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了好几天,太阳终于在六一节这天灿烂在东方的天际,也许它也知道今天是儿童节,再不露个脸有点说不过去吧。
手机里都在过六一,游乐园里也人满为患,慨叹现在孩子生活丰富多彩。六一节与我无关,也与女儿无关,她的成人礼不久之前刚刚完成。再有七天就高考了,我去楼下的图文店打了十张准考证,又去理发店给稀疏的头发做了个纹理。今天是我两个月假期的第一天,利用这两个月充实自己,先从头发开始吧。赶上六一节,给自己一个从头到脚都新鲜的假期。
卷好了头发坐在沙发上通电,对面墙上的电视节目里播放庆祝儿童节的文艺演出。店主可能是觉得我们这一群人不适合看这样的节目,拿遥控器随便换了一个频道。屏幕里出现一群老年人,年龄应该都六十加了,但是他们各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长袖飘飘,脸上也洋溢着欣喜和快乐。镜头切换,画面从远处一点点推进。蓝天、白云、青山、青山里的瀑布、瀑布前的那群老人,老人的脖子上都系着红领巾。他们迎风而立,随着欢快的音乐声唱起着儿歌。《小螺号》、《找朋友》、《歌唱二小放牛郎》......一首接一首,一曲接一曲。
我被震撼了!不是每个年过半百人的童年里都有六一节,这群老年人应该是用这种放式弥补自己童年的缺憾吧。
我的童年里也没有六一儿童节。七十年代的农村孩子压根不知道哪个年龄段算儿童,哪个年龄段算少年。他们的日子大多是在帮父母做家务干农活带弟妹中度过的,但是他们却不缺乏快乐。
五岁之前的我,和父母、哥哥们生活在农村。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孩,不用带弟妹,也不用干农活,家务方面父母和哥哥也舍不得指使我,我也就乐得昏天黑地玩。
春天偷母亲纳鞋底的麻绳去野外放风筝、看纸扎的“八卦”扶摇直上,乱喊乱叫能玩一整天;夏天用高粱秸扎三角形的笼子,然后提着笼子到庄稼地里逮蝈蝈。蝈蝈笼子挂在房檐下,一朵南瓜花就能逗引他们呱叫一天的炎热;秋天是瓜果梨桃成熟的季节,背着麻袋去种瓜人的窝棚里买甜瓜和西瓜,连扛带拽弄到家,咕噜噜全部倒地窖里。趁父母不在家的时候,躲在里面把肚皮吃成个西瓜状;冬天好玩的更多了,沿着雪地里的脚印抓野兔,寻个坡地打出溜滑,给狗套上辔头拉着爬犁满村子跑。当然还扇Piaji,抓老虎,弹溜溜球,用弹弓打麻雀。
我五岁那年二哥上小学一年级,六一节那天学校组织找宝活动,不清楚为什么二哥把我带上了。我屁巅屁巅地跟着一群学生跑到学校附近的小树林里乱翻。学生们有的找到蘑菇,有的找到鲜花,有的上树摘榆树钱,但是其实那次找的“宝”是老师藏起来的小纸条,纸条上挟着一二三四,不同的数字对应不同的奖品。活动结束返回学校,没有几个学生找到纸条的。而我却意外获得一个“宝”,得到了一支铅笔。那个宝是二哥的班主任给我的,他是爸爸的表弟。
后来搬去城里,六一儿童节那天,没有任何节目,只放假。
但是住在农村那些年,六一的儿童节虽然没有游乐场、没有舞台、没有旅游、没有汉堡,但是快乐一点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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