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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与亲书(1)

清明,与亲书(1)

作者: 爬行者木子兮 | 来源:发表于2017-04-01 09:17 被阅读0次

     读史铁生《奶奶的星星》让我想起了多年前站在阳台,泪流满面抬头仰望星空,在夜空当中去寻找奶奶,除了思念还是思念。

        不思量,自难忘。那时的自己,才初一,对于生与死,懵懵懂懂,只知道,当最亲近的人离而去,是一种锥心刺骨的痛。

我想再一次握紧您的手

      一张照片,就这样陪我走过一年又一年。奶奶的照片,夹在了自己的日记本,几年来日记本换了又换,照片还是那一张。于我,是一种心灵的慰藉。

         长大了,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小时候对奶奶的依赖的感觉。永远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自己中午也许是梦游,醒来发现奶奶不在身边,很着急,就起身去找,从新屋走到老屋,就这样一直走,没找到,就在半路坐着,恍恍惚惚。后来是怎样的情形,记忆还是模糊的,但是那种一直在寻找的感觉,却印象深刻。

       奶奶喜欢早睡,但是因为我,奶奶一直在等。小时候,很喜欢看电视,每晚都会守着星空卫视看到九点半,有电视机的房间和睡的卧室不是同一个房间,而且隔着一小段距离,奶奶一般八点就已经到了睡点,但是因为我不敢一个人看完电视回卧室,所以奶奶就会强忍睡意在一旁坐着等我看完电视,很多时候,奶奶都是瞌睡着坐在椅子上.......现在想想,小时候的自己真不懂事.......

        冬天,最幸福的事,就是和奶奶跟着一起睡。奶奶的手脚,一年四季都是暖的,而我相反,手脚冰冷的我,在冬天总是喜欢和奶奶取暖,每年的冬天都是如此........现在回忆起,觉得那时奶奶一定很冷,但是却没说.......小时候的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

       奶奶说:“我每天坐在大门口,向外看,看着放学回家的孩子,以为那是你.......”四年级的时候,因为我舍不得离开妈妈,暑假去了东莞之后,就不愿意回老家,后来就在东莞读书。老家,只有爷爷奶奶。那时,爷爷奶奶已经70多岁了,奶奶又风湿病,经常会腿通而且有高血压糖尿病,身体不太好........我不在家,奶奶一定不习惯吧.......

        小学,也有过叛逆不听话的时候,但是奶奶都包容了我。回想小时候,有时候很容易着急,有时候就会发点小脾气,但是奶奶好像从来没有骂过我,也没有打过我.......奶奶每天都会固定给我零花钱买零食,那时候的自己真的比很多身边的小孩幸福得多........但那时却没有好好用心去感受。

        上六年级的时候,奶奶开始病重,而我却不能帮她减轻痛苦........奶奶突然中风,不能说话,站在床前,看着奶奶很痛苦,我自己却无能为力,我真的宁愿生病的那个人是我........

    奶奶病重两年,生活无法自理,那两年,有太多的细节不愿去回忆。只是仿佛明白了一点,“百善孝为先”,这几个字承载太多太多。

        因为糖尿病需要每天需要打激素控制,小小的针,就这样打在肚皮上,看着我都觉得很痛很痛,有一次,我拿着针,帮奶奶打,手在抖,连打针我都怕,那奶奶岂不是遭受更多更多........

        六年级的整个暑假,哪里都没有去,就一直待在老家,奶奶那时已经有所好转,能过讲一些话了,虽然还不是太清晰,因为药物治疗的原因,那时候奶奶很容易饿,一天最少要吃四餐,奶奶喜欢吃面,每天中午三点给奶奶煮面,成为了我每天必不可少的一项“公事”。

    上了初一,我住校,一个星期回家一次。那时,每个星期五回家,都先去老屋看看奶奶,奶奶虽然不像病前那样清醒能够和我说很多很多话,但是每周五能够看到奶奶,是一件令我安心的事。

        如果那时我是医生,该有多好。后来奶奶又病重,已经吃不太下了,而且腿瘦得只剩皮包骨,奶奶一直在低声呻吟,我不知道奶奶哪里痛,奶奶一定哪里都很痛.......

        那个星期五,是黑色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初一星期五放学,还是那样奔向老屋去看奶奶,但是奶奶却不在那里.......妈妈哽咽地说:“奶奶现在在新屋,怕是熬不过今晚了.......所以搬去新屋大家一起守着.......

       听到那个消息,我已经呆呆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我多么希望我只是在做梦,我希望我快点醒来.......这个梦,我承受不起。

        这个梦,做了好多好多年。现在已经长大的我,再回想,对生与死已经有了重新的定义。我是无神论者,但是却仍旧相信灵魂的存在,这个灵魂也许是一种精神意念,是一种追思与牵挂的载体。我看不见,但是心,可以.......

        小时候,奶奶对我说过的话,为我做过的事,不思量,自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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