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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岳谬 | 来源:发表于2018-12-31 16:09 被阅读8次

    夜里总是寂静,这是我非常喜欢深夜的一点,但是它总是能让我焦躁无比,天空中的星星在闪烁,它们闪烁的很混乱,光与光之间都连接不起来。而就在每一个断裂处,各种街道与角落里都会忽然滋生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所以夜总是那么令人不安,久而久之,它象征着一切与很暗相关的事情。熬过这危机四伏的夜,似乎等到光明,等到阳光再次莅临大地的时候,一切夜里令人不安的因素救护忽然荡然无存,那天空中连接不起来的星星都消失不见,你看到的是一整片天空,但还是会有云,云与云之间交叉地飘动,同样连接不起来,在云与云之间裂缝里,那些夜里不安的因素依然涌动着,甚至由非理性变成了理性。但,我时常问自己:“人是理性的吗?”

    人自诩是理性的动物,这一点总是不容置疑。这种理性就像是我在五年级那个屎尿屁的角落里在自己的脑子里给自己的人生在排序,从中学排序到结婚生子,再排序到死亡。但是这简单连接总会被打断,你的幼稚理想被生活打断,你的学业被婚姻打断,你的爱被现实打断,你的一切被一切打断。都打断了,用什么连接呢?

    “你看那,星星有亮的,有不亮的,它们各亮各的,但这些亮光终究连接不起来?”我一边与沈雪并排走着,一边似问非问道。

    “连起来的时候,天不就亮了吗?”她说。

    “连不起来时就一直在黑暗中喽?”

    “也不一定。”

    “太阳的光与光之间也连不起来呀?”

    “那这个世界就没有可以连接起来的东西了。”

    “有。”她说。

    “什么?”

    “死亡。”她说。

    “你对它充满了迷恋。”

    “或许是吧,因为我们始终要接受生的苦难,直到最后的时候也刻不容缓。”

    “什么意思?”

    “我外祖父死的时候,一家亲戚都在向老人打听他的房子给谁,他的一些积蓄给谁,以及院子里的那个狗到底给谁。当他都告诉他们这些安排后就死了,忘了嘱咐将那条狗该给谁了,我说我要呀,最后那条狗给了我。”

    “然后呢?”

    “然后那条狗我给养死了。”

    “怎么死的?”

    “可能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一天夜里在地上来回翻动和哀鸣。我看它可怜,就将安眠药弄成粉末放在水里给它喝了。喝完后,它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走到门前,躺在了门槛上。我拽着它的尾巴将它拖回来,然后我就去睡觉了。第二天,它的整个身体都已经硬了。”

    “它是不吃了不干净的屎了?”我问。

    “很有可能。”

    “但院子里所有的狗都在一起在尿冰上玩,最后只有它感染死了。这就是命吧。”

    “一条宿命论的狗。”我说,“但人或许就能活下来。”

    “嗯?”

    “我父亲小的时候跟几个院子里的小朋友在尿冰上用自制的冰刀在上面滑冰,摔得不亦乐乎,但是回到家就得了过敏性紫癜,在那个年代,差一点就死了。”

    “最后怎么活过来的?”

    “一个清末的国字号老中医给它用犀牛角做药引子陪以自己上山采制的药,喝完后他吐了好几盆尿盆的血后,从那一刻起,他暴瘦无比,在我有微弱记忆的那些日子里,他吃了十年的胃必治用来治疗那个病带来的后遗症。至今仍然瘦弱的要死。”我说。

    “那这些有什么连接呢?”沈雪笑着问我。

    “如果说非要有什么连接的话,那就是一条人命比狗命值钱的多了。”我说。

    “那这是肯定的,毕竟这是人类的世界。”

    “你真相信这是人类的世界吗?”我问。

    “怎么说?”

    “很有可能所谓的人类早就死亡,我们是某个星球上移民到地球上的外星人。”

    “这么有趣?那新闻上那些寻找外星人的事情难不成是在找我们自己喽?”

    “有可能是寻找那些遗漏的人类,免得他们说出什么巨大的真相危机到我们外星人的生存。”

    “这个理论好有趣。”沈雪笑道,“要不我们别去旅馆了,去我家吧?”

    我摇头。

    “上次你就没去,可能是有他的存在。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啊。”沈雪继续追问道。

    “你家里现在没人?”

    “没人,我妈在医院里,其他亲戚都也不怎么来往了。”

    “那这么说你现在一个人住一个家?”

    “嗯。”

    “晚上睡觉不怕吗?”

    “有点,但是开灯啊。”

    “万一停电怎么办呢?”

    “那就点上蜡烛坐着睡”,“现在你妈就是开着灯一个人在家睡呢吧?”

    我点头。

    “那你忍心吗?”

    “这不是忍心的问题,这是一个我在强烈宣誓独立主权的时刻。有时候你与父母的关系成了一场谈判。”

    “怎么说?”

    “他们是第一次当父母,而我们是第一次做儿女。对于矛盾的冲突我们都是第一次做出反应,很多时候有理不在声高。偏偏在冲突的吵架中我们的声音就会越来越高。但是现在我不光是吵架的时候,在任何时候我说话的声音都会很高,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你跟我说话时很正常的。”

    “你到现在为止都只是一个我碰到的稍微熟悉的路人而已啊,并且你在我这里一直都充斥着危机。”

    “什么危机?”

    “你的身份啊?”

    “我的身份?”

    “对,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啊?”

    “我告诉你了啊,我跟你一样是个学生啊。”

    “可我总觉得你对我危机四伏的,尤其那个姓……姓陆的。”

    “哦……你是说他啊,怎么了?”

    “我的直觉总是让我远离他,他有一种阴森的光环笼罩着他。”

    “你想知道他多少呢?”

    “他是干什么的,他不是你的表哥,但是跟你的关系似乎也不像情侣间那么亲密的模样,你和她更像是上下级的关系。”我说。

    “呵呵,确实是个写字儿的,观察力惊人呦。”沈雪笑着说。

    “他是一个警察。”

    “警察?”

    “对。”

    “那你们这关系有点离奇啊?”

    “其实也不怎么神秘,他的另一个身份就像是古代妓院的老鸨子吧。”

    “哈?”

    “亦正亦邪?”

    “嗯……主要是邪。”

    “那就是监守自盗喽。”

    “嗯……一个很好的词语。”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反问。

    “就是他为什么会这样?”

    “那你为什么会是这样?”她反问。

    “我什么?”

    “就是你现在的状态啊?”

    “什么状态?”

    “一种颓废无力的状态啊。”

    “可你不也一样吗?”

    “我什么?”

    “你这种类似于自暴自弃的状态啊。”

    “可这是我乐意的啊。”她说。

    “那我也乐意啊。”

    “很明显,你不是乐意的。”她说。

    我忽然定在了原地,这些反复循环而又无聊的对话以及一切里,真正击碎的话语其实没几个,但是这句“我不是乐意的”彻底俘获了,我停下了脚步,望着沈雪。

    “怎么了,说道心坎里去喽?”她笑着说道。

    我忽然也笑道,说:“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们小时候渴望着长大,长大后又无比怀念着小时候。但总有人是不甘心的。”

    “谁不甘心?”

    “比如我父亲。”

    “他又怎么了?”

    “又,一个好的字啊。”我说道。

    “看来,他影响你很深啊。”

    “是啊,从我出生到现在,从我有强烈记忆开始,我听到他最多的两个字是——老了。”

    “谁老了?”

    “他。”

    “为什么他老了。”

    “人肯定是会老的,但当我们谈论老的时候,这不就是一种很自然的现象吗,人为什么总是这么贱?”

    “怎么贱?”

    “就是我刚说的那样啊?”

    “哪样?”她反问。

    “你看啊,沟通如此费神费力,还不如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呢。”我埋怨道。

    “可你一个人的时候确想着要一个拥抱,要到了,还想着别的。”她说。

    “对,就这么贱。”

    “我说的贱和你说的贱是一个意思喽?”她笑着问道。

    “就算一个吧,反正我也懒得解释了。”

    “但是如果不解释的话,现在的沉默不就很尴尬吗?”

    “不尴尬啊,你听?”我说。

    “听什么啊?”

    “远方有人在说话呢!”

    我和沈雪停下来,在路灯下,侧身,听着遥远的夜空处黑暗一片的地方。

    “我什么也没听到啊?”沈雪说。

    “我听见了马蹄声和……狗叫。”我说。

    “看来这些能连接起来喽?”

    “什么?”

    “你听到的啊?”

    “我听到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听到了什么啊?”

    再往前走走,走出那黑暗一片的地方,街上就有灯了。

    “你是不是听到前面有人打架和吼叫啊?”

    “有吗?”

    “我听到是的。”

    于是,我与沈雪再次侧耳细听,确实是那样,“还是换条路吧?”

    “去哪?”

    “就去我家吧。”

    这次我没有再推辞,因为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了,而且夜里很阴冷。

    “好的。”

    “看来你是因为那前方模糊的打架害怕了吧?”沈雪笑道。

    “也不全是。”

    “嘴硬,那另一半是?”

    “对你家好奇啊。”

    “仅此而已?”

    “不然呢?”

    “难道你不是想做那事喽?”

    “也许吧,但是几次过后,我会觉得这样的刺激过后很是空洞。”

    “贤者时间太长了吧。”她说。

    “呵呵,你说古代的圣贤们的欲望怎么隐匿在那些仁义礼智信的字词后面的。”

    “也许他们说的那些话就是欲望,忠孝节义是后来人们牵强附会的而已。”

    “为了什么呢?”我问。

    “为了掩盖欲望啊。”

    “比如见面握手。见面为什么要握手啊,我可不可以不握呢。这习以为常的东西为什么就号称为一种礼节呢。并排站着不行吗?比如结婚。为什么要结婚呢?为什么要生孩子呢?抛却那些刻意的意义之外,为什么要生我呢?”我说。

    “这一切都习以为常了。”她说。

    “从来如此便对吗,鲁迅很早就质问过这个问题。”

    “你如果认为不对,要么成为古代一点的嵇康,要么成为近代一点的谭嗣同。”她说。

    “要以死亡真的可以换回些什么喽?”我说。

    “或许可以换回短暂的尊严。”

    “然后便是一文不值了。”我说。

    “死亡带来了短暂的话语权,而后就被淹没在更大的话语权里。”

    “就像人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并不会触犯什么温良恭俭让是吧?”

    “一切都是规则。”

    “看来是游戏规则连接起来一切喽?”我说。

    “表象上是这样的。”

    “所以作家加缪在跟我同岁的时候想这个世界开启了他本人的第一声问候。”

    “什么问候?”

    “表象,你好啊!”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谁?”

    “你说的这个作家啊。”

    “他啊,一个多情的人喽。”

    “就这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呢?”

    “到了。”

    “到哪了?”

    “我家啊。”

    “你家这小区可真是好简陋啊,这楼层的水泥上全是口子。”

    “但这房一百万呢。”

    “几平米。”

    “40多平米吧。”

    “谁给的价?”

    “中介啊。”

    “中介是不疯了,这么贵,为啥啊?”

    “就因为挨着一个小学。”

    “然后呢?”

    “然后就成了学区房了喽。”

    当我走进她家时,居然是合租房,在客厅里有一个隔断,一对年轻的情侣正坐在地上吃饭,一张单人床上立着一只硕大的棕色大熊。

    “你住哪?”

    “哪儿。”

    “旁边那个房间住谁?”

    “一个学生,正复习考公务员。”

    “就在这环境?”

    厕所里有一个长满铁锈的浴盆,“这里是不杀过人?”

    “哪有?”

    “那咋这么恐怖感觉。”

    “就类似这样一个破房100万?”

    “嗯,这里地价就贵啊。”

    “你就住这里啊?”

    “这是你的新男朋友啊?”客厅里吃饭的那个留着平头的男人说道。

    “不是,一个朋友。”

    “走,去我的屋子里坐着吧。”

    在进沈雪的屋子里时,我用眼瞟了一眼那个平头,那个平头瞪了我一眼。

    沈雪的屋子还是比较干净的,之所以是比较,因为在床边上有两只白色的丝袜荡着,她迅速拿起来,团了一圈扔在了屋子角落里一个竹草编制的框子里。

    “你就住在这样的地方?”我显然有点不可思议。

    “这比北京的地下井盖强多了吧。”

    “现在北京地下井盖都不让住了,有人说那是城市里的蟑螂。”

    “嗯,人成了城市的蟑螂,那蟑螂呢?”

    “你这里有蟑螂没?”

    “有啊,还很大呢!”

    “我对那东西浑身难受啊。”

    “我一开始也是,不多也是习惯了,习惯后你就用手抓也不怕了。”

    “我现在连蚂蚱后怕。”

    “为啥啊?”

    “小时候抓蚂蚱,抓到一只灰色带着斑点的,它好像咬了我一下,吐出了一种浓浓的液体,然后我就吓的跑掉了。从那以后,就不敢再抓蚂蚱玩了。”我说。

    “那说明你进化了呗。”

    “进化?”

    “你的身上体毛并不重,几乎没有多少,有的男人长得像个猩猩一样,哪哪都有毛。尤其是那里。抱着他们总有种越级性交的意思,总有种人兽杂交的恶心的味道。”

    “但是有很多女人也喜欢那样啊。”

    “可能有些人就是喜欢受虐吧。”

    “马索克人格。”

    “他是谁?”

    “一个开始受虐写作先河的作家。”

    “我知道萨德。”

    “哦,他们两个齐名”,“哦对了,这家隔断成这样没人管?”

    “谁管呢?在北京,这样的房子能隔断7间呢!”

    “那是住了7个葫芦娃啊。”

    “呵呵。”

    “那那个客厅里那个秃瓢是干啥的,刚才他妈的瞪了我一眼。”

    “买药的。”

    “啥药?”

    “很多种。”

    “那也属于那种偷偷摸摸的卖吧。”

    “也,一个好的词语,你是说我也是喽?”

    “你不是吗?”

    “干什么事情都得有个靠着的,有了陆哥之后,这种事情就安全很多了。”

    “那……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

    “哪样?”

    “监守自盗啊。”

    “你恨这种人吗?”沈雪问我。

    “这很复杂。”我说。

    “那就说简单一点。”

    “关键看什么因果。”

    “那什么样的因果你会恨呢?”

    “嗯……起点是坏的吧。”

    “比如类似毒枭。”

    “可是毒品在有些地方也是合法的。”

    “但那些地方也不能买卖,一点有利益的交织,一切便是恶的源泉。”

    “所以你认为是他得到了利益?”

    “不然呢?”

    “他从没向我要过钱。”

    “那他没参与组织?”

    “组织什么?”

    “组织你与什么男人见面之类的?”

    “没有,都是我自己找的。”

    “你自己?”

    “嗯。”

    “那你为什么要靠他,靠他什么呢?”

    “我需要钱,有些人做完不给我钱,那你说我用暴力吗,我又打不过他们。”

    “这么说,这个姓陆的是个好人喽。”

    “陆青鹏,他叫这个。”

    “呦呦,你还维护起来他来了。”

    “王一之,你不也叫这个。”

    “我的名字好记,只有4画。”

    “呵呵。”

    “青天白日,鹏程万里,好名字啊。倒也很配合他的职业。”

    “是啊。”

    “那他是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会这样啊?”

    “哪样?”

    “要护着你喽。”

    “他并不单单护着我,还有很多人喽。”

    “他难道还会护着隔壁那个卖药的不成?”

    “那他不管。”

    忽然,我听见了隔壁摔打的声音,声音逐渐变大,那个平头和他女人争吵了起来。

    “什么情况?”

    “那个男人又发酒疯了。”

    “又,看来真是一个好词。”

    “每天都这样吗?”

    “几乎吧。”

    “那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要忍受?”

    “不太清楚,我也偶尔问过她,她也支支吾吾没说。似乎是那个男的救过她的命还是啥的。”

    “即便这样,也不能……”

    “你要管?”

    “我到是想,但怎么管呢?”

    “上去扯开那个男人,然后抱住他女人呗。”沈雪笑道。

    “就出于一个看不惯?”

    “那你问我干啥?”

    “嗨,我这不是好奇嘛。”

    “那咱们抓紧时间吧。”沈雪道。

    “干什么?”

    “干那事啊。”

    “就在这样的环境?”

    “不然呢?”沈雪有序地脱了衣服,我望着窗外远处的星光,慌神了。我似乎听到了在那遥远的天与地的交汇处有一声叮咛。我正寻声前往。在一个沉淡、阴暗、寂静的秋天的白日里,天上的云彩低垂着,整整一天我独自一人骑着马走过乡下一大片凄凉的土地,暮色降临时,我终于看见了一座阴沉的厄舍古厦。在这古厦的前边是一个荒芜不治的花园,立着一条满嘴都是黄树叶的狗,牙齿里叼着一根骨头。像是一只总也喂它不饱的狗,两只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我。我的汗毛竖立了起来,我的马伴随着惊愕的眼神将我掀翻在地,疯狂地朝我的背后跑去,还踩了我腰一脚,疼痛难忍。我的腿也被摔断了,我捂着我受伤的腿,那只恶狗跳过围栏,向我扑来,而我无能为力的叫喊着,喊声回荡在这厄舍古厦里。

    原来,那遥远的一声叮咛竟然是我被那恶狗咬死前的惨痛的叫喊声,我以为那是希望。可当我亲眼看见它的时候,它就是那只总也喂它不饱的狗,这种虚无和妄想将我钳摄住,多年以来,我依赖着这种虚妄,我依赖的多了,那条狗吃饱了也装着饥饿。我希望它向我扑来的时候已经吃饱了,我希望我的叫喊只是虚惊一场,我希望这声叮咛我没有听到。我希望我耳聋,像祖父的那个耳朵一样,但是我的耳朵却就是能听到最细微的声音,那声音充满了迷幻,它像是毒气一样将我引诱过去,然后以一种荒诞地方式将我杀死,直到我死前的那一刻才清醒,而那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所以当沈雪扑过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叫了一声,她笑道:“这个节骨眼你发什么呆啊?”

    “我看到我被一条恶狗给咬死了。”

    “那会不会是我呢?”沈雪用嘴咬住了我的耳朵,我被弄的很痒,反身也抱住了她。

    然后我笨拙地脱着我的衣服,“用我帮你吗?”

    “你每天都喝醉,喝醉酒发酒疯,你到底是怎么?”我这才再一次听到隔壁还在吵架的那一对儿,那个女人吼道。

    “不想跟着我马上就滚蛋,带上你这个破熊!”男人吼道。

    我能想象到那个硕大的熊被男人扔在了地上,而整个混乱的饭桌旁边站在两个愤怒的人。

    “不在状态吗?”沈雪问我。

    我点点头,“这一点也不美啊?”

    “那什么是美的呢?”

    “去外头吧,找一个宁静的地方。”

    沈雪摸摸我的头,然后说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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