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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岳谬 | 来源:发表于2019-01-07 20:04 被阅读5次

    我和沈雪在一家街边的酒吧,一边聊着天,一边盯着路边看那个该死的老头是否经过,我的心中蒸腾起一种久违的紧张的感觉,这种感觉令我很兴奋。但是这诸如像酒吧、KTV、甚至电影院等一切嘈杂的地方都会使我血流加速,头痛欲裂。但是这是24小时都会开着的地方,为了等待那个该死的老头,所以我必须这这件酒吧讲究着。

    “你似乎不常来这里啊?”沈雪问我。

    “是啊,这里吵得要死。”

    “像这样的地方,我已经记不清我第几次来了。”

    “那你觉得这里有啥特别的吗?”

    “红红绿绿,花花火火,当然是人们释放欲望的地方啊,你看中间舞池里那个跳钢管舞的女人没?”

    “一进来就看见了,约莫着该是法国女人吧?”

    “她要价很高的。”

    “你咋知道的?”

    “水涨船高嘛。”

    “她舞跳的也不错啊。”

    我当回身仔细看着这个丰硕的女人扭动着身体,不,应该是扭动着肉体,跟随着吵得要死的音乐,这音乐的节奏带起了她身上每一个骨骼的律动,她的拍子踩得不够准,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雪白的肉体烘托出这个舞池所有人的尖叫,尤其是男人们粗鲁的口哨。当音乐被烘到高潮的时候,所有人都像是在蒸散拿一样,我能闻到空气中汗液在快速的交合,口腔中的唾液粘合着人类一切无耻的想象,在想象力最先到达的地方,那里留存着我们最简单直接的号称是爱的东西,它不用在抽象成任何伦理允诺的样子,它赤裸裸地立在那里,只要那个女人一个俏皮的眨眼,所有一切都会被点燃,当音乐忽然降落到低谷的时候,礼花依然在绽放。一切都是最诱人的模样,同时,在酒精的刺激之下,人们故意遗忘者昨天深夜的苦痛以及明天清晨的疏离,一切只顾着现在,在这里,乐趣像是永恒的法官一样,它审判着每一个毫无生气的人。

    “她比我都小。”沈雪说。

    “这很正常,你不能指望一个50多岁的女人在舞池中央带起热浪吧?”

    “年龄是女人的魔鬼。”

    “但却是男人的福音。”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从一开始就这么不公平。”

    “是啊,就连死亡都是不一样的。你会去关心一个乞丐的生死吗?”

    说到乞丐,我缓过神来,从一摊欲望中抽离出来,盯着玻璃外面的动静,许久,那个该死的家伙终于来了。

    “哎哎哎,看,那老头来了!”我拍拍沈雪。

    “就是他?”

    “对。谁知道他跟我说他那悲惨的人生是不是编故事呢,操,我怎么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呢?”

    “那你相信我吗?”沈雪一脸严肃地说道。

    “相信你妈?”

    “啥呀,是我,不是我妈!”我破除了她脸上的严肃。

    “始终都不相信着。”

    “那你不相信什么呢?”

    “你所有的一切都很可疑。”

    “我就没有让你相信的地方吗?”

    “有啊。”

    “什么啊?”

    “你很白。”

    “这……”

    “现在咱们必须跟上他。”

    于是,我们跟着这个该死的老汉捡了一路破烂,跟到了一个小区,这个小区的楼与楼之间有一家平房隔在中间,可是盖楼的时候的钉子户。而在往里走有一间小屋,那个该死的老汉就住在那里。

    “你等一下,我去一下便利店。”

    “你去哪干啥?”

    “我去买几瓶易拉罐的啤酒。”

    “干啥呢?”

    “那它砸这个该死的老汉的房子,吓唬吓唬她,你在这里盯着他。”

    沈雪点点头。我下了斜波,两边看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便利店,我不得不走得更远去买,在一个拐角处发现了一家自助24小时超市,我进去后拿了三瓶啤酒。等我回到刚才那里时,沈雪不见了。我以为她肯定是去找刺激,躲到更近处去盯着那老头。我悄悄地前进着,一直躲到那件小屋子的背面我都没有找到沈雪。于是我从窗户的缝隙里看到那个该死的老头正爬在沈雪赤裸的身体上,她的头上留着血。我拿起一个易拉罐砸到了那个老头的头上,然后对住那个老头的眼睛喷了2下辣椒水,然后一脚揣向这个该死的老头的要害部位,拿起墙脚的一个扫把就打到那个老汉的头上,他已经跌到一旁。我迅速查看了沈雪的伤势,然后努力地喊她,幸亏将她喊醒了。她恍惚中很平静地穿上衣服,然后我想再一脚踹他的时候,沈雪拦住了我。我回头表示不解,她说:“现在应该最先去医院。”

    “你咋这么冷静,冷静到令我恐惧啊。”

    “这种事我遭遇的多了。”

    “我天,你究竟都经验了什么?”

    “好啦,陪我去医院啦。”

    医院拍片子和核磁共振后并没有啥大碍,就是被砸晕了,没啥大事,休息几天就好。

    “你这是万幸啊。”我说。

    “还好,我经历过比这更惨的呢。”

    “啊?”

    “好啦,不说那不愉快的了。”

    这时,沈雪接到了来自陆青鹏的电话,让她立刻回家。

    “他这么急找你什么事啊?”

    “不知道,与打你有关我猜。”

    “怎么?他是像除掉我喽?”

    “我想不是,我先去看看,你先回吧。”

    “你刚经历一次大难,我还是送你一趟吧。”

    “大难?一点小事而已。”

    “你知不知道那个该死的老汉如果手重点会把你砸死的呢!”

    “那好吧,你怎么比我都着急,一之啊,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这很麻烦的。”

    “是很麻烦,但是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所以我终于使你熟悉的人喽。”

    “嗯……是吧。”

    “呦呦,看来武侠小说里那些城门外大敌临近,城门里卿卿我我的桥段确实能增进情感啊,这不也是一个古老的故事吗?”

    我们打车来到了沈雪的家,我看着她走上了楼,我并没有把她送进楼道。

    “女朋友吗?”司机问我。

    “嗯……不算是吧。”

    “那就是你在追求她喽?”

    “嗯……也不是吧,就是,怎么说呢,算是好朋友吧。”

    “呵哈哈,我懂了,懂了。”

    “你他妈懂什么了呢?你能懂什么呢?”我在心里骂着,嘴上却哈哈跟着笑。从小到大我总是会遇到很多莫名其妙就懂了的人,比如学生时代里课堂上老师讲题的时候,老师总会问“都懂了吗”,总有一个傻逼最先抢答“懂了”。而我顶烦这种人,再随着年岁的增长,总有人自诩着自己懂得很多,这之中包括父母,老师以及其他的人。他们究竟懂什么了呢?或者,他们能懂什么呢?他们什么都不懂,谁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逻辑在哪,一条狗正在操一只猫的逻辑,所有潮湿的地方都打扮的阳光普照的样子,在一片虚伪的大雪背后,总有人自称是上帝的代言人,预言着未来。这些人说的一词一句是谁给的勇气呢?他们到底是谁的儿子呢?

    于是,我让这个该死的司机把我送到了一家足疗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那种莫名其妙懂了的样子,朝我眨了眨眼。

    “小伙子还去这种地方啊?”

    “不能去吗?”

    “那里可是有特殊服务呢?”

    “那就有呗。”

    “你点过?”

    “没有。”

    “那你去干什么?”

    “我去按摩啊。”

    “那有什么意思呢?”

    “那什么是有意思的呢?”

    “这……”

    “什么都是没意思的,一点意思也没有。你去那里无论按摩还是点特殊服务,做之前和之后都没有差别,你的钱没了倒是真的。”

    “小伙子,你要这么说那一切就都没意思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

    对话忽然沉默了,只剩下方向盘、档以及转向灯的声音,这种忽然的沉默才是这个世界最不言而喻的真理。

    “到了?”

    “我是自动转账。”

    “好的。”

    “没话了?”我问道。

    “啥?”司机一脸惊愕。

    “您以后少点话,人家让你去哪你就去哪。废话那么多有什么用呢?”

    “你是不神经病?”司机忽然骂道。

    “我们都是。”我说。

    我用力关上门,走过天桥,对面就是那家足疗店。这家店很敞亮,我点了个50元的套餐,泡着脚居然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听见足疗店里一群老女人聊着各种黄段子。我问:“啥时候按摩啊?”

    “已经给你按摩完了。”

    “啊?啥时候啊?”

    “你看你脚上是不是有火罐的印记?”

    我一看还真有。我也没想到我会如此的疲惫,没想到我的睡眠竟会像是个死猪一样。以前在大学的寝室里忍受了四年室友的呼噜声,半夜被吵醒我都有拿刀杀了他们的冲动。但是我刚才竟然连手按在脚掌上的力度都没感觉到,还是那些老女人只给我拔了火罐还是怎么样我也只能交钱了。

    回到家中,我啥也没干就倒在床上睡着了。迷糊中我听到窗外狂风大作,在风中夹杂着一些雨水。忽然天上有一架直升飞机坠落在楼旁导致该楼即将坍塌掉,我一个前滚翻裹着被子朝墙角躲去。但是身体卡在了床与墙的缝隙里,脑子里却想着是不是应该跑到卫生间去是最佳的选择之时,劈头盖脸的房梁混凝土落了下来,我能亲眼看到它们的沉重,就在这时,我忽然起身,我的手机闹铃莫名其妙地响起来,时间显示是晚上3点。该死,可能是我定闹铃把15点弄成3点了。我恍然起身,新换的该死的窗子漏风,窗外确实狂刮着风,我忽然觉得我恍如隔世,似乎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丝生命之珍贵的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和我平时颓圮疲惫的模样对比之巨大使我感到异常惊愕。

    忽然这个时候我听到了钥匙捅门的声音,这个声音使我心中迅速蒸腾起紧张的情绪,钥匙捅了好久才找到锁芯,弄了好久才打开房门。我知道那个男人忽然回来了,他已经好久没回家了,这种膈膜的感觉像是遥远的呐喊一样,我试图讲清楚我的话,但我忽然意识到距离之遥远,我就放弃说话了。他又喝多了,瘫倒在走廊里团着腿睡在地上。这是我曾经最常见到的一幕,这一幕历久弥新,它重复着,强化着我所有的记忆,在曾经,我一度将酒精这个东西视作是一种令我痛恨的东西。直到某一日我也喝醉的时候,我知道那种感觉里的轻松与迷离是有多么迷幻,它能带给现实中的人以更遥远的距离,那一刻与酒吧舞池中的迷幻是同样的成分。

    我向往常一样,走到他身边:“爸,起来去床上睡吧?”

    他胡乱地咂摸嘴,我再说了一遍就去卫生间洗脸去了。我还沉浸在刚才那个直升飞机坠湖的梦里。等我洗脸刷牙出来后,他依然躺在地上,我又说了一遍,他没听见。看着这个男人像一摊泥一样贴在地上,或许,在这个社会最小的集合中,面对一个终将走向断裂的婚姻,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样的曾经是值得羡慕的呢?你曾经无数次嗅食理想的那份执念,将在未来饥饿时的几餐该死的饭中,迅速被瓦解掉。现实是什么呢?它将你曾经在数年的,理想教育中所拔高的希望,一点一点抽掉。人性中忽然脆弱的部分就是有时候你的脑中会频繁地设想曾经与如果,沿着某一条路走下去,你也不知道它会持续多久,但是否一直走下去就不会碰到尽头呢?

    如果没有尽头,那就可以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你想去的地方。但是你真的有想去的地方吗?等到你真的到了,发现一切不过如此,你的失望只能在叠加,无意义感就更深重了。

    我再次躺倒了床上,保持平和,尽量熬过这又一个慌乱而该死的深夜,二、四、六……与此同时,沈雪与那个该死的陆青鹏在她的小屋里。

    “我被一个乞丐强奸了。”沈雪说。

    “什么?”

    “王一之救了我。”

    “啊?”

    “嗯……我不想跟着你干了。”

    陆青鹏盯着她,她说:“这一切现在变得使我感觉很累。”

    “等等,你忽然说的太多。你母亲刚死,你情绪忽然混乱我能理解。”

    “你我都知道,她并不是我真正的母亲,而我一直都很清晰。”

    “是,但是她起码养了你。”

    “如果用我的身体帮他们挣钱的话,那我最后看到病床上的她没有太大的恨意,或许那已经是我最后的善意了。”

    “这一切是因为那个穷小子的出现?”

    “不,这与他没关系。”

    “那个时候我们一起过河,那只不过是一种消遣的游戏而已。但这游戏恐怕你是玩的太深了。你对他有爱吗?”

    “没有。”

    “表象的爱也没有喽?”

    “我对谁也都有表象的爱。”

    “等等,你刚说一个乞丐……”

    “你也曾见过,就在我家附近经常捡瓶子的那个老汉。”

    “就我之前扔给他一元钱,他还嫌少对我骂骂咧咧的那个?”

    “对。”

    “他是怎么……”

    “我们跟踪他……”

    “跟踪?”

    “你之前是不是叫人打他来着?”

    “那个乞丐?”

    “那个穷学生。”

    “对,我想让他离你远一点。”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你是我的。”

    “你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非要是我。”

    “我对谁都一样。”

    “所以就像是个工具,必须得心应手,趁你心意?”

    “不然呢?”

    “可我们是人啊。”

    “哈呵,在商人眼中都是工具而已。”

    “哈哈,你是警察还是个商人。”

    “商人警察,但更多的我就是个商人。一切正义不过都是一场交易而已。伦理再怎么耳语,不过是些小打小闹而已。”

    “可你为什么非要跟一个打不过你的穷学生过不去?”

    “你不觉得你吃亏了吗?”

    “哪里?”

    “你三番五次地将身体给他还不要钱。”

    “可那是我的乐趣,另外我是自愿的呀。”

    “那为什么非得是那个穷学生呢?”

    “那你为什么对一个穷学生这么在意呢?”

    “他可是个研究生呢!”

    “研究生怎么了?”

    “虽然穷,但是他很危险,我觉得他控制了你。”

    “呵呵,如果说是他,我倒觉得你很危险。他能对你构成什么危险呢?”

    “他能写我啊,然后我就遗臭万年啊。”

    “那你不就出名了吗?”

    “以这种方式?”

    “那你想以什么方式呢?”

    “以一种高尚的方式。”

    “这很卑鄙。”

    “是啊,但只要我以高尚的面貌出现不就行了,谁还会深究你的过去?”

    “你怕他深究你?”

    “我不怕。”

    “那你找人打他完全没有必要啊。”

    “如果你很在意这件事的话,就……把它当成一种游戏吧。”

    “如果什么都是游戏的话,那一切就都有输赢。”

    “不不,游戏也可以不用分输赢。”

    “你肯吗?”沈雪问。

    “当一个卑鄙的赢家与高尚的输者,我想我还是会选择后者。”

    “可你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什么时候输过呢?”

    “其实,我一开始就输了,从我姐死的那一刻,从我发现你这该死的父母就是害死她的那一刻,我所有的游戏就都输了。”

    “所以你是恨我喽?”

    “没必要,你也是受害者,一个独特的受害者。”

    “独特?”

    “你居然将受害变成了享受,也是个奇女子。”

    “不然呢?我也像你姐一样吗?”

    “她呀,要是有你一半也不至于死掉。”

    “尊严与活着,又一个人古老的故事而已。只不过你姐要执拗选择前者而已。”沈雪说。

    “不过,如此轻描淡写?”

    “谁还会记得她啊?”

    “我记得。”

    “可你记得有什么用呢?”

    “所以我才从中清晰地得知所有的正义都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以暴制暴不好,那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呢?我姐是个好人,她只是想一门心思地学习导游学,但她太专注以至于忘记了琢磨了人性。人啊,一旦全盘相信,那跟傻子有他妈什么区别呢?”

    “哈哈,你这一点倒是与一之一样,他也不相信一切。”

    “一之,都叫的这么亲切了吗?”

    “这只是个名字,那我一直都叫你陆哥不更亲切吗?”

    “也是。他不相信什么?”

    “他觉得我很可疑,并且一开始就令他可疑,这一点我很伤心。”

    “伤心?”

    “对,一开始我只是想跟他玩个游戏而已。”

    “跟一个陌生人?”

    “他站在河边的背影令我很好奇他在看什么?”

    “他看什么呢?”

    “他在看他父母的坟包。”

    “但他父母都活着啊,我查过的。”

    “他想象中的。你居然还调查过他?”

    “并没有很认真,只是随手一查而已。一个穷学生不值得我浪费那么多经历。”

    “可你已经浪费了很多了呀?”沈雪说。

    “不是我,是你浪费了很多。你完全没有必要在一个人穷学生身上耽搁这么长时间的。”

    “但他出现的时间很巧合。”

    “巧合?”

    “他如果早出现,那时我也很穷,忙着找钱。如果出现的太晚,我的青春已逝,人走茶凉。可他出现的恰到好处,就像他跟我说所有人的死亡都恰到好处一样,没有所谓的太早与太晚,只有正当时。他刚好出现在我厌倦了之前生活的档口,以一种独特而令人着迷的方式。”

    “你怎么忽然这么话多,这分明已经显示出你已经恋爱了。”

    “我没有,谁爱上我都很危险,所以我也不会去爱人的。”

    “那我也很危险喽?”陆青鹏问。

    “你无所谓,但一之更危险。”

    “一之一之一之,这个小子,我倒真的很想再见他一面啊。”陆青鹏咬着牙说。

    “你想杀了他?”

    “不,他只不过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穷学生而已,他在我这里,就像人放走一只路边的蚂蚁一样。”

    “不,你一定会杀了他的。”

    “谁说的?”

    沈雪指了指天,说:“有人在写你呢?”

    “啥?”陆青鹏很是不解,“写?什么意思?”

    “就是你只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他会让你杀了一之的。”

    “啊?谁?你是不得了妄想症了?”

    “就是写你的人啊”,“来,跟他打个招呼。”沈雪抬头向天空问好。

    陆青鹏环顾四周,然后左顾右盼,沈雪看着他露出了诡异地微笑,吓的陆青鹏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明天中午,你约他河边见面,到时候我们再来一次恣意的玩耍。”陆青鹏匆忙地从沈雪的屋子里出来,路过客厅正看见平头男与他女友在单人床上做爱,旁边立着一个硕大的棕色毛绒熊。

    “嘿嘿,他妈的小点声,操!”陆青鹏喊道。

    平头男起身看着陆青鹏,然后笑着说:“好的,好的。”

    “谁啊?”平头男的女友问道。

    “啊……一个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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