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莫里亚克:
每一位小说家都应该创造出自己的技巧。每一部名副其实的小说都拥有自身的法则,犹如不同的星球,无论大小,都拥有自己的动植物群。
借来的风格是一种糟糕的风格。
我写作时全然处于天然、自发的状态。我从不预先考虑该怎么写或不该怎么写。……一个真正具有作家气质的人必定会冲破禁忌,无视这些臆想出来的规则。
不到一定的年龄,一个人难以成为一名真正的小说家。对于小说家而言,时间的间隔必不可少,除非他写的是日记。
我既不观察也不描绘,我只是“重新发现”了自己虔诚、缺乏快乐、羞怯、内向的童年,那是一个狭小、詹森主义气息浓厚的世界。
文学中最为稀罕的事,可谓独一无二的成功,便是作者消失了,但他的作品留存下来。
威廉·福克纳:
短篇小是是在诗歌之后最讲究的形式。只有在写短篇小说失败之后,他才着手长篇小说的创作。
要成为一名好的小说家,有什么可能的定则可遵循?——百分之九十九的才能……百分之九十九的训练……百分之九十九的工作、他必须永远不满足于创优的创作……要永远梦想,永远定出比你所知你的能力更高的目标。不要只是为想超越你的同代人或者前人而伤脑筋,要尽力超越你自己。
艺术家所需要的唯一环境,就是他能以并不太高的代价所获得的不管何种平静、不管何种孤独、不管何种乐趣。
成功是阴性的,像女人一样,你要是在她面前卑躬屈膝,她就会蔑视你,因而对待她的方式就是让她看看你的手背,这时也许她会巴结你。
年轻作家要是依据一套理论去搞创作,那他就是傻瓜。应该自己去钻,从自己的错误中去吸取教益。人只有从错误中才能学到东西。
做一个作家需要三个条件:经验、观察、想象。有了其中两项,有时只要有了其中一项,就可以弥补另外一两项的不足。对我来说,往往一个想法、一个回忆、脑海里的一个画面,就是一部小说的萌芽。写小说就无非是围绕这个特定场面设计情节,或解释何故而致如此,或叙述其造成的后果如何。作家就是要尽量以感人的手法,在可信的动人场面里创造出可信的人物来。
伊夫林·沃
写作不是去做人物探讨,而是语言运用的练习,我全身心地关注这样的练习。情节、语言、事件,我感兴趣的是这些。
有人凭画面构思,有人凭观念构思。我全凭词语构思。
艺术家一家是逆势而动的。他不得不站出来面对时代的大潮而不是挣扎着顺水而行;他必须做出某种抵抗。
让·科克托
艺术是意识和无意识的联姻。
没有阻力,你什么也干不了。
……保持个体性和隔离感——却获得了普遍的成功。
想法一旦有了之后,就得马上将它们写出来,要不然就会忘掉。想法只来一次,只有一次。
伯纳德·马拉默德:
一个作者,只要能写的,就该让他去尝试,写任何东西都行。谁都说不准,他会在哪里找到突破点,能比以往更强。艺术是存身于生活之中,但那领地范围可以是无止境的。写作,需要投入与专注付出,需要努力,意味着很多问题。人们用写作或者其他一种艺术来进行自我检测,来发现自我……不要再浪费生命来写三流小说。
真正需要破解的那个奥秘,正是你自己。
把你的内心写出来。要当心小说中的自我欺骗。要老老实实地写,但也要够巧妙。
艺术重视生命。即便在不重视的时候,还是倾向于珍视生命。意识到一个人生命的尊严与圣洁,道义便从此开始,随后也会意识到其他人生命的神圣。从根本上而言,艺术是用以敬贺颂扬生命的,也给了我们衡量的尺度。
真正伟大的男人或女人,在为自己创造自由的过程中,也会扩展延伸,惠及其他人。
我的风格,是从手指间流动而出。眼睛与耳朵负责批准放行或整改。
田纳西·威廉斯:
我写作的时候,一切都是可视的,清晰明亮好比是在灯光大亮的舞台上。我落笔的时候会把台词说出口。
我写作的时候,脑子里并没有观众。我主要是为自己写作的。我投身戏剧创作多年,已经形成了很好的内在倾听能力。我写作就是要满足这内在的耳朵和它的感觉。这就是我为之写作的观众。
纳丁·戈迪默:
你知道歌德的格言吗?“把你的手探入进生命深处,无论你在其中掏出什么,那就是你,那就是你的主题。”我想那就是作家们在做的事。
写作的本质就是编织人生经验,这样做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尽力去理解生活。你一生都致力于体悟,最终在某些精微的领域中达到了感觉的极致。……你必段找到另一种方式。你要一直寻求其他途径。
敏锐地捕捉到人们行为之间的微妙之外(而不是描写中的微妙之处),并成功地将其叙述出来。作家所做的就是努力探索生活的意义。我想这就是写作的本质。它从混乱中,从人生那种极度浪费、肆意挥霍的物特质中,尝试着找出秩序和逻辑的线索。所有艺术家的工作都是努力探索生活的意义。
作为一个作家,你可以仅仅通过书写一只金丝雀的死亡,就表达出死亡的全部奥秘。这就是写作的挑战。
如果我不能让读者通过语气腔调、惯用的词语来知道是哪个人物在说话,那么我就失败了。而且任何人对此也都无能为力。
你写作时不再是你自己,你把自己投射到了别人身上。
从某种意义上说风格就是视角,或者视角就是风格。普鲁斯特说,风格就是作家与他的处境产生认同时的产物。这是最理想的情况:作家使他的处境决定他的风格。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