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章节: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
大爱马尔克斯。很多观点都表达的恰到好处,真诚、不偏激、极对胃口。“没有哪种工作比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更加糟糕。”是这样的。
“最好的办法,我觉得是作一次长谈而记者不做任何笔记。过后他应该去回忆谈话的内容,照他所感觉到的印象把它写下来,倒不一定要照搬原话。”
好的采访不是记录,而是两个灵魂的碰撞,随后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进行感知,然后刻画。
《巴黎评论》:在平衡真实与想象方面,记者和小说家拥有不同的责任吗?
马尔克斯:在新闻中只要有一个事实是假的便损害整个作品。相比之下,在虚构中只要有一个事实是真的便赋予整个作品以合法性。区别只在这里,而它取决于作者的承诺。小说家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只要能使人相信。
但是,使人相信是个巨大的困难。作家和读者也是一对很有意思的关系,一个创造,一个相信,愿打愿挨。
“这就好像我所看见的一切都已经被写出来了,而我所要做的只是坐下来,把已经在那里的、我正在阅读的东西抄下来。”
这就是让人嫉妒的天分。
艺术家,也许只是上帝和自然的翻译。
《巴黎评论》:新闻对你的创造有什么影响?
马尔克斯:我想这种影响是相互的:创作对我从事新闻工作有帮助,因为它赋予它文学的价值;新闻工作帮助我创作,因为它让我与现实保持密切的联系。
新闻写作是针对直觉型作家的弱势最好的补充了。
“我想,就像普鲁斯特说的,它需要百分之十的灵感、百分之九十的汗水。我从未做过木工活,但这个工作是我最钦佩的,尤其是因为你根本找不到任何人来帮你干活。”
但是,再有天赋的人,也需要付出。尤其是越天才的灵感,真是越找不到任何人来帮你干活。这个比喻也好!
“因为我这一生都在设法保留相同的朋友。我的意思是说,我不跟老朋友断绝或割断联系,而他们是那些把我带回尘世的人;他们总是脚踏实地,而且他们并不著名。”
好感度+100!如果马尔克斯是明星的话,此刻,真的粉上了!
“我非常反对有关写作的那种罗曼蒂克观念,那种观念坚持认为,写作的行为是一种牺牲,经济状况或情绪状态越是糟糕,写作就越好。我认为,你得要处在一种非常好的情绪和身体状态当中。对我来说,文学创作需要良好的健康,而”迷惘的一代“懂得这一点,他们是热爱生活的人。”
这是我看过的,对“迷惘的一代”,最好的诠释。比起病态的死亡式创作,当然不否认其艺术性和无可替代性,只是,健康积极的写作更有生命力。
“我总是相信存在着一种个特殊的精神状态,在那种状态下你可以写得轻松自如,思如泉涌。所有的借口,都消失了。”
这大概就是创作者的巅峰瞬间。从那种精神状态里得到的自满和快乐,应该会胜过作品问世,胜过好评如潮。
《巴黎评论》:能对灵感和直觉做个区分吗?
马尔克斯:灵感就是你找到了正确的主题、你确实喜欢的主题,而那使工作变得大为容易。直觉,也是写小说的基础,是一种特殊的品质,不需要确切的知识或者其他任何特殊的学问就能帮助你辨别真伪。靠直觉而非别的东西可以更加轻易地弄懂重力法则。这是一种获得经验的方式,无需勉力穿凿附会。对于小说家而言,直觉是根本。它与理智主义基本上相反,而理智主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厌恶的东西了——是就把真实世界转变为一种不可动摇的理论而言。直觉具备非此即彼的有点,你不会试着把圆钉费力塞进方洞里去。
如果人和人之间有巨大的物种差异,那我和马尔克斯一定是同一物种!
“我一直试图成为一名非常清晰和精确的作家,试图径直抵达读者而无需经过批评家这一关。”
作家基本上都十分厌恶评论家,或者批评家这个职业。
“好的翻译总不外乎是用另一种语言的再创作。/人们得到的印象是译者读了书,然后根据记忆重写。/他们是直觉多与理智。”
翻译,是最被低估价值的一个行业。潜心从事翻译的人,才是真正热爱文学,有精神理想的人。所以,少见年轻的翻译家。
“一个想要继续写作的著名作家得要不断地保护自己免受名气的侵害。我真的不喜欢这么说,因为听起来一点都不真诚……拿我来说吧,名声的唯一好处就是我可以把它用于政治。”
可是现在,在中国,只有名气才会引发创作。没有名气,只是自娱自乐,最后走向放弃。
”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方面,是封锁如何有助于改变人么的精神面貌。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饭消费社会和消费至上社会之间的冲突。”
“坚守”和“天真”是一对近义词,“灵活”和“屈服”同理。
一些备忘:
《尤利西斯》
内心独白的技巧
伍尔夫
为朋友而写作,取悦到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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