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亮刑满释放了,村里人开始议论纷纷。村西头大酸豆树下,聚集了许多村妇村姑,都在议论陈友亮的释放。惋惜终于结束了,结束了牢狱之灾,结束了生活的束缚,重获自由,重获新生。
一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365天。走的时候风雨飘摇,回来时一片平静。陈友亮是在傍晚回到村子的,他没有回老屋,而是径直往新房子的方向走去。
一年的牢狱生涯让阿亮增添了几分愁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两鬓已有少许斑白,甚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现在一片废墟面前,思绪万分。一年前,新房子被定性为耕地违建,三台大拆房机将漂亮的洋楼化作废墟。镇政府下文还耕地于民,但一年过去了,这块废墟依然保持了原来的样子。只是长满了灌木,青草掩盖了混泥土废料。
站了许久,夕阳西下。面无表情的阿亮反身向老屋走去,重新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年久失修,老屋破败不堪。入狱后,镇政府同时取缔了他的合作社。没收了他在合作社的一切财产,在村委会多次疏通关系与求情之下方才保留了他村集体产权名额,也就是他依然拥有承包村集体用地的权利。
得知阿亮回家,发小们和几位村委干部来到阿亮家帮忙清理房子。
村委会主任还讲村民募集的5000元钱交给了阿亮,以维持现有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深夜,破旧的院子清扫得相对干净些,村小卖部买来的席子往炕上一铺,直挺挺躺在上面。
阿亮躺在炕上,村民与发小都散去各自回了家,约定明天请来师傅帮忙把房顶的瓦整修一番,免得漏雨。闭上眼睛,阿亮突然感觉特别困,想睡一个大大的懒觉,谁都不能唤醒,一直到自己醒来为止。
夜很深,天上繁星点点,狂野里蛙叫蝉鸣。划过一阵风,远处的灯火人家传来几声犬吠,而后有寂静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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