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象与实在

“年轻人抱起衣服，捡起甩在地板上的皮鞋，急忙走出房间。拉叙厄尔先生雄辩的口才非常了得。他从未发挥得像现在这般淋漓尽致。他对莉塞特说了自己对她的看法，但是并非甜言蜜语。他言词痛斥他的忘恩负义。他搜肠刮肚地寻找最难听的话责骂她。他呼唤上界众神都来证实，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以如此恶劣的欺骗，来回报一位正人君子的信任。总之，凡是怒火中烧、虚荣受伤和大失所望所能引发的话，他通通一吐为快。 莉塞特没打算为自己辩护。她默不作声地听的，低着头机械地撕扯着由于参议员现身而没吃完的小面包。他恼怒地瞥了一眼她的盘子。”

以上是毛姆短篇小说《现象与实在》的片段节选。

小说讲的是一位家庭和谐，事业有成的参议员看到自己的情人出轨后的表现。他对自己除了年龄之外的各方面都充满自信，所以看到一个年轻人和自己的情人在家里光明正大地吃早餐，他的愤怒是无法想象的。不过，他的情人莉塞特却异常聪明，她一句话就化解了他的愤怒：

“假如他是我的丈夫，而你是我的情人，你就会认为这是完全自然了。”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那还用说。那样的话话就是我在骗他，我的面子也就得以保全了。”

故事的结局很戏剧，在他的安排下，情人名正言顺地嫁给了意中人，而这位参议员也很满意

“他钻进汽车，想到等待他过问的国家大事，满意地吁了口气。就他的身份而言，这下子显然适当多了。他的情妇不该只是服装店的小小模特，而应该是体体面面的有夫之妇。”

读来让人莞尔一笑的同时，引发深深的思考：这是一个现象，还是一种现象？这是片面的实在，还是完全的实在？

毛姆不愧是讲故事的行家里手，冷眼旁观着这纷乱的世事，将读者玩弄于鼓掌之间，却令其甘之如饴，并拍案叫绝。

现象与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