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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团记忆

歌舞团记忆

作者: 笛艺之家 | 来源:发表于2018-11-16 14:10 被阅读0次

                        文/李伟华

          如今的株洲市戏剧传承中心,因早些年长沙花鼓戏(湘东路子)申遗成功而得名,同时也被命名为株洲市艺术剧院,其实也就是原市歌舞剧团(以下简称“市歌”)、花鼓剧团的合二为一。

          我在1996年8月20日分配到“市歌”当学员,一同进团的有当时株洲师范学校文艺一班的大部分同学和衡阳艺校、常德艺术毕业的近30名各艺术专业的毕业生。由于当时编制所限,办理入编手续分为两批进行,一部分学员当年就办理了入编手续,另一批则在1998年5月份第二批入编,我属于第二批。

            这是“市歌”自1959年建团以来,一次大规模人才引进,此举得到了时任市委书记周吉太、副书记肖雅余等同志的高度重视,同时也得到了市文化主管及相关职能部门的大力支持。

      (一)进团

            为了使新学员们有一个良好的学习、生活环境,团里曾多次召开班子会,商议、讨论学员们进团之后的管理、教育等诸多问题。由于这批学员人数众多,首先是要解决学员们的住宿问题,经团部研究决定,把一部份学员安排住在筒子楼(当时的办公楼),另一部份安排住在团里事先预留的少量的毛胚房套间,住筒子楼的学员是两人一间,住套间的学员是四至五人一套。就这 样,学员们的住宿问题总算得以顺利解决。

            民以食为天,接下来,就是怎么解决这么多学员的一日三餐问题,时任团长孔令杰同志在班子会上一锤定音,在当时团里财政经费并不宽裕的情况下,济出专项经费,把停办多年的食堂经过简单的修缮,并添置了所需的厨房用品,并向社会招募专职后勤人员,就这样,一个简陋的职工食堂即将开放。一开始只是象征性的收取学员三元钱一餐的伙食费,后来由于物价上涨,后来涨至五元一餐。在修缮食堂的同时,还修缮了多年停用的澡堂、排练场、公共厕所等基础设施。整体来看,我们的生活环境是有点简陋,但学员们毕竟居有定所,三餐无忧,大家很是满足。

            为了解决学员们的日常管理问题,团里正式任命乐队队长邓和平和舞蹈教员莫光洲两位老师分别负责管理我们的日常排练和生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与我们同吃同住,两位老师也可谓尽职尽责,把我们生活和学习管理的有板有眼。  那时候,学员们每天上午要按时签到,召开晨会,两位负责人分别布置好当天的工作及学习任务,如学员有私事不能参加晨会必须请假,获批后方可成行。

            在业务学习上,团里给所有的学员安排了相应的专业指导老师,并鼓励大家利用业余时间参加各种业务培训,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团里没有演出的情况下,分管业务的领导,安排团里资深老师,组织学员们集体定期培训:文艺理论、舞台表演、基础乐理等,有时团里还邀请文艺界知名人士给大家上各种文艺课程。现在想起来,时任的团领导为了我们的成长,可谓是煞费苦心。

            由于当时学员们的工资待遇很低,团里当时有过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学员只要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允许大家通过正当途径到当时的夜总会(歌舞厅)进行商业演出;也默许大家在自己的专业范筹进行有赏的艺术教学等活动,团里的这些人性化的决策,为大家提供了更多的社会实践机会和更大的活动空间,也为学员们逐步融入社会,奠定了良好的社会基础。

    (二)军训

          分到团里不到一个月,团里组织所有新学员赴株洲县的一个炮兵团接受为期一周的军事训练(简称写训)。在军训期间,吃、住、行等一切活动由部队统一安排,从早上六点起床直到晚上九点入睡,各项活动安排的井井有条,军训项目:从整理内务到队列、队形的训练;从学敬军礼到步枪射击;从礼貌用语到行为规范,可以说无所不包。

            学员们按照教官的统一布署,一五一十、规规矩矩的操练,不过三天,一支像模像样的“文艺新军”,踏着整齐的步伐,喊着统一的口号,迎来了市里主管文化战线领导的亲自检阅,同时领导还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其中有一句原话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随后合影留念,为此学员们备受鼓舞。

          在团领导的安排下,也为了感谢部队领导的关心、厚爱,及教官们的辛苦付出,在军训的最后一天,学员们给部队的全体官兵献上了一台丰富多彩的文艺节目。舞台上精彩的演出, 官兵们看得如痴如醉,并对学员们的表现刮目相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当天晚上我即将反回团里,在分别的那一刻,教官和学员们都相拥而别,个个泪流满面。

          说实话,能参加这次军训,也是我人生的一次难得的历练,军队化的生活理念,给我后来的工作、生活确实带来了不小影响,这种部队严谨的处世作风,使我精、气、神等各方面得到了质的提升,至今难忘。

    (三)小家

          在团里我一共搬了多次家,由四人一间的套间,搬到两人一间的筒子楼。在搬到小单间的时候,我已经是上班的第四个年头了,从此 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在我的小单间里,当时可以说是一贫如洗,没有一件像样的饰品、家电,夏天一到更是酷暑难当,于是,我就只能厚着脸皮向父母要点钱,买了一台单冷空调,我的床铺,是向史德松老师借用的,桌椅也是一些老同志赠送的。

          后来我向好友张永贵借了点钱,添制了一台二手彩电,又从老家搬来了一对环绕音响,再经我整体的精心布置,就这样,我告别了多年的群居生活。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像模像样,独立、温馨的单身之家由此诞生。

            团里为了让单身职工在食堂休息的时候也能自己做饭,就在大排练场的边上搭建有一排小矮房,作为公共小厨房,先是三五个关系好的哥们合伙做饭,时间一长,基本上人手一套做饭设备,各自可以单独开伙,有时相互之间还进行厨艺大比拼。事隔二十余年,许多生活细节还历历在目,现在想起来真是回味无穷。毫不夸张的说,我如今炒菜的技能也就是在那时练就的。

            在单身宿舍我一住就是七年,集体生活是美好的,集体生活也是难忘的,在这个以团为家的日子里,我学会了生活,学会了宽容,也学会了理解,这七年的歌舞团生活,有我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这可是我一生的财富。

          (四)教学

          入编后,我拿到团里给我的第一份财政工资是218元整,当时心情十分的激动,来到株洲多年,终于修成正果,激动过后就是 惆怅,因为这工资根本无法让一个成年人在城里生存下去,在很长一段时间,每月都是父母给我寄钱补贴生活。因此我们同批进团的学员有很多弃编另谋出路,离开了团里,我因为是农村出生,吃苦受累根本算不了什么,能离开农村是我的夙愿,于是靠着株洲歌舞团这块金字招牌,和本人对艺术的一种长期执着,做起了第二职业:艺术教学。

            天无绝人之路,起初我在母校(株洲师范)面向学弟学妹,开展竹笛培训。第一期,就招到了十几名学生,就这样,我就与艺术培训结下了不解之缘,学生也越带越多,越带越好。有了第一期就有第二期,随后办了多期,培养了数以百计的竹笛学生,这些学生都是学师范的,回到当地以后他们的竹笛技忆也随之往下一代传承,有的学生我们至今还有联系。一对一的小课教学,是在2000年开始的,我还清楚地记得,我的第一个小课学生,是团里的元老之一赵明华老师给我推荐的,赵老师是一个非常热心的好人,经常帮助年轻人解决生活问题,他对我的帮助,我至今记忆犹新,终身难忘。

        (五)走穴

            上世纪90年代末期,株洲的歌厅文化红极一时,作为专业剧团的演奏员,能有机会到歌厅去跑场(走穴)在当时也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因为我当时年纪小,生活阅历也浅,很难有机会去跑场,看到团里的其他同志,在歌厅如鱼得水,大显身手,很是羡慕。

          有一次,团里的金牌主持王永刚老师生病住院,我带了点水果前去看望,当时王老师非常感动,觉得这个小青年很懂事,王老师出院以后,便把我推荐到一个当时知名的歌厅做演出嘉宾。我当时非常高兴,从心里感谢王老师的知遇之恩。为了更好的做好演出嘉宾,我自己创排了一套独具魅力的民乐联奏。就这样,我的歌厅演出生涯,走遍了株洲各大歌厅,并持续了十年之久,一直做到歌厅文化的没落。

        (六)巡演

          我所说的巡演,是商业演出, 有人邀请,实行卖票的方式,所获收入与商家进行比例分成,演员可以获得相应演出费用,但演员们要自己装车、卸车、装台、卸台,非常辛苦。有时为了节省开支,演员们自己动手,卖菜做饭,同志们吃着自己做的饭菜,格外开心,这种演出体验,现在的年青演员是很难想象的。

              那时候的演出一般都是文艺晚会的形式,节目也丰富多彩,有声乐、舞蹈、器乐、小品、戏曲等,在演出场次上有单场演出,和多场演出,有时一个地方连续演多场,有的时候演一场换一个地方,最多的时候一天演出四场, 记得最长的一次在外演出二十一天之久,演出场次有几十场之多。

            在一些民风彪悍的地方演出,经常遇到一些不买票的观众,在这种情况下, 为了捍卫我们的尊严,我们的工作人员(演员)经常会与他们发生肢体冲突,演员受伤也是习以为常。每次出现这种情,都是当地派出所出面调解,事情才能得以了结。

    (七)恩师

            在团里,对比自己年长(一般五岁以上)的同志,都以老师相称,以表尊重,叫起来也很亲切。庹和林先生是我读株洲师范时的笛子老师,也是我进团后,组织上分配给我的专业指导老师,也就是俗称的师父,一直以来我对师父格外尊敬,两人相敬如宾,不管是学业还是生活中的大小事,我都跟师父商量、请教,师父对我也是厚爱有加。师父不但教我竹笛技艺,在他身上我更多的是学会了包容和友善,在生活上他给我无微不至的关怀,是我生命中的贵人。

            为了成全我的事业发展,师父在我进团后,一般很少演奏竹笛,把舞台让给了我。在株洲市音乐家协会即将成立竹笛学会时候,师父又一次曾鼎力推荐我来当选会长,自己则当荣誉会长。师父就是如此的高风亮节、淡泊名利,他的为人,在业界也是有口皆碑。

    (八)尾声

            “株歌”的记忆太多太多,能记住的又太少太少,优良严谨的舞台传统和可歌可泣的剧团故事,伴着我不断成长,“株歌”人对党的无比真诚,对祖国无限的热爱,对艺术执着狂热的追求,对同志春天般的温暖……这一切的一切,早己融了”株歌”人的血液。

          “株歌”是一所充满情怀、永不毕业的学校,培养了数以百计的艺术精英;“株歌”曾如四射的光芒,照耀着怀揣艺术梦想的有志青年,为之奋斗终生;“株歌”也是我梦开始的地方,那里有我的初恋情怀,和血气方刚;“株歌”有着可圈可点辉煌的昨天。忆“株歌”思绪万千,想“株歌”心潮澎拜,永恒的“株歌”!我永远爱你!

          作者简介:

        李伟华:男,1976年9月出生,湖南攸县人,大学文化,毕业于星海音乐学院,现供职于株洲市戏剧传承中心。湖南工业大学音乐学院特聘讲师。现任国家级竹笛、葫芦丝演奏员,中国竹笛、葫芦丝学会会员,湖南省竹笛、葫芦丝学会副会长,株洲市音乐家协会理事、竹笛、葫芦丝学会会长,全国竹笛、葫芦丝考级湖南考区高级考官,历届省级竹笛、葫芦丝大赛专家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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