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都城郊外的大路上,有一辆青色车篷的车子在奔驰着,驾车的男子身上穿着青白色的用兽皮做的衣服,而在路边站着一位早已等待很久的女子,她看着车子渐渐行使到自己跟前,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吧嗒吧嗒的落下来。她怎么忍心与自己的爱人分别呢?可是她家里不同意这段恋情。因此,摆在面前的是:姑娘敢不敢、能不能不经父母许可就和小伙子私奔,结成夫妻?除非......她想:除非她放弃自己的贵族身份。她望着他英俊的脸庞,他也望着她,四目相对,他(她)们眼中出现了种种的不舍。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他叹息着说:“怎么能说我不想念你?要不我们一起私奔吧,离开这里,找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她把心一横,抛开不舍与伤心,不再计较任何的后果,指着天发誓说:“我既然嫁给你了,就跟定你了,生生世世都会和你在一起!我现在指天为誓,如果我活着不能跟你生活在一起,那么死后我愿意和你埋在一起,今天我在太阳下发下誓言,请老天做证。”此情此景,他的心里激昂澎湃,波澜丛生,抛弃一切,两人高高兴兴驾车奔向幸福生活。
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
大车啍啍,毳衣如璊。岂不尔思?畏子不奔。
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看到《大车》这首诗,想到童年伙伴莲花,跟我是同村同龄的小伙伴,我三十那年结婚的时候在家乡遇到她,领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隔了二十年遇到童年的伙伴,我很是惊喜,忙着问她:“这是你女儿?几岁了?”“这是我外孙女,刚刚两岁。”她尴尬地告诉我。“啊!”我大吃一惊,看着她有些沧桑的面容,她才三十岁啊!后来从母亲那我才知道她的事情,她在十五岁就跟随邻村一个姓徐的男人私奔,几个月后带着女儿回来,木已成舟下,她父母只能认下了这门亲事。只是这种不被亲人祝福的爱情结出的果实也是苦涩的,十几年后她的女儿也同样步了她的后尘,没到结婚年龄私奔嫁了人,这才有了我看到的那一幕:在我的婚礼上,同龄的伙伴却成了外祖母!
古今中外,私奔的例子比比皆是,可是她们都幸福吗?《大车》里的姑娘是怎样的刚烈性子?自己去意已决,倒是看出那个小伙子的一丝胆怯,所以她有点担心他“畏子不敢”、“畏子不奔”,弄到后来,姑娘急了,于是立下誓言“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身在爱情中的女子都是单纯的,感性的。她们全身心飞蛾扑火在所不惜。这时候,爱情就像一个蛊,蛊惑她失去了常人的理智,以致有了“生不同室死要同穴”的坚定誓言。你看卓文君新寡在家,冷不丁听了穷得叮当响的司马相如弹奏的一曲《凤求凰》,便爱意萌生,跟爹娘一声招呼不打就跑了;红拂更绝,在一个月黑凤高之夜,从杨素家的司空府里逃出来,一路小跑到李靖家门口,猛锤人家的门。李靖开门看到批头散发的红拂,也大大地惊吓了一把。可见这个红拂就是铁了心要与人家私奔。虽然私奔路上不免会有杨素家将的追杀,但红拂碰到武艺高强的虬髯客并怂恿他跟自己两人结伴而行。所以历史上私奔女要数红拂的眼光最好,这方面她要比卓文君强多了,所以她也成为了所有私奔者的楷模。
如今,恋爱自由,很少听到私奔的事了。爱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但凡你情我愿,就再也无须太阳作证了。
只要你愿意跟我走
只要你愿意不回头
只要你愿意在一片怀疑声中牵起我的手
只要你在我因等待而疲倦的时候朝我点点头
我多想和你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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