是在考虑应该怎么回答我。
我爸妈都是医生。我从小在医院长大。
是吗?这跟我一样。我也是在医院长大的。
我妈是妇产科医生,她骄傲地说。
啊?是吗?我妈也是妇产科的,不过我妈是助产士。
奥,那你妈就是我妈的助手。
对,我妈帮助你妈生孩子。
不对,是你妈协助我妈,帮助别人生孩子。
对,你说得准确。我妈协助你妈,帮助产妇生孩子。我心里想,这个小孩还真的较真。不过,她懂的还挺多。
我也是助产士。她突然说。
什么?我有点好笑。她怎么这么好玩?我问她,你怎么成了助产士?
我协助我妈呀。我协助我妈帮别人生孩子。
你会吗?你学过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学过?我是上过妇产科学校的。
什么?你还上过学?
对呀。视频教学。
奥,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妈上视频课的时候,你在旁边偷看了。
随便你怎么说。我还有文凭呢。
哈哈哈。我大笑起来。这个小女孩,这个萌宝,真是太能逗了。
我差点笑岔气了。她还有文凭?她知道什么是文凭吗?
我们跟在大巴的后面,拐过了那个险弯,又攀爬了一阵子,上了一个坡,就是一个大平台。大家都上车了。我也跟在别人的后面上车,但被二个瘦弱但力气很大的农民给拦住了。他们把我一推,我差点滑倒。我大怒,你们干什么?我怒问。
给钱。就你没给钱了。后面一个衣着比较正式的农民,看上去像是农民企业家,实际上可能时候村长之类的人,朝我伸出一只手,要钱。
怎么回事?我问。这时候,大巴司机下车过来,拍我肩膀说,给钱吧。一人一百块。别人都给了,就你没给。
为什么?我问。
我们现在走的是他们村的路。高速路塌方了。司机说。
哦,我听是这样,就只好掏出钱包,拿出一张一百的。
那个村长模样的没接我的钱,而是一指我背后的萌宝,你家孩子不给钱呀?二百!
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奥,我背后还有一个呢。我说,这孩子……我是想说这孩子不是我的,但村长不耐烦了,别说了,二百,大人孩子都一样。
我只好再给他一百。但我还是问了司机一句,这孩子的爸妈没给过吗?我是不是重复给他们钱了?
什么?爸妈?你不是她老爸吗?司机一脸鄙夷地对我说。好像我这个人,赖在车上不起来,就是想赖掉给村里的买路钱,现在又想赖掉萌宝这份钱。
唉,我也来不及解释了,就被他推上了车。
整个过程里,背上的萌宝居然一句话都不说,也不说她爸妈给过钱没有,也没说她不是我孩子。哎,这个萌宝该不是故意留下来,想让我帮她出这一百块吧?她真行呀,会帮她家大人省钱。
我们到了这个村长的村子里,就下车了。但大家没有地方住,还得住车上。晚上不能走了,只好在这个村子里过夜了。村长又来宣布,过夜费,每人一百。大家又得掏腰包。我还是帮萌宝出钱。这个孩子,唉,也真是的,真能装,她始终都拽住我的衣角,不离半步,真的成了我家孩子。不知道她家大人在旁边会怎么想?我还发现,这个大巴车上还有几个小孩,但分属不同的家庭。而且这些孩子彼此都不认识,跟萌宝也不打招呼,看上去也十分陌生。
萌宝的爸妈,就这么放心让自己这么小的孩子跟着我这个陌生人吗?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此刻是如此喜欢这个孩子,不仅仅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还把她当作我的贴心伙伴了。在这个陌生而寒意瘆人的村落里,这样的夜晚,举目无亲,有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紧紧地贴着自己,这是多么美好的天赐呀。
我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我的零食,跟萌宝就着矿泉水就吃起来了。她还眼馋地望着窗外农民递进来的红薯,烤得热烘烘的红薯确实很香。我买了二个,塞给萌宝,她剥皮,开始大口吃起来。我不知道她家大人是不是看见我给他们家孩子吃红薯了?有的大人,是不给孩子吃这种村上东西的,怕不卫生。
唉,这次出差旅行,真的很奇幻。我怎么就在车上睡着了?那么好的美景都没吸引住我的注意力吗?我不是一路上一直看着风景吗?我不是一直忘我地陶醉其中吗?怎么就睡着了?啥时候睡过去的呢?梦里面的那场泥石流是那么真实,那么惊骇吓人,还有泥石流下面的修炼,还有,我居然梦见了自己死后的命之归处!那个命之集结处也是那么真实而奇幻无比,那里的经历,在现实里无论怎么想象也想象不出来的。还有命之集结地里的那个游戏,那个造灭世界,那个问讯处里的老米和老勃!唉,那些那么真实而奇特的经历,居然都是一场梦吗?
我在造灭世界里的经历确实让我入迷,我是那么地睿智,足智多谋,堪称比得上古代的诸葛亮了。我居然在梦里重现了一次西周灭商的整个过程,还参与了周文王的384爻辞的撰写与修订过程!我居然在梦里成了西周灭商的关键人物,以梦里的个人名号命名了一个朝代—丘国!
还有,眼前这个奇妙的萌宝!这个萌宝真的是上天的恩赐。她怎么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的旅途中,好像一切都命中注定一样。我从梦中醒来,懵懵懂懂,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真实的现实,这时候,萌宝在我和外在世界之间建立了一个缓冲。她介乎冷酷的现实与奇妙的梦幻之间,让我可以既停留在梦之奇幻感觉里,又时刻知晓现实的严峻形势。
我们在这个远离大城市文明的僻远山村里,在这里过夜,真的不知道都会遇到什么?为了省电,大巴司机把车里的灯都关了。有的人在暗处看手机,别人看见他们的脸,就像是鬼灯下的鬼脸一样骇人。有的人放出视频,声音太大,被人提醒,不要打扰别人休息。还有人,提醒他们,要省点手机上的电。有人还花高价到村里人家去充电。当然,也有人到村里去找地方住。我不敢去,我想到电影《龙门客栈》里面那个人肉黑店,所以,我也不敢买农民送上车来卖的肉粽子,糯米饭等等。我怕食物里面会不会有不应该吃的东西。
萌宝吃饱了,倒在我怀里睡着了。小脸贴着我的胸膛,很重很实诚。我的下巴紧挨着她的额头,她全身都挺热的,额头也是那么温暖。她的呼吸均匀柔和,就像一个小小的风箱,不时地吹出温馨的暖风。她睡得那是实,我不忍心打扰她。所以,我靠在车窗边上,把大衣盖在萌宝身上,后来,我还把她那双心爱的小红皮鞋也脱了,这样,就可一个把她整个人都包在大衣里面了,只露出她的额头和鼻子。
我就抱着这么个天赐的宝贝,在大巴车窗边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怀里的萌宝醒来,她挣扎着想下地。我说,你干嘛呀?
她说,她要尿尿。这个细嫩的小女孩儿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呀?好像我记忆里早就深藏着这个声音一样。萌宝抬头望着我,说话语调就跟北方小孩那样,半夜起来尿尿跟大人撒娇。
我把她放下地,领她下车。我望着车后面,没有人,我说,你在这里解决吧。她说不,这里不好,让人看见。她朝车门这边的树丛走去。我跟在后面,生怕树后面突然出现一条狗什么的。
萌宝跑到树丛里,她蹲下来,对我说,不许看。我就转过身去。
过了好一会,她都没有动静,我忙回头看她。但没看见她。我忙低声喊,萌宝!萌宝!
我着急了,急忙跑到树丛里,扒开树枝,左右乱看一气,都没有萌宝。我提高声音大喊,萌宝!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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